正吃著飯,蔣江平沈醉兩人根據蘇牧的留言找到了羊口鎮。
“都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我們親自將他們送到安寧縣衙,和縣令數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才離開的。”
聽到蘇牧派人將她救出的幾個個老弱婦孺安置好單瑜心中更為感動,“多謝穆大哥。”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
而這話,仿佛勾起了單瑜的傷心往事,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抹悲痛之色。
“單瑜姑娘,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不必介懷。”
“前天晚上,我走到牛家村,因為錯過了宿頭就想在牛家村借宿一宿。一戶人家好心收留了我,半夜,我被馬蹄聲驚醒。
是齊家的夜梟隊來了,那戶人家讓我躲在房中不要出聲。
對石窟門齊家,我也有所耳聞。他們是盜匪世家專門做著打家劫舍的買賣,但因為實力強橫在石窟門附近橫行霸道多年都無人制裁。
很快,他們闖進了收留我一家的人家,收走了錢財之后還不罷休,竟然要那家人家的閨女陪他們睡覺。
男主跪著哀求,他的閨女今年才十三歲。但那群沒有人性的盜匪卻更是興奮狂笑,口中說著污穢的話語將那個女孩抗進內屋。
這種情形下我豈能忍,一劍將那個盜匪殺了。
可沒想到……
恨只恨我學藝不精,沒能將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殺盡。”
說話間,單瑜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兇狠,蘇牧相信,這句話一定是出自單瑜的本心。對石窟門齊家的仇恨已經成了單瑜的執念。
對單瑜來說,齊家也許是個難以攀爬的高山,但對蘇牧來說只是隨意可以揉捏的團子。
“石窟門齊家在什么地方?”
“安寧縣,石窟山鎮。”
蘇牧抬頭看了眼余杰,“順路么?”
“順路。”
“那就順路滅了它。”蘇牧淡淡一笑。
“穆大哥,石窟門齊家的實力強大,他們掌房兄弟共有七人,昨天追殺我的是老三和老七。
據我所知齊家七兄弟之中老大武功最高,應該已經突破了七品,其余的除了老六老五之外皆在八品境界。這等實力,就算安寧縣鎮域司也有所不如。”
“有七品的高手?看來不能沖動行事了。沈醉,去把宰的那兩個挖出來做兩張人皮面具。”
“是!”沈醉連忙應道。
等到中午,沈醉兩人回來了,帶來了兩張人皮面具。
蘇牧和辰龍換上了兩人的衣服,戴上了人皮面具,貼上了同款絡腮胡須,在沈醉的妙手之下,蘇牧和辰龍很快變成了石窟門齊家的老三和老七。而后他們三個化妝成其他手下的雜兵。
“單瑜姑娘,活扣的解法一定要記清楚,順序錯了,活扣就會變成死扣了。”蔣江平對著被五花大綁的單瑜說道。
“知道!但是穆大哥,石窟門齊家老賊都是非常精明的,萬一被識破了怎么辦?是不是太冒險了?”單瑜有些擔憂的問道。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萬一因為自己害的穆書和他的手下遭遇不測,單瑜就更無法原諒自己了。前天晚上因為沖動害了牛家村一百多戶人口,經此一難,她的思想早已不復以前的單純。
“識破了就識破了唄,就算是正面殺進去我也有九成把握,偽裝成他們自己人再突然襲擊不過是把成算再增加一些而已。
只要讓我在齊老賊沒有防備之下近他五步之內,他必死無疑。”
聽了蘇牧的話,單瑜臉上的擔憂這才斂去。
石窟山鎮境內有一片砂巖山脈,經過風吹水沖,砂巖風化形成了一個個如海綿一般的中空洞穴,石窟山便因此而得名。
齊家七兄弟父親齊時本是悍匪,躲避鎮域司追捕逃進石窟之中,竟然老天無眼得了奇遇,在石窟中獲得七品武學傳承。
齊時也是有遠見之人并未急著下山,而是躲在石窟之中苦練武功,二十年后再出山已經破八品修為。
學了高深武功之后齊時卻依舊以打家劫舍過活,自稱石窟門,還在石窟山鎮置辦家業以劫掠周邊村莊為生。
齊時活到七十七歲才去世,二十七年間生了七個兒子,七個兒子各個武學天賦驚人,從小耳濡目染被其父親言傳身教也成了石窟山鎮的巨匪。
如今,齊家最大的大哥都六十歲了,最小的老七已經三十五歲。石窟門齊家橫行一甲子時間竟然沒有被官府剿滅也是奇事。
蘇牧偽裝成老三,壓著單瑜走過石窟山鎮街道,街道上的百姓如見到百鬼夜行一般驚恐的四散逃去。逃之不及的,竟然就當街跪倒在地捂著腦袋瑟瑟發抖。
百姓懼怕齊家到如此地步,可見齊家以前是何等橫行鄉里。
“三爺七爺回來了——”
在走近齊家附近的時候,齊家子弟連忙迎了上來。同時,幾個齊家子弟急忙向身后內院里通報而去。
“三爺,這次怎么耽擱了兩天才回來,還把牛家村給滅么?”
