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背叛這件事情,吳彥還真是第一次經歷。
第一個任務世界里,他的自己人也就司馬念祖和關友博,這兩個人都沒有背叛過他。最后搶銀行殺的那幾個他找來的劫匪,也不能說是背叛,而是不聽話。
第二個任務世界里,東星烏鴉炸裂般的橫空出世,第一次真正出手就殺了兩百多人,之后更是一個人打的東瀛山口組解散,又有錢有路子,誰敢背叛他?
“出來混,要講義氣。”吳彥有些恢復上個世界的語氣了,看著跪在庭院中的一個人,面帶微笑的說道:“你什么都沒幫我,我卻給你修煉功法,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這人原本也是僧格林沁派來的護衛之一,此刻昂首挺胸的說道:“你只顧你自己,明明有好的功法卻不拿出來給兄弟們修煉,只給我們這難以入門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大哥,別人都有火槍火炮了啊,我們就算是練成了刀槍不入又有什么用呢?”
吳彥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覺得難練,是因為你資質不行,就算給你更好的功法,你也不中用啊。既然你偷我命花同掌管的功法秘籍,那我也只能執行家法了。”
護衛震驚的說道:“你不能對我執行家法,我是王爺的人。”
吳彥又呵呵笑道:“我當然能對你執行家法,因為我已經跟王爺說了。”
這就是之前吳彥把《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前四層的秘籍,也送給了僧格林沁的原因之一,另外兩個原因,這個護衛剛才也說了。
僧格林沁也確實不怎么看重這門功法,因為他也有火槍啊,還是前膛燧發的‘先進’火槍。
護衛也深知王爺不會救他,更沒理由救他,于是趁著旁邊護衛不備,直接搶奪腰刀就砍向了吳彥。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吳彥也是不閃不避,運足了護體內力,硬生生的用腦門硬抗了這一刀。
好在他的發型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被改變了,腦門蹭亮,不然的話,壞他發型的罪過,那死都沒法解決。
護衛這才想起來吳彥刀槍不入,本就功夫平平的他,也靈機一動的直刺吳彥的雙目。
可旁邊的花同也已經反映了過來,雖然明知道他的老大趙無極強的離譜,還是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提刀刺向吳彥的護衛。
其他護衛也隨之一擁而上。
“唉,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啊。”吳彥嘆氣道:“這年頭,手下的兄弟都敢拿刀砍大哥了,說好的記名弟子,也想刺傷師尊的雙眼了。”
反抗的護衛已經沒法反抗了,一陣拳打腳踢人已經廢了一半。
花同攔住了其他人,說道:“停一下,不能讓他這么容易死。”
因為掌管了秘籍后續功法的原因,又深的吳彥器重,花同的威信也比之前高了很多。
這群人又都是吳彥最早收服的一批手下,十幾個人本就和花同認識,所以也都非常配合的停了下來然后散開。
但在花同的示意下,還有兩人扣住了背叛者的雙臂,將其按的跪在地上。
而剛才一時不慎被奪了腰刀的護衛,此時也已經跪在了吳彥身前,瘋狂磕頭的同時說道:“師尊饒命,弟子真的是沒想到他有這么大的膽子,弟子……”
“行了。”
吳彥制止了這個記名弟子兼護衛的磕頭,讓他退到一邊之后,看向了旁邊一臉驚懼的鄭師爺。
“師爺,你覺得應該怎么處理他呢?”
鄭師爺確實驚懼,他之前雖然一直跟著蘇家,也干了很多臟活,但多是貪贓枉法之流,害人性命這件事情,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狀元爺……”鄭師爺咬牙說道:“該殺。”
吳彥笑了笑,說道:“可剛才花同說了,不該讓他這么容易就死,我覺得,花同說的也有道理。”
“我也覺得花同將軍說的有道理。”鄭師爺喊的這聲將軍純粹是拍馬屁,因為吳彥現在都算不上是將軍,但轉瞬又改口說道:“我是覺得狀元爺說的有道理。”
不愧是師爺啊。
剛瞪向鄭師爺的花同,聽到鄭師爺的改口,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吳彥繼續笑著問道:“那你覺得,怎么才算是不得好死呢?”
鄭師爺回想了一下,繼續咬牙說道:“大清有十大酷刑,屬下不才,愿意聯絡安排專業人士。”
哪個十大酷刑?
如果是另外一個的話,我覺得我也可以。
吳彥呵呵笑道:“那就不必了,其實在這方面,我也勉強算是一個專業人士,來,你們都讓開一點。”
場中所有人都聽令的后退了幾步,但花同卻更靠近吳彥了,站在吳彥身側的他,不準備給背叛者再次反擊到吳彥身前的機會。
吳彥對此也不在意,伸手掐動法訣。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耳熟能詳,又完全不搭嘎也不應景的咒語,被吳彥念了出來時,周圍的人表情都有些錯愕。
但下一秒就被驚恐的表情所代替。
跪在地上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但卻沒什么痛呼的背叛者,在這一聲之后突然哀嚎了起來,雙手抓住了早已滿是鮮血的腦袋,瘋狂的嘶吼著。
之后更是以頭撞地,完全是一副想要自殺的模樣。
這是什么情況?
