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問題,它身上會流傳著你的血脈。”蘇長卿一臉嚴肅的和慕藍扯淡,蚊子精實在不是好東西,畢竟以吸血為生,化形也改變不了劣根性,盡管幾乎修為都不高,但怎么也沒法討人喜歡。
和慕藍道別后,蘇長卿回了家。
團圓睡相很差,已經不是踹被子這種程度的問題了,她喜歡跪趴著把屁股翹得高高的,頭歪著好像斷掉了一樣流著口水睡覺。
蘇長卿像個家長一樣往她的房間里探了一眼,然后走進去給她蓋好小薄被后就準備回去睡覺,結果一只手突然被團圓拉住。
蘇長卿微微愣了愣,就看著團圓抓住他的手,然后抱在了懷里,開始“嘎達嘎達嘎達嘎達”的用她的小虎牙磨蹭著他的手臂。
倒也沒有真的咬下去,看她微微皺著的眉頭似乎知道這是不能隨便咬的東西,就這么輕輕的蹭蹭。
看著像牙癢癢,想磨牙……
給她蹭了一會兒,蘇長卿無語的把手硬抽了出來,看著手臂上面的口水,有些出神的躺回了床上。
突然感覺到了什么似的,蘇長卿轉頭看了看窗外。
一滴雨水打在了窗戶上,緊接著黑夜里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雷光轟隆閃爍,變成了瓢潑大雨。
市郊的方向,那里布下了結界,像是一張透明看不見的天羅地網。
普通人群隔離,一群黑袍人緊張的敲響鑼鼓,呈包圍狀。
一群牛鬼蛇神游走,一個看起來很稚嫩的女孩混跡在了一群大妖之中,雙手纏著一條飄蕩的紅綾,手持一把小紙扇,眼眸彎成了月牙狀,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轉著身子蹦跳起舞。
那群黑袍人盯著那跳著奇怪舞姿的女孩,如臨大敵!
不到天亮妖不回。
——百妖夜行!
在人間,這實屬新鮮事。
蘇長卿微微瞇起了眼睛看了一會兒,輕笑出聲。
睡覺!
七月如期而至,太陽像瘋了一樣早上七點就已經開了五檔發熱,九點就已經把地面燒的如同烤肉板,假如像古人一樣穿著破了的草鞋或者光著腳底板走路,那腳上的肉就會被烤熟一大片,最后留下丑陋的傷疤和增生。
團圓醒來后迷迷糊糊的走到衛生間,原本大大的眼眸只睜開了三分之一,劉海上的幾縷發絲被汗液貼在了額頭上。
“蘇長卿,好熱。”團圓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牙膏沫,面無表情的朝著他抱怨了一句。
蘇長卿微微愣了一下,他自己感受不到熱意,所以家里也沒想過要裝空調……記得原房主留了一堆雜物在雜物間里,里面似乎有一架電風扇。
“家里應該有電風扇,我找找。”
蘇長卿把電風扇搬了出來,團圓刷牙洗臉后光著腳“噔噔噔”的跑到了電風扇前,開始“啊啊啊啊...”的朝著電風扇發出聲音,經過風扇劇烈的旋轉變成了顫抖的回音。
小女孩覺得很有意思,玩的樂此不疲。
蘇長卿想起家里的電燈泡已經被她玩壞了一個,想著今天要去見那個天網的小隊長,順便去買個燈泡回家。
團圓一整天連吃飯都癱在電風扇前,內急到雙腿顫抖也不肯移開,蘇長卿不知情的問:“你哪里不舒服,冷了?干嘛腿抖的這么厲害。”
團圓面無表情的抖著腿,朝著電風扇發出聲音:“我...很...好。”
蘇長卿有些不放心的每過一小會兒就看她一眼,她的腿抖得越來越厲害。
過了好一會兒蘇,長卿才看到她像風一樣拼命的沖進了廁所……
“你干嘛忍著不上廁所?”蘇長卿不敢置信的看著沖完水出來的團圓,不知道她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團圓臉蛋紅撲撲的面無表情說:“我沒有上廁所,我從來都不用上廁所。”
蘇長卿斜視了她一眼:“你是仙女嗎不用上廁所?”
“差不多吧。”團圓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
“那你剛才跑到廁所干嘛?”蘇長卿打算拆穿她。
“關你什么事!”團圓生氣的大聲和蘇長卿鬧了一下脾氣,不肯再理他了。
到了傍晚,蘇長卿準備出門。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蘇長卿問了一句。
“不要。”團圓頭也不回的吹著電風扇看電視。
蘇長卿也沒一定要她一起出門,就自己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一行小區里的叔叔阿姨穿著白喪衣哭哭啼啼的聚在了一起,是本棟的一位姓陳的老爺子沒能熬過這次的炎熱,去了。
蘇長卿記得這位老爺子經常在小區里下象棋,遇見時總能打個招呼,偶爾還會調侃他,沒想到沒能熬過今年的夏天。
“成湯十八年,連續七年旱災,耕地顆粒無收,水井干涸,飛蟲蔽天,人相食……這么熱的天氣在古時候能熱死一大群人,小陳活了七十來歲,也算壽終正寢,比古代來的幸福多了。”
徐進酒看到蘇長卿露出有點觸動的神情,隨口說了兩句,然后指著正對梧桐樹豎放著的棺材,笑著接著說:“這一冷一熱相沖,老陳怕是不能安息啊,我說了兩句,他們讓我趕緊滾蛋。”
“您可少說兩句吧。”蘇長卿無語的看著這個老頭,人家剛死你就跑去說人不能安息,能待見你才怪了。
沒和徐進酒接著扯淡,他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指定落腳點,蘇長卿愜意的坐下。
“你們這條件真不錯啊。”蘇長卿四處張望了一下,拿起茶幾上的茶水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看著面色沉凝的王飛樂呵呵的說:“怎么擺著一張喜慶的臉,有什么喜事說來聽聽。”
“是你干的?”宋劍一雙狹長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蘇長卿。
蘇長卿一臉驚奇:“我干的?我干了什么事?”
“昨晚突然出現一個女孩,領著一群妖怪在市郊進行百妖夜行……他們沒有引起其他的事情,集結眾多大妖,只為了殺了一個人,宋劍死了,死的很慘!”
“他們什么也沒說,只是撒了很多紙,那上面全部都是宋劍的罪證。”王飛渾身有些發寒的盯著蘇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