“這妞哪來的,長得真標志。”
蘇牧臉色一沉看向說話的那人,“你審我啊?”
如猛獸一般狂暴的氣勢噴涌而出,瞬間那人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內屋之中,齊家老大齊金聽到外面叫喚猛的站起身,手中的龍頭拐杖在地磚上碰出聲響。
“老三回來了!”
“大哥,我就說三哥不會有事的吧?在安寧縣,能讓三哥出事的沒幾個人,一個臭娘們而已,頂多是追她浪費了點時間而已。”
“不知道三哥把人追到了沒有,走,看看去!”
齊金齊堂等等一眾兄弟大步走了出來,遠遠的便看到在一眾后輩的簇擁下走來的齊滿和齊壽。
“三弟——”
“大哥!”
一副兄弟相見的感人畫面,蘇牧大步的向齊金走去。
而齊金的注意力卻放在了蘇牧身后被五花大綁的單瑜身上。看著單瑜絕美的容顏,齊金頓時感覺如被電擊了一般。
雖然已經六十歲但依舊好色如命,一生閱女無數何曾見過如單瑜這樣的角色美人?僅僅一眼,齊金就感覺魂都被勾去了一般。
越過蘇牧,徑直向單瑜走去。
蘇牧的手還停在半空,錯愕的別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冷酷。
這樣的你,還不死?
“七弟,擔心死哥哥了。”
“有啥好擔心的,一個小娘們能翻了天不成?”
“侄子呢?怎么沒一起回來?”
“著了那娘們的道,全折了。”
“臭娘們,等著,看我們今天怎么收拾你……咦,七弟,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話音出口的瞬間,辰龍的匕首從衣袖中刺出,如電花石火一般刺入說話那人的胸膛。
而瞬間,蘇牧身邊突然響徹一聲龍吟之聲,藏在袍子中的龍吟劍出鞘,一劍刺向身后的齊金。
齊金正色迷迷的打量著單瑜,那貪婪的目光,凝為實質的在單瑜身上游走,恨不得立刻將單瑜吃進肚子一般。
突然,強烈的警兆升起,幾十年搏殺中訓練出來的近乎本能的直覺啟動。瞬間,運轉功力在身后祭起一層護體罡氣。
也在齊金祭起護體罡氣的瞬間,蘇牧的龍吟劍如跨越了時空一般刺刀了齊金的身后。
叮——
一聲輕響,劍被護體罡氣擋住。
可在蘇牧的全力催動之下,龍吟劍依舊一寸一寸的向罡氣屏障內部刺去。
齊金的臉色瞬間漲得的通紅,斑白的須發也如雄獅一般炸毛。
身后的那一劍威力,是他平生罕見,尤其是在突破了七品之后已經很多年沒遇到能威脅到他的存在了。
可身后的這一劍,給他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
要再繼續下去,他必被此劍刺殺。
“爹!大膽狂徒,看刀——”
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突然大吼一聲,縱身一躍向蘇牧飛撲而來,人在空中刀已對這蘇牧的頭頂劈落。
蘇牧眼眸微微一抬,雙指并劍,一道劍氣對著天空激射而出。
“嘣——”
銳利的劍氣瞬間斬斷了長刀,劍氣趨勢不改繼續激射而去。但因為之前被長刀擋了一下,這一劍改變了一絲角度,劍氣幾乎貼著那人的臉頰掠過。
“啊——”
那人從天空跌落,捂著臉發出慘叫,指縫之中,鮮血淋漓。
蘇牧身后的交戰瞬間炸起,辰龍等人擋住蘇牧的身后,阻止齊家的人逼近。齊家的幾位長輩高手紛紛兇猛的攻擊著辰龍等人,企圖救援在蘇牧劍下命在旦夕的齊金。
蘇牧的這一劍也漸漸的刺穿了齊金的護體罡氣,只要再進一寸便是一劍必殺。
在電光火石之間,齊金突然一掌探出,變掌為爪瞬間將倒地哀嚎的兒子吸入掌中。
剎那間,齊金的護體罡氣破碎。
齊金猛的轉身,將兒子擋在自己的身前。蘇牧一劍探出,瞬間刺入齊金兒子的胸膛,劍鋒穿過血肉從身后探出再次刺入齊金的身體。
但因為隔著齊金的兒子這個肉盾,蘇牧的這一劍只能刺進齊金身體三寸卻未能將其一劍擊殺。可就算沒有當場擊殺,齊金已經重創。
而此刻,齊金的兒子口中鮮血狂噴,滿臉不敢置信的別過頭看著身后的老父親。
“爹……為什么……你要……”
“宣兒,為父養你這么多年,今天為為父去死有何不可?”齊金冰冷的聲音響起,一掌轟在兒子的后背之上。
感受到洶涌的內力傳來,蘇牧連忙撿起縱橫,瞬間,齊宣的尸體就被蘇牧霸道的劍氣斬成碎片。
齊金身形激射,連忙退入到兄弟群之中。
“你不是三弟,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