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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從極之淵

  項北飛和黎千洛繞開了活火山,拐了一大個彎,然后才繼續朝虛空飛去。

  一路上黎千洛快樂得像只小鳥,不停地哼著歌,同時對著項北飛問東問西,想要知道這兩年他做了什么事情。

  項北飛簡單地把兩年來的事情說了下。

  “你跟從極之淵的人很熟嗎?”項北飛問道。

  “我去過,他們認得我。”

  黎千洛坐在船頭,這船在空中飄的速度很快,但是項北飛發現他們乘著的飛行工具不是息壤,而是一種很特殊的材質,項北飛以前也沒有見過。

  “你這個是什么?”他敲擊著船沿問道。

  “神黎,我們種族的神物。”

  “我都不知道它也能夠抵抗虛空力量。”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涯角空域的虛空力量很詭異,但息壤并不是唯一克制虛空力量的存在,還有很多特殊的神物,比如蓐收部落的鑌鐵,祝融部落的源火,玄冥部落的弱水什么的,我們的神黎也是其中一種,可以變化的。”

  黎千洛敲了敲船沿,很快神黎就開始蠕動起來,變成了一個大碗,他們感覺就像是坐在了碗底,不過她又在四周整出幾個窗戶來,方便看路。

  黎千洛又轉過頭嘿嘿說道:“上次我看見你能夠控制息壤,我還以為你是道宮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因為后來我發現你還能夠操控弱水啊!傳承之地的黑水河你忘記了嗎?你能用弱水把那些家伙給埋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了。”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意識到了什么,又道:“當初在傳承之地的時候,那個夜天魔——也是涯角空域這邊過去的?”

  記得夜天魔還和黎千洛搶板磚碎片,但是被黎千洛給宰了。

  如果夜天魔也知道板磚碎片,那么他絕對不是大荒境的魔族人。

  “哈哈!是,他修為其實不弱的,也是問道境,找了大荒境的魔族人當道鞘,然后過去的,正常來說是無敵的,但沒辦法,誰讓他遇到我呢?”黎千洛神氣地說道。

  “你們為何當初要去傳承之地?骨山漠石窟不是大荒境傳送到涯角空域的傳送陣嗎?你們都是涯角空域的人,還需要去管那些?”項北飛問道。

  黎千洛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知道那個傳送陣,是傳送到什么地方嗎?”

  “什么地方?”

  “玄冥部落的遺跡!”

  “就算是遺跡,不也是在涯角空域嗎?你們不能從涯角空域直接過去?”項北飛奇怪地問道。

  “涯角空域有一片結冰的弱水海域,把玄冥遺跡包裹得嚴嚴實實,基本是進不去的,但骨山漠石窟一陣直達!只可惜當時沒料到巨靈族在,被他們給擋住了。”黎千洛遺憾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

  “你想去玄冥遺跡逛逛嗎?我記得你能夠掌控弱水!帶上我,我也想去玩玩。”黎千洛一臉期待地說道。

  項北飛琢磨下,搖頭道:“先處理人族的事情。”

  上次去蓐收遺跡的時候還是太大意了,問道境的修為不夠讓他在上古遺跡里暢通無阻,玄冥部落估計也是如此。

  他可不想等下跑去玄冥部落,又看到某個叫“項天行”的家伙又給他留行字,告訴他別動弱水。

  看著就糟心!

  兩人一路閑聊著往北飛去,項北飛向黎千洛打聽很多事情,黎千洛也是知無不言,雖然對黎千洛的身份存疑,但他還是獲取了不少信息。

  按照黎千洛所說,人類一開始在涯角空域藏匿的地方,原先都是以堠為根據地。

  從極之淵原先是在未堠,但因為午堠那座活火山被占領了,擔心道宮利用血壇的能力一路向北來找未堠,所以撤離了未堠,甚至都從其他堠撤離了。

  因此,哪怕項北飛兩年前順著堠去找,也不可能找得到人族。

  “撤離堠之后,人族的生活狀況并不算好,可以說是非常糟糕,沒有堠的保護,虛空的吞噬力量讓他們活得很艱難。”黎千洛遲疑道。

  “他們沒有息壤?”