似乎是以頭撞地都無法緩解腦袋里面突然產生的劇痛,背叛者掙扎著翻身卻滾在了地面上,左右翻來覆去之時,表情愈發的猙獰,嘶吼聲也更加的痛苦、凄厲。
僅僅是聽在耳朵里,都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再加上此刻背叛者竟然在用雙手死命的撓自己的腦袋,腦殼上的皮膚全部被他抓破,之后更是不顧肉眼可見的劇痛,把手指插入了潰爛開裂、血肉模糊的皮膚之中,用力的扒拉了起來。
凄厲的聲音已經嘶啞,但聽起來更加滲人。
腦殼上的皮膚血肉已經被扒開,白色的頭骨也已經顯露出來,血腥味和背叛者失禁的尿騷味混雜,還有旁邊鄭師爺兩股顫顫,想要捂住雙眼卻感覺到了吳彥的目光,于是眼神迷離的看著背叛者的慘狀。
一個黑點突然出現在了背叛者白色的頭骨和紅色的血肉之間。
黑點在動,體型也越來越大,很快就從背叛者的頭骨之中鉆了出來,帶出了一些白色的腦漿。
背叛者已經無力去抓了,但他還是沒有死,衰弱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嗓子里傳出,讓周圍除了吳彥之外所有的人,都連退很多步。
就連強忍著跟在吳彥身邊的花同,也沒忍住退了兩步,注意到吳彥沒動的時候,一咬牙又上前一步。
旁邊的鄭師爺已經癱倒在地,雙腿之間出現了一道水漬。
不止是他有這種慘狀,旁邊還有兩個沒見過人命的護衛,此刻也是差不多同樣的狀態。
當那個黑色的身影完全爬出來之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奇形怪狀的蟲子,有些像是蜈蚣,但卻要比蜈蚣更加恐怖。
直到此時,背叛者依然沒有死,身體依舊在抽搐。
其實他已經死了,這些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罷了,但周圍的人并不清楚這一點。
死人身體抽搐他們見過,但沒見過動作這么大的。
本以為就這樣結束的一群人,又看到了讓他們恐怖至極的一幕,那只黑色的蟲子,又鉆入了背叛者的腦子里。
隱約間,有嚼東西的聲音傳出。
在牙齒打顫、衣擺作響、急促的呼吸聲中,這種嚼東西的聲音似有似無,卻更讓人恐懼。
終于有護衛沒忍住,大喊了一聲轉身連跪帶爬就要跑。
可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卻讓他逃跑的動作停了下來,更讓其他想要效仿逃跑的護衛們,也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站住。”
吳彥看向了那個爬在地上,已經到達庭院出門的臺階上的護衛,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問道:“你想跑,是不是因為,你也背叛了我?”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護衛下意識的就否認三連,但轉瞬就覺得自己語氣不對,又連跪帶爬的跑了回來,跪在吳彥身前磕頭說道:“大人,狀元爺,師尊,將軍,我真沒有背叛您,我……我只是……我只是尿褲子了,怕您聞著不舒服。”
說完這句話,其實沒有尿褲子的這名護院,真的尿了,也是真的被嚇尿了。
這是古代,封建迷信的思想根深蒂固。
吳彥有些嫌棄,倒不是因為這些人被嚇尿了,連丐幫都要打的他,如果在乎這些屎尿屁的話,那干脆自殺好了,他還清楚的記得,他上一次殺的兩百多個丐幫弟子有多臭。
他只是嫌棄這些人動不動就磕頭。
雖然說實話,心里面是有些爽快的,但身為現代人,還是有那么點別扭的。
“如果沒有背叛我,那就起來吧。”
吳彥笑著說道:“我這人啊,對手下的兄弟、徒弟們都非常好,你們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又是兄弟又是徒弟的,亂七八糟,但吳彥的說法也沒毛病,因為大家都知道,大哥的兄弟其實就是小弟。
小弟和記名弟子級別的徒弟,好像也沒什么區別了。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時,一聲刺啦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背叛者的身上。
一股白煙從破碎的頭骨之中冒出,那是尸蟲吃飽了之后,撐死了,死后自毀。
同樣的情況,也會發生在想要使用內功逼出尸蟲,使用解刨的手法取出尸蟲時。
解刨在古代并不罕見,華夏戰國時期就有了,晚清就更成熟了。
這也是三尸腦神丹的強大之處,要是那么容易解除的話,日月神教如何喊出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口號?
真就靠《葵花寶典》唄?
想到《葵花寶典》吳彥略微有些可惜,任我行啊任我行,雖然男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愿意練《葵花寶典》,可我是二般情況下,能夠穿越的我,就算是真的割了,也有機會再長出來。
所以,有什么損失?
男人嘛,要耐得住寂寞。
“鄭師爺。”吳彥看向了剛才沒有附和他的師爺,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的不對,我其實對你們并不好啊?”
鄭師爺聽到這句話,本來已經尿的很干凈了,又被嚇的強行擠出來了一些。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不不,我是這個意思,不對……”鄭師爺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