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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那束白月光

  傍晚。

  周正跟三狗碰了個面。

  當初飲鴆止渴,答應過他護自己到五月后就會轉讓柜臺,自然不能說話不算數。

  雖然股報柜臺依然賺錢,但是這種人他盡量不去得罪。

  玉玨不要跟瓦片比硬度,得不償失。

  況且股報柜臺的利益,在他看來不過爾爾,能掙錢的買來多的是,沒必要冒險爭這口肉吃。

  “周老板,真是好久不見呀!”三狗笑意盈盈,十分熱情。

  周正不是個小年輕,哪怕本心不太想跟這樣的人多打交道,可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狗哥,這么長時間不見還是風采依舊,更精神了。”

  三狗的住處比自己上次來看到的裝扮要豪華些,至少真皮沙發,魚缸盆景都搞得有模有樣。

  沒本兒的買賣獲利快,這話準沒錯。

  這二年,正是他們這號“生意”的紅利期,只要有一股狠勁兒,敢打敢拼,心思活泛些上下勾連,就能為禍一方,真的再常見不過。

  三狗語氣悠悠:“老弟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這家伙城府倒是深不少,估計是因為他們第一次見,自己狐假虎威唬到他,導致其對自己警惕心較重。

  周正聽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住話音,笑著說:“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把咱們以前提到的那一筆買賣進行完。”

  三狗雖然心里清楚看來的目的,畢竟他們兩個間就只剩這點利益來往,不過聽他親口說出心里還是有些興奮。

  這幾個月,股報柜臺的生意他可看在眼里。

  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想到這生意即將落到自己手里,他完全不必繼續趟水,可以做點正經買賣,夜晚也不用擔驚受怕,手里握著刀柄才能睡著。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

  周正便謊稱自己還有事,起身告辭離開。

  他離開后,煙霧繚繞的房間里。

  “三哥,這姓周的小子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那幾個股報柜臺拖了這么長時間,如果不是我們護著,他老早就讓人拿下了。”

  一個留著長頭發,眼神陰翳的年輕人不滿道。

  剛三狗跟周正談話,其他人都打發到外面去,單單留下這年輕人。

  周正只看兩人眉目間有些相像,就沒多問。

  “你懂個屁!”

  “你以為他能在襄樊站穩,真是我們的功勞?”三狗把煙蒂捻滅,小蘿卜似的手指頭翹著茶幾。

  “姓周的一個外地人,當時還不是借著三哥你的勢才敢走海子那伙人。”陰翳年輕人說。

  他臉上表情桀驁不馴,如照周正的話來說,這典型的沒遭受過社會毒打。

  “呵,我看你整天混都混傻了。”三狗皺皺眉,嘴里滿含教育的語氣說:“在外面還不打聽打聽,現在整個襄樊股市,誰不知道他周正這么個人,你信不信我們剛才動他,晚上就得進去吃免費餐。”

  陰翳年輕人不以為意。

  免費參自己又不是沒吃過,他姓周的有那能耐嗎?

  若不是這年輕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三狗還懶得多費口舌:“你平常不關注這些正經事,我可知道的清楚,聽說他帶著襄樊的股民炒股,四家證券市場有三家讓他拿捏的死死的,全城四分之三的股民你想想。”

  三狗只道紫荊證券還活得好好的,占據襄樊證券市場四分之一的地盤,卻不知它已經面臨瀕臨倒閉的風險,原因同樣在周正。

  陰翳年輕人不解:“那又怎么樣?”

  三狗心中直想罵娘,想到兩人一個娘才按耐住心里的怒火,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你想沒想過,這么多股民里面有多少特殊身份的人?”

  “特殊身份?”

  陰翳年輕人依然不太理解。

  他覺得自家三哥說話越來越深奧,愛拐彎抹角,不如以前直率了。

  “淦!”

  “你個混賬東西,當時讓你好好上學你不聽,上個中專就學會拉幫結派搞對象,腦子都夯實了。”

  三狗再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起身揚起蒲扇死的大手,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扇過去。

  “哥哥哥,別打臉!”

  陰翳年輕人抱頭鼠竄。

  三狗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老子抽的就是你的臉,看你整天不學好,還拿什么去浪蕩。”

  “亂了,亂了,亂了!”

  “啥子亂?”

  “你是我三哥,輩分不好算啊。”

  三狗聽完差點沒被氣吐血。

  這混賬玩意兒是怎么把這些話說出口的,當下巴掌抽得更狠三分:“狗日的,今天老……哥不恁死你,我就跟你姓!”

  “你原本就跟我姓……啊不,跟我一個姓。”

  “啪!啪啪啪!”

  “嗷”

  周正不知道自己走后,這兄弟倆爆發家庭戰爭。

  即便知道怕也只是付諸一笑。

  雖然不想招惹三狗這樣的人,畢竟這樣的人發狠就像是條瘋狗,可他依舊不必怕,正如三狗所言,周正認識的這些奉他為股神老師的股民,確實有些是特殊身份的人。

  正好專治像三狗一樣的人。

  其他事情不敢說,牽扯到證券市場的事情,自己找上門去,人家一定會賣給一個面子。

  對那些人的層次而言,股票是愛好,三狗,只是一句話的事。

  此時,他卻遇到了個為難事,比三狗的事還有棘手。

  “老爺子,你現在身體怎么樣,回來都還來得及沒去看看您呢。”周正笑著說。

  站在他對面的,赫然就是郁國強,郁禾的爺爺。

  郁禾在老爺子出院時還曾給他打過電話報喜,這也是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唯一的一次聯系。

  看到郁國強,他就不禁想到那個水蓮花般的清純姑娘,笑起來梨渦淺淺,雙眉似月,美目如含春水,干凈到能洗滌人的心靈。

  或許,每個男人心里都一束白月光。

  他心中的白月光,顯然就是那個純凈的姑娘,高閣束之,可以遠觀而不可褻玩。

  “遇到就是緣分,現在不就有機會了嗎?”郁國強笑呵呵說,示意下手里提的菜籃,“昨天我孫女回來,你們年輕人應該有話題,倒正好可以聊聊。”

  周正本來沒打算去,可聽到郁禾在家,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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