  “他們不敢用息壤!因為息壤是道宮掌控的東西,每一寸息壤都是后土部落強大的祖道境高手制造的,用息壤就等于是找死。上次午堠暴露,就是因為一個人族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疏忽大意,衣服不知什么時候沾染了一粒息壤,然后——午堠就被道宮找到,道宮高手太強大,攻破了堠,被殺了幾千人族。”

  黎千洛無奈地攤了攤手。

  一粒息壤!

  就因為一粒息壤,道宮就能夠像狗一樣聞著味道找上門!

  “息壤很可怕,不然你以為道宮把息壤當做涯角空域貨幣的意義是什么?”黎千洛道。

  項北飛其實心里也有數。

  息壤可以抵抗虛空力量,道宮表面上假惺惺地把息壤當做貨幣,分配給所有種族天才,但實際上他們就是用息壤操控所有種族的活動,讓他們不得按照道宮制定的規則來辦事。

  而息壤的另一個作用,就是監視所有種族。

  只要那些種族把自己的山門建立在息壤上,無論他們在涯角空域的哪個地方,又是用什么陣法把山門給隱蔽起來,道宮的人都可以憑借對息壤的掌控,找到任何一個種族的下落!

  息壤是道宮統治涯角空域的一大利器!

  人族被道宮追殺,就意味著人族不能再使用息壤。

  而現在堠的方位暴露了一個,那么剩下的堠人族也不能再使用了,他們等于是流離失所!

  因為涯角空域沒有其他種族敢接收人族!

  “那他們靠什么在虛空中活下去?”項北飛問道。

  “我上次給他們提供了些神黎,但我的神黎有限,容納不了太多,他們現在主要靠著族里的高手硬抗虛空的吞噬力量,很費勁,但我也幫不上太多,總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黎千洛想了想,又問道:“對了,我感覺你的息壤和道宮的不一樣,你的息壤氣息很醇和,是你自己溫養的?”

  “對。”項北飛點頭。

  “那太好了!如果是你溫養的息壤,那就不用擔心被道宮給找上,你可以給他們弄個安身之處,他們會很高興的。”

  黎千洛興奮至極。

  他們又飛了四天時間,去從極之淵沒有任何捷徑,人族不能再給道宮機會找到它們。

  很快黎千洛就停在了一片虛空之中,朝虛空打量了片刻,說道:“到了,外面有陣法,我最好還是先去打個招呼比較合適。”

  項北飛看著那片虛空,虛空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波動,不過他很快就嗅到了一股似有若無氣息,那是鮮血的味道,在虛空中其實正常人很難察覺,可是項北飛的嗅覺十分敏銳,他還是一下子就察覺出來。

  黎千洛往虛空里跑了兩步,然后劃開了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朝前面打出了一道靈力,這道靈力在空中激蕩出了一片雪花印記,飄了出去。

  前方的陣紋涌動起來,隨后一道光芒籠罩在了黎千洛身上!

  “大段叔,是我,是我!”

  黎千洛朝虛空中揮了下手。

  “阿黎,是你!”

  一個眉濃臉方的褐衣男子出現在了虛空中,在看見黎千洛的時候,警惕的神色分明放松了些。

  “進來吧!”

  他伸手在身后一揮,虛空中出現了一扇門。

  谷</span黎千洛跑過去,說道:“我給你們帶了個人來。”

  她朝項北飛示意了下,項北飛這才現身過來。

  “你帶了誰?”

  褐衣男子原先松懈的神色又警惕了起來,在看見項北飛出現的時候,他的眼中立即露出了敵意,快速一揮手,將剛打開的門給關上。

  “阿黎,我跟你說過,這里不能隨便帶其他種族的人來的。”

  褐衣男子死死地盯著項北飛。

  “他也是人族!從大荒境來的人族!他叫項北飛。”黎千洛解釋了下,又對項北飛說道:“小北,這位是段古言,人族的前輩。”

  “大荒境來的人族?如何證明自己?”段古言并沒有就此松懈,依舊滿臉戒備。

  “我是個人,來自九州,沿著堠跋涉了幾年才來這里的。”

  項北飛打量著段古言。

  果不其然,段古言的系統界面也是一片雪花!

  “你的血!”段古言沉聲道。

  “什么血?”項北飛皺著眉頭。

  黎千洛連忙解釋道:“大段叔需要用血來分辨人族,這是涯角空域人族的檢測手段,避免混入不相干的外人。”

  項北飛也沒有在意,伸出手,道:“行。”

  可是段古言并沒有直接取他手臂的血,而是一揮手,手里閃出了一道尖刃的鋒芒,像是一根石頭打造的棍子,極為鋒利,瞬間就朝項北飛的心臟刺去!

