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上,三月之下的腹中胎兒,在某些邪派宗門之中有一種獨門叫法為先天之心。
先天之心被認為上可連通仙靈下可橋接幽冥在陽世還有造化神奇,返老還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如有邪修取先天之心所用為兩樣,一為邪教祭祀,二為制藥做引。”
看完回復,蘇牧不禁輕聲一嘆,“看來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但無論是祭祀還是做藥引,對我們找到兇手的下落有何幫助?兇手手法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繼續追查的證據,茫茫人海,大海撈針啊。”
“去下一家看看。”蘇牧沒有接趙磊的茬,淡淡說道。
趙磊眉頭一皺,他很想問蘇牧你想干啥?這幾家現場都已經被他們翻遍了,要有線索早就有了。你這么再跑一趟也不會有什么收獲的,是對他們搜查的不信任還是咋地?
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蘇牧的名字,趙磊最近一段時間也常聽到,知道他氣勢正濃又有知府大人的手令,提出質疑別人也不會在乎一分。
趙磊帶著蘇牧等人來到第二家門口,還沒靠近就看到第二家的門打開了,在那家主人的相送下七八個乞丐走出那戶人家。
蘇牧腳步一頓,“什么時候乞丐的地位這么高了?怎么跟大爺一樣?”
“蘇捕頭有所不知,他們可不是普通的乞丐,他們是丐幫弟子。”
“丐幫?”
蘇牧眼中閃動著思索神色。
迎面走來的丐幫弟子也看到了蘇牧一行人,透射來的眼神有些審視,審視中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在乞丐審視蘇牧等人的時候,蘇牧也在打量著這幾個乞丐。腳步沉穩有力卻落地無聲,雖然衣衫襤褸但卻不顯卑怯,臉上的神態還有一些驕傲。
你特么都混成乞丐了驕傲個毛啊!
一行人從蘇牧的身邊緩緩走過,時間仿佛一剎那的暫停。
“站住!”在為首那人走到蘇牧身邊的時候,蘇牧突然喝道。
但這群乞丐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腳下沒有半點停留,徑直的向前面走去。
蘇牧轉身風輕云淡的道了聲,“拿下!”
辰龍幾人瞬間縱身一躍擋住了乞丐們的去路,衣袖一甩,勾魂鎖鏈激射而出。
七個乞丐連忙閃爍躲閃,避開了鎖鏈攻擊的瞬間紛紛提起竹竿向辰龍等人打來。
丐幫弟子的武器一般是竹竿,取之容易且結實耐用。但這要分什么情況的。
遇到尋常的兵器,竹竿確實結實耐用,但遇到辰龍等人手中用高猛鋼打造的兵刃,竹竿和蘆葦桿的差別不大了。
而且蘇牧給辰龍等人的制式刀都是極為方便劈砍的苗刀。
瞬間交手,剎那之間,蔣江平幾人的刀鋒劃過乞丐的竹竿,趨勢不改的停在了幾個乞丐的肩膀之上。
幾個乞丐還保留著敲打的動作,但手中的竹竿卻只剩下不兩尺的一節了。
“住手——”為首中年乞丐暴起攻向蘇牧想要來個圍魏救趙。
收集免費好書關注v.x書友大本營推薦你喜歡的,領現金紅包!
辰龍瞬間一步踏出,右手一拳狠狠的轟向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絲毫不退,一掌對著辰龍的拳頭拍下。
“昂——”
一聲龍鳴聲響起,轟的一聲巨響,辰龍和中年乞丐的掌交擊。
一交手,中年乞丐的臉色驟然大變。
想象中辰龍被擊飛的畫面沒有發生,恰恰相反,辰龍拳頭上傳來的力道如一根石柱帶著急速轟來一樣。
辰龍的玉骨神拳本來霸道剛猛,再加上佩戴的精鋼拳套威力更上一分。
中年乞丐的身形瞬間倒飛而去,而辰龍的腳下也連連后退。看著對方心中暗暗警惕,這個中年乞丐竟然也是八品高手。
中年乞丐落地再要上前,卻被蔣江平一聲暴喝喝止,“你敢再動一下我便殺了這幾個叫花子。”
中年乞丐看著被刀架住脖子的手下露出滿臉的憤恨,“卑鄙!”
“卑鄙你個頭啊,蹲下,抱頭!否則以拒捕裁定,就地格殺。”
“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讓我跪下,做夢……”
話音剛剛落地,蘇牧身形如幽冥一般出現在中年乞丐的身后,一掌輕輕的拍在中年乞丐的肩膀之上。
如一座大山一般的壓力從肩膀上傳來。中年乞丐連抵抗都來不及做出,膝蓋一軟徑直跪了下來。
“轟——”
膝蓋跪下的力道,甚至在地上砸出了兩個坑。
“士可殺不可辱沒錯,但人總是要在現實面前低頭的。”蘇牧的聲音很輕也很柔。
中年乞丐緊緊的咬著牙關,身體不住的顫抖想要掙脫蘇牧的手掌,但蘇牧的手如一座大山一般將他壓的動彈不得。
“你們去那戶人家做什么?”蘇牧柔聲問道。
“無可奉告!”
“是么?”
轟——
蘇牧輕輕一掌,在中年乞丐的肩膀上拍出了一聲悶聲響,中年乞丐身體一震,雙眼無神直直的看著前方。在蘇牧松開手的瞬間,直勾勾的跌倒昏厥過去。
“輝哥——”
“你對輝哥做了什么?”
