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呂夫人就好這一口呢!可以肯定岳麒麟就段君邪的兒子。這也是為什么,一代魔君心甘情愿的做呂夫人二十多年仆人原因。也是為什么,段君邪會收岳麒麟為弟子傳他衣缽。
難道真以為段君邪看上岳麒麟的天資么?岳麒麟根本沒有什么天資。
接下來,就是二十年后,段君邪再度犯案的緣由了。
起因是岳麒麟想要迎娶錦繡山莊的大小姐單瑜。單瑜不喜岳麒麟,所以提出以比武招親擇婿拖延時間。
以當時岳麒麟的武功,他萬萬贏不了比武招親的。
段君邪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岳麒麟武功,再度出山煉制道胎破鏡丹。正因如此,才發生了震驚整個臨河府的剖腹取胎一案。
段君邪確實狡猾如狐,多次犯案卻未留下絲毫蛛絲馬跡。本官也是苦于沒有線索而難以破此案。
但有句話說的好,不怕敵人多強大,就怕隊友送人頭。
段君邪也沒想到岳麒麟會干那件蠢事,趁郭勁松成親之日強暴新娘子,逼得段君邪替他擦屁股。被我抓到了關鍵線索,也從而查出這么多真相。”
聽蘇牧說完這些,丹鼎宗的眾人早已震驚的無以復加。
雖然心中依舊不愿相信,但蘇牧話中的內容卻有那么的合情合理。
如果段君邪不是和呂夫人有私情,什么理由能讓一代魔君心甘情愿的伺候呂芷云二十多年?單純的救命之恩么?對一個魔頭來說,救命之恩算個屁。
思來想去,也唯有溫柔鄉才能成為英雄冢了。
而段君邪重出江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岳麒麟。什么理由能讓段君邪為岳麒麟做這么多?
理由只有一個,岳麒麟其實是段君邪的兒子。
“段君邪……”
“不殺你……丹鼎宗誓不罷休!”
丹鼎宗一行人最終還是信了蘇牧的話,這種一問便知的事情,他們沒理由不信,蘇牧更沒理由騙他們。
“該說的,本官已經都說了,你們打算怎么做那是你們的事情。諸位,請吧!”
“多謝蘇大人告知事情真相,我們還有些事商議,這就回去了。夫人既然做出此等有違婦道,她也沒資格再當丹鼎宗的夫人了。”貝長老神情落寞的說道。
秦長老長長一嘆,“宗主對夫人癡心一片,這十年從未續弦另娶,如今卻被她坑害的斷子絕孫……”
送走了了丹鼎宗的眾人,蘇牧等人再次聚集商討接下來該做什么。
“就算知道了段君邪的身份,但他武功高強,又躲在暗處要找到他也不容易吧?”趙磊滿臉愁容的說道。
郭府的頭七馬上就要到了,他發過誓的,一定要在七天之內抓到兇手告慰郭府滿門在天之靈。如今看來,恐怕無法完成。
“通緝令通天府各縣都下發到了,印刷處也在加緊刊印爭取下發到每個鎮甚至村落。我們找到他確實不容易,但他想躲起來也不簡單。除非他一直在山林里做野人。”
“岳麒麟和呂芷云身邊一定要加派人手。”蘇牧突然說道。
“牧哥,你的意思是……段君邪會劫獄?”
“應該不會吧?在我們壓呂芷云下湘妃山的時候段君邪都沒有出手,現在在鎮域司大牢他會劫獄?找死呢?”
“他要敢來必定有來無回。”趙磊厲聲喝道。
蘇牧緩緩的搖了搖頭,“雖然在我們看來鎮域司確實是銅墻鐵壁,就算他六品巔峰,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
但呂芷云兩人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羈絆。
我有一個直覺,段君邪不會輕易放棄他們,否則他的這二十四年隱姓埋名毫無意義。就算鎮域司是銅墻鐵壁無懈可擊,但他一定會想辦法營救,只是怎么營救我們沒有想到而已。”
“蘇捕頭照這么說的話我們在明段君邪在暗,如果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手難免會措手不及。我以為,守株待兔不可長久,要能引蛇出洞就好了。”一名錦衣捕頭說道。
“引蛇出洞弄不好會變成打草驚蛇,我不擔心他來劫獄,更怕的是段君邪直接被嚇跑了。要是他已經離開了安寧縣,天大地大上哪里去找他啊。”劉洵一臉擔憂說道。
“引蛇出洞的話倒是有一個辦法。”蘇牧眼中寒芒閃動的說道。
“什么辦法?”趙磊急忙問道。
“既然岳麒麟是段君邪的兒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岳麒麟,那我們就直接拿岳麒麟開刀。”
“蘇大人的意思是……”劉洵眼中頓時殺意縱橫,伸出手掌輕輕的抹了一下咽喉,“殺?”