  項北飛微微皺眉。

  黎千洛適時地說道:“他要取心血,這樣的血不會作假,而且人族目前的陣法需要血來維持。”

  項北飛沉默了片刻,將自己的神魂移開,這樣一來,身體心臟受損,也不會致命。

  那根棍子“噗嗤”一聲刺入到項北飛的心臟之中,抽了他滿滿一管血,少說也有兩升鮮血!

  “你的神魂為何要移開?”段古言冷靜地問道。

  “不移開等死嗎?”

  “我需要檢查你的神魂,血液是次要的,神魂才是最重要的。”段古言沉聲道。

  項北飛心神一動,猛地一震,神魂的威壓朝段古言蓋了過去!

  段古言只是永生后期的修為,被項北飛的神魂這么一壓,后退了一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項北飛:“問道境?”

  “他很厲害的,大段叔,不會錯的,我給你擔保。”黎千洛說道。

  段古言把棍子抽了回去,隨后那根棍子沒入到陣法之中,陣法上面確實將項北飛的血液給吸收了進去,這說明陣法認可了項北飛的身份。

  段古言道:“你等著,問道境的高手我做不了主,我去找人來。阿黎,你幫我看著他。”

  他轉身消失在了陣法之中。

  黎千洛道:“因為出過事,人族現在戒心很重,你不用多想。”

  “戒心重是好事。”

  項北飛并不在意。

  他們只等待了大概一刻鐘,前面的陣法便重新出現了一扇門,隨后一個須發發白的老者走了出來,這老者身著一樸素長袍,面色沉肅,后面還跟著幾個人,皆是一臉警惕地走出來。

  他們先是看了眼黎千洛,對黎千洛點頭,隨后才把目光落在了項北飛身上。

  “這位小友,來自九州?”素袍老者問道。

  “是,在下項北飛,見過前輩。”項北飛拱手道。

  “前輩不敢當,我不一定年紀比你大。”

  素袍老者眼底仍然閃爍著警惕的神色,他已經從段古言那里得知眼前的人是問道境高手。

  能夠修煉到問道境,正常來說怎么可能像外表一樣年輕,或許都有數千歲了。

  素袍老者無法確定項北飛的真實年齡。

  項北飛也沒有急于解釋。

  “你說你來自九州,我且問你一些事情,你來自哪個州哪所大學?”

  “出生梁州,也在梁州大學。”

  “梁州的課程有哪些?上課的老師都有誰?”

  “這些我說了你能證實?”項北飛奇怪地問道。

  “你說就是,我自會分辨。”

  項北飛沉吟了片刻,便將該說的,能說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素袍老者似乎也是九州來的人,他詢問了無數個問題,很多只有九州人才懂的細節都問到了,項北飛對答如流,這樣一來,素袍老者眼中的警惕就降了許多。

  項北飛也意識到,這位素袍老者,絕對也是九州走出來的。

  “現任梁州的最高管理者是誰?”素袍老者又道。

  “駱云閑,也是我的師父。”項北飛說道。

  “駱云閑!”

  素袍老者忽然皺起眉頭,道:“他是你師父,你確定?”

  項北飛察覺到素袍老者的異樣神色,道:“是。”

  “可你是問道境強者!他一個天通境的,如何教得了你?”素袍老者沉聲道。

  “你認識我師父?”項北飛問道。

  “你回答我的問題!”

  “當師父的,不一定要實力強大,為人處世,閱歷經驗,達者為師。我是他帶出來的,即便修為超過了他,他永遠也是我師父。”項北飛平靜地說道。

  “好一個達者為師!”

  素袍老者頗為贊許地打量著項北飛。

  他已經找不到任何質疑項北飛的地方,項北飛的每個回答,都不似作假,一句“達者為師”更是讓他對項北飛的印象提升了不少。

  “聽你的意思,是認識我師父?”項北飛道。

  “哼,我想他應該從來都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否則你不該不知道。”素袍老者輕哼了一聲。

  項北飛看著素袍老者,對方的系統界面也是一片雪花,無法看出更多的信息,不過當他細看之下,總覺得這個老者的輪廓似乎有點熟悉,和誰有四五分相似。

  “也不一定,我該怎么稱呼你?”項北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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