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只剩下蘇牧和易青兩個人了,架兩輛馬車顯然已經不合適。在易青的建議下,蘇牧舍棄一輛馬車,將十幾口箱子搬到一輛車上。
八匹馬也集中在了一起,再在馬車上做一些簡易的改裝,蘇牧和易青兩人也做一些易容。
一個多時辰之后,蘇牧返程的陣仗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易青還真是改裝方面的天才,在他的改動之下蘇牧竟然找不到半點之前的影子。
從商隊,變成了路過的行人。蘇牧化成了白衣書生,易青變成了駕車的老仆。
車隊晃晃悠悠的再次出發了,行進大半個時辰,蘇牧的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遂站起身,打開屁股下面的木板椅子。下面的板倉之中存放這干糧。
可打開一看,蘇牧傻眼了。
“干糧呢?”
“沒有么?”易青回頭問道。
“我記得明明放里面的啊,怎么沒了?”
“不好,難道是在另一輛馬車上?”易青臉色一變問道。
“哎呀,都怪我沒檢查一下!”蘇牧懊惱道,“距離青楓客棧還有三十里呢……照我們的這個速度……不得走到天黑……”
“公子,我這里有點吃的,要不,給你吧。”
“什么?”
“就是烙餅,走之前在白月城買的。”說著易青從身邊的布袋之中掏出幾張烙餅遞了過來。
蘇牧滿臉笑容的接過,狠狠的咬了一口,“真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月城就是烙餅都比別的地方好吃。”
“公子可別小看白月城的烙餅,進白月城過活不是那么簡單的。白月城一張烙餅比外面貴三倍,可這貴三倍是有貴的道理的。”
“也是!”
“穆公子能夠代表神劍山莊在白月城開辟商路,身份在神劍山莊也不簡單吧?”
“哪有什么身份,不過是聽命行事的馬前卒而已。”
“謙虛了,穆公子的武功超出八品境界了吧?如此武功在神劍山莊難道還只是個馬前卒么?”
“七品境界你以為很強么?”蘇牧悠然一笑的問道。
易青蠕動了一下嘴巴,好想罵人怎么辦?
“神劍山莊的總管莊默然先生,五品修為,四位莊主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測,我一個七品武修能有什么地位……咦,我怎么感覺有點頭暈……不好!”
蘇牧頓時臉色大變,連忙運轉功力驅逐毒素。
“別白費力氣了,你中的是一日喪命散。”易青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道。
“你……你也打著和黑達他們一樣的主意?”
“五百萬兩白銀兌換的五萬兩黃金……正如黑達說的那樣,別說這輩子衣食無憂,就是十輩子都吃喝不愁了。這么一大筆錢,我沒理由不心動……”
“那你為何不與他們聯手?”
“穆公子聽說過猛虎與狼群為伍的么?”
“哈哈哈……好,好!易青,你再次給老子上了一課,什么叫江湖險惡!但是……你覺得給我下了毒你就能吃定我了么?以我的武功,殺你只需一劍。”
“但從你中毒的一刻起,你連一劍都刺不出了。烙餅之中不僅僅有一日喪命散,還有含笑喪氣丸,服下之后內力紊亂,你連半口真氣都調不動,如何殺我?
穆公子,下輩子多個心眼,不要那么輕信于人。”
話音落地,一劍向蘇牧刺來。
蘇牧雙手一揮,身形如大雁一般騰空而起。避開易青的一劍之后蘇牧瞬間腳下一點,身形如流光掠影一般沖入路邊的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易青愣愣的看著蘇牧消失的方向,眼睛眨巴了一下。
做夢都沒想明白,蘇牧是怎么沒的。
不過跑了就跑了吧,中了一日喪命散之毒,必死無疑。
想到這,易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蘇牧狂奔入密林之中,一去數里,蘇牧停下腳步,扶著樹干捂著胸膛吐出一口鮮血。
“生死祭壇,解毒!”
突然,蘇牧感覺到周圍有數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頓時明白應該是青鋼嶺中的盜匪。
“等等,暫時不解毒。”
生死祭壇閃動了一瞬之后消失隱退,蘇牧順勢萎靡的緩緩倒了下來。
刷刷刷——
周圍傳來了刷刷聲響,從密林深處走來十幾個面目猙獰兇神惡煞的山賊盜匪。
一個盜匪來到蘇牧身前,將蘇牧翻過來,輕輕的踢了踢。
“是個小白臉?應該是某個書生吧。”
“大當家的,是個小白臉。長得賊拉好看。”
“人在哪?”一個女聲響起,聽著聲音應該非常年輕。
蘇牧心中訝然,想不到這伙山賊的頭目,竟然是個女人。
蘇牧瞇著眼睛,做出一副努力睜開眼的模樣。朦朧的視野之中,一個滿頭烏黑長發的絕美女子出現在自己身前。蹲下身體,伸手撫摸著蘇牧的額頭。
手掌微涼,如白玉一般細膩潤澤。淡淡的幽香傳入鼻息之中讓蘇牧有種心曠神怡的錯覺。
“一日喪命散?”女子驚呼一聲,突然抽出匕首劃開蘇牧的手掌,而后又花開了自己的手掌。
“姑娘,你……”蘇牧吃力的驚呼一聲。
但周圍的山賊卻仿佛對此并無什么反應。
“我們回去。”
“大當家的,我們不是來做買賣的么?”
“今天不做買賣了,走吧。”
蘇牧被那個女人抗在肩上,如被壯漢抗進房的黃花閨女一般羞恥,緩緩沒入了密林深處。
至于被易青劫走的黃金和秘籍……也不重要了,反正有符文定位。再說了,易青要有本事把黃金和秘籍送過青鋼嶺商道算他牛逼。
雖然扛著自己的女子是個山賊,但身上沒有想象中的異味,不僅沒有異味而且還有一股誘人的芳香。
被扛著晃悠悠的,蘇牧意識慢慢的沉淪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牧幽幽的醒來。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茅草屋頂。
“嗯——”蘇牧發出一聲呻吟,掙扎的想要站起身。
“你醒了。”一個冰冷的女聲響起,蘇牧連忙看過去。
一個身著黑服勁裝的女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在她的身前擺放著一壇酒,一疊花生米。
在等自己醒來的這段時間,她還不忘吃著喝著。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這是什么地方,您是什么人?”
“這里是夜梟寨,我是夜梟寨大當家夜之秋。”女子爽快的說道,而后嘴角微微勾起,“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