既然我們不知道段君邪何時出手,那就給他定個出手的時間。
蘇牧的計劃其實就是和那天在湘妃觀用的一樣的。在湘妃觀,蘇牧臨走時騙了呂芷云。本來想騙段君邪現身劫獄,可沒想到釣出了呂芷云一眾人。
好的計謀不存在重復就無效的說法,陽謀就是明知山有虎,你卻不得不朝虎山行。
“人犯岳麒麟,五月十六夜,前往嵩陽鎮郭家喝喜酒,借解手之際,潛入后院新房,奸殺新娘子白靜。
后新郎官郭勁松回房,又殺新郎官在后。為防止事情暴露,竟伙同武林魔頭段君邪兩人聯手屠戮郭家滿門三十六人,及留宿郭家的遠方賓客五十一人。
此案情節之嚴重,令人發指,造成之影響,極其惡劣。本縣現在宣判:犯徒岳麒麟,故意殺人滅人滿門,罪大惡極,罪無可恕。判斬凌遲處斬,五月二十一日午時,菜市場公開行刑!”
張縣令大聲判完畢,重重的拍下手中的驚堂木。
伴隨著這一聲脆響,庭外聽判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人群之中,尚有不少披麻戴孝之人。
雖然真正的殺人兇徒段君邪還沒有緝拿歸案,但先殺一個岳麒麟以慰亡者在天之靈也是好的。
而同樣,聽到宣判的岳麒麟仿佛瞬間被抽去了力氣一般整個人癱倒了下來。
惶恐的眼神望向四周,四周歡呼的人群,全部都是要殺他的人。
這一刻,岳麒麟突然仿佛明白了一些東西。
能原諒你過錯的,只會是你的父母。你犯過的錯,沒有受到懲罰不是因為不需要,而是有人已經替你承擔了。
但早晚有一天,你犯過的錯需要自己承擔。但這樣的錯,他根本就承擔不了。
“蘇牧,我錯了……饒命啊——”
岳麒麟被衙役拖著離開了,求饒的聲音在天地中回蕩。
“帶人犯呂芷云!”
“人犯呂芷云,正所謂養兒不教,父母之過。岳麒麟犯下這等彌天大禍你不僅不思己過,竟然還圖謀招攬武林人士劫獄救人?
被鎮域司捕快當場撞破證據確鑿,念在你雖有劫獄之意卻尚未來得及付之行動。故而本縣以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現在本府宣判,人犯呂芷云,流放三千里,于石窟島服十年苦役。”
判決下達的一瞬間,消息便如飛燕一般遍布進整個安寧縣的千家萬戶。
此案的影響力,不僅僅在江湖武林中掀起軒然大波。哪怕在尋常百姓家也是茶前飯后的談資。在有意的引導下,岳麒麟三天后被凌遲處死的消息傳進了每一個角落。
鎮域司之中,除了鎮域司的人馬還有一眾來自八大派的掌門與丐幫的楊舵主等一眾高手嚴陣以待。
“從鎮域司到菜市場行刑場,共計七里距離,適合伏擊劫獄的位置有三個。而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地方是這里。
這里,由我們鎮域司的弟兄和南云劍派的高手聯手埋伏在兩邊的居民戶中。如果段君邪劫獄,率先封鎖住段君邪的退路。
楊舵主,你武功最高,段君邪只能由您對付。但您一定要忍耐,在最開始決不能暴露身份。
您化妝成押送段君邪的青衣捕快,我們會給你做易容。
哪怕段君邪出手,你都不能出手攔截。只有在段君邪出手之后,我們封鎖了段君邪退路之后由你突然偷襲重創段君邪。”
“明白!”
“好,既然大家沒什么異議那就這么定了,三天之后岳麒麟行刑就拜托諸位了。”
蘇牧花了一天時間,和各派武林人士將保證岳麒麟順利行刑的防衛工作商量完成。每一步,每一個段君邪有可能出手的地方都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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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句話叫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大早,一個晴天霹靂就在蘇牧的頭頂炸響。
“死了?怎么搞的?這么多人,看管兩個人還能出差錯?你們干什么吃的?你們怎么負責的?”劉洵的咆哮響徹整個鎮域司的看守所。
徐進,趙磊兩人直挺挺的跪倒在劉洵面前,迎著劉洵的口水洗臉。
蘇牧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但他知道現在責怪他們兩個對現實于事無補。
深吸了一口氣,“怎么死的?”
“中毒!”
“是鎮域司里的一個老人了,以前做到了藍衣捕快,可后來受了傷武功盡廢。司里看他可憐留他在飯堂做事。
昨晚上負責給看守的弟兄們送飯。他偷偷給飯菜中下了毒,看守的弟兄都死了……
等到外面的弟兄察覺到里面不對已經遲了,岳麒麟,呂芷云中還有牢中與呂芷云一起準備舉事的人,全部中毒身亡。”
“尸體呢?仵作確認過了么?”
“確認過了,脈搏心跳全無,身體已經僵硬了。確實是死了……”
蘇牧眉頭緊皺,手指不斷的敲擊著臂膀。
原本打算用岳麒麟和呂芷云引段君邪自投羅網,可沒想到段君邪竟然這么很辣。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心愛的女人殺死斬斷羈絆。
“走,去看看尸體。”
蘇牧來到知府天牢門外,便看到門外的地上用白布蓋著二十多具尸體。五個是牢房深處看守的弟兄,其余的是被蘇牧從湘妃山帶回來的。
“那個老衙差呢?”
“死了!發現的時候在自己的家中懸梁自盡。并且他家里的妻兒都消失無蹤,可能早就被送走了。”
“更有可能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