“輝哥是丐幫四袋弟子,你敢傷他丐幫不會放過你的。”
蘇牧的這個舉動也是把趙磊嚇得不輕,趙磊不過是個下八品的錦衣捕頭。雖然說在安寧縣,下八品的錦衣捕頭已經夠用了,可那也得看對誰啊。
比如丹鼎宗,比如丐幫,比如凈月派,八品的錦衣捕頭頂個毛用啊。
“蘇捕頭,你這是做什么?丐幫可是跨州府的大幫派啊。”
“我懷疑此案和丐幫有關。”
“什么?”趙磊臉色一變,“你這么說可有憑證?不能亂說的啊。”
“那就問問他們去那戶人家做什么了。那戶人家有什么值得丐幫光顧的?顯而易見就是為了案子。趙兄把丐幫的人帶回去嚴加審訊問出他們的來意。”
趙磊眼中閃爍著思索,最終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可疑。我審他們那你做什么?”
“我當然是問問蔡家丐幫弟子剛才來做什么的了。”
“蘇捕頭,要不你帶丐幫弟子回去審訊,我去問?”趙磊搓著手指一臉為難的說道。
蘇牧看他一眼瞬間明白這是怕得罪丐幫。
“也好!”蘇牧倒也沒有為難趙磊。
一路回來,將丐幫弟子穿在鐵鏈上穿過安寧縣繁華的街道。
街道上許多百姓對這被串成一條線的乞丐指指點點。被這么當眾指著,幾個乞丐倒沒什么辰龍幾個手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牧哥,我們干嘛要這么招搖過市啊,剛才明明可以更快的回司里的,您這么做有什么深意么?”
“讓丐幫的高層知道我們抓了人,否則怎么讓他們來鎮域司領人啊?”
“哦……我明白了,牧哥認為丐幫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
“蔡家家主幾乎感恩戴德的把他們送出來可見他們一定答應了一件對蔡家很重要的事,對蔡家來說還有比將兇手繩之于法還重要的事么?”
“牧哥高明!”
果然不出蘇牧所料,原本躺在巷子口曬太陽的乞丐在看到被蘇牧串著招搖過市的乞丐后微微一愣,突然轉身向巷子深處狂奔而去。
鎮域司地下審訊室,蘇牧將腿翹在桌上,一臉散漫的磕著瓜子。
“你慢慢想,我不急,等得起。”
“我是丐幫四袋弟子。”中年乞丐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你身上繡著袋子呢,我不瞎。”
“你還抓我?你不怕丐幫的報復?”
“嗤——”
蘇牧冷笑一聲,輕輕的拍了拍手,“我,鎮域司錦衣捕頭,你覺得鎮域司會怕丐幫?丐幫一直這么膨脹的么?”
“你無故抓捕丐幫弟子,我想鎮域司不會為你出頭吧?”
“誰說無故抓捕,我懷疑你和連環剖腹取卵一案有關。”
“你放屁!”
“那你去蔡家做什么?乞討啊?我還第一次見到乞丐上門乞討會被當做貴賓對待的。怎么,你是蔡家的祖宗啊?”
“我們不是去乞討的,丐幫弟子除暴安良行俠仗義,聽聞蔡家被邪道人士所害,我們去了解情況。”
“丐幫有這么閑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正在這時,突然審訊室外匆匆響起了腳步聲,“蘇捕頭,抓錯了,他們真的是去詢問此案細節。蔡家家主之所以起身相送也是因為他們答應將兇手繩之以法。”
“那就沒有抓錯,每天安寧縣發生的案子不在少數,怎么丐幫偏偏對這件案子這么感興趣?別的地方的暴看不到,別的地方的路見不平視若無睹?”
“這……”
也在這時,劉荀的身影出現在審訊室外,“蘇牧,你搞什么?為什么把丐幫弟子抓回來,還招搖過市的抓回來?你知不知道丐幫的勢力有多大?”
“我抓丐幫弟子是因為他們該抓,劉統領連緣由都不問一句就來興師問罪,難怪安寧縣的治下如此混亂盜匪橫行啊。”
“你說什么治安混亂盜匪橫行?黃口小兒休得胡說八道。”
“石窟門齊家的大名不知道劉統領聽說過么,你是真要我在知府大人面前參你一本么?”
這話一出,劉荀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盯著蘇牧看了許久,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牧在羅天宇面前參他一本他一點都不擔心,自有雷鳴替他擋下。可蘇牧是知府大人派下來的巡察使,在知府面前參他一本可就要命了啊。
“老丐也想知道丐幫弟子犯了什么事被抓來,難道行俠仗義有錯了?”
聽到這個聲音,蘇牧眼睛卻落在了劉荀身上,“什么時候鎮域司的審訊室重地可以被外人暢通無阻的進出了?劉統領,你是法無禁忌有恃無恐啊!”
“蘇牧,休得血口噴人,楊舵主身為丐幫舵主,我們審訊丐幫弟子他是有權來旁聽的。”
在說話間,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乞丐在幾個藍衣的帶領下走進了審訊室中。
“師傅!”被審訊的中年乞丐連忙站起身,但因為雙手被銬住又站起不能。
楊舵主看了眼弟子,視線移到蘇牧似笑非笑的臉上。
“蘇捕頭,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我來,我來了,有什么話直說吧。”
蘇牧微微一笑,“我想知道丐幫為何對蔡家的案子這么關注,丐幫是不是知道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