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
夜色之中的一個廢棄倉庫里，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慘叫聲混合在了一起，聽起來就讓人心慌不已。
但身處于這種聲音中心點的蝙蝠俠，卻沒有受到哪怕絲毫的影響。
帶著蝙蝠俠頭套的他，臉上的表情是冷漠無比，舉著手里已經赤紅的蝙蝠飛鏢烙印，就按在了身前一名跪地的男人心口上一寸的位置。
滋啦聲中，男人的慘叫聲更為尖銳，其中充滿的痛苦也更甚。
當燒紅的烙印離開時，身上留下了一個蝙蝠烙印的男人，就干凈利落的暈了過去。
這讓那些籠子里面的女人們，發出了更為刺耳的尖叫聲。
白癡。
麻煩。
蝙蝠俠瞥了一眼那些被當成貨物一樣販賣的女人，實在是無法接受她們此時的尖叫。
收起手中的蝙蝠烙印時，上面赤紅的光芒已經消失，這是類似于汽車點煙器一樣的電加熱裝置，他是蝙蝠俠啊，總不可能出門的時候還帶一個碳爐吧。
“少爺，你的動作有些慢了，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叫你老爺了。”
管家的聲音在蝙蝠俠的耳機中響起，說道：“警察已經到了，如果你不想和他們碰面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恩。”
蝙蝠俠不在意管家對他的稱呼，應了一聲之后轉身就走，在他剛剛離開這間廢棄倉庫的時候，正好看到警車趕到倉庫的門口。
于是徹底放下心來，在角落里坐上他的蝙蝠車之后，直接啟動離開。
蝙蝠車啟動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是發動機根本就沒有運作一樣，油門踩下去的時候，也沒有引擎應有的轟鳴聲。
無聲無息之間，黑色涂裝的蝙蝠車，就已經如同一個幽靈一樣離開了這個倉庫區，走上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在車里直接出聲問道：“你覺得，萊克斯盧瑟那個年輕人，到底在搞些什么東西？他又為什么有自信對付超人呢？”
身在基地中的管家回答道：“可能他和你一樣，甚至就是因為受到了你這個蝙蝠俠的啟發，也給自己打造了一身高科技的戰甲，先進的蝙蝠車，甚至是還有一架蝙蝠戰機。當然了，他肯定不會自稱為蝙蝠俠，老爺，你覺得盧瑟俠怎么樣？或者他可以叫長發俠？華夏隊長？”
還是到了成為老爺的這一天了嗎？
蝙蝠俠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想當少爺。
但也沒有就此深究，說道：“你知道的，這些都沒有任何用處，我身上的裝甲能夠擋住子彈，卻根本擋不住超人的拳頭，我甚至覺得，他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夠直接把我身上的戰甲給撕裂。包括了蝙蝠車、蝙蝠戰機也是如此，還有那一套特殊的戰甲，在超人面前其實也不存在任何意義。”
管家猶豫了一下，然后問道：“那么，為什么要把超人當成是假想敵呢？”
蝙蝠俠一邊開車一邊沉默了起來，然后說道：“因為力量必須要有制約的手段，你很清楚，我們這個國家之所以能夠成為全世界唯一一個，真正在戰爭中使用了核武器的國家，只是因為當時全世界只有我們這個國家有核武器。而在有了制約之后……幸虧俄羅斯和華夏比較給力，如果他們研究不出來的話，說不定世界已經毀滅了，我們甚至不會出生。”
“呵呵……”管家笑了起來，說道：“但問題在于，超人比核武器強大太多了，我們和超人相比，和上千年前的普通人，在面對他們自以為是神明的生命時，也沒有任何區別。”
神明嗎？
蝙蝠俠問道：“阿爾弗雷德，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我的意思是，那些留下神明傳說的生命，會不會就是超人這樣的外星人？他們，有沒有可能還留在地球呢？”
管家依然在打擊蝙蝠俠的信心，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他們真的存在，并且還留在地球的話，應該也不會想要和超人為敵。至少，在超人真正變成一個壞人之前，沒有人會想要成為超人的對手。”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之后，說道：“我們不能等到他變成壞人的時候再行動，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晚了。”
這句話剛說完，蝙蝠俠突然就瞪大了雙眼。
因為本應該空無一物的道路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穿著緊身衣，胸口上有一個碩大的S標志，背后披著一個紅色披風的身影。
一腳剎車踩到底，卻也止不住蝙蝠車的速度。
轟的一聲。
蝙蝠車右邊的車頭撞在了超人的身上，速度至少是八十碼。
但站在路面上的超人，卻連動都沒動，只是身后的披風因為撞擊產生的風而飄動了起來，別說是受傷了，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絲毫的破損。
反觀蝙蝠戰車，車頭右邊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凹陷，三分之一的車身擠壓糾纏完全變形，內里也有電火花閃爍不斷。
簡而言之，這撞一下修理費至少200萬美元。
好在蝙蝠戰車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蝙蝠俠，所以哪怕是如此猛烈的撞擊，蝙蝠俠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咔嚓聲響起。
蝙蝠戰車的駕駛艙金屬護甲艙蓋，被超人徒手直接掀開，動作之輕松隨意，就像是在地上撿起了兩張撲克牌一樣。
“還不錯，知道系好安全帶。”
超人注意到蝙蝠俠沒受傷，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氣，他只是想來教育教育蝙蝠俠而已，雖然他不認同蝙蝠俠的行事方法，但他也不能否認蝙蝠俠確實是在打擊犯罪行為。
布魯斯韋恩這個現實的身份，也一直是一個舉世聞名的慈善家。
如果不是捐款太多的話，布魯斯韋恩的身價還要多出來不少。
“你是來碰瓷的嗎？”
相比于超人這種先兵后禮的態度，蝙蝠俠就沒什么好臉色了，直接說道：“如果是的話，很抱歉，這一次的交通事故你是全責，我這輛車修理費至少三百萬美元，你需要走保險嗎？”
超人皺眉，他沒想到蝙蝠俠膽子這么大。
都已經這樣了，還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你覺得，我需要買保險嗎？”
超人反問了一句。
“每個人都需要保險。”蝙蝠俠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沒有的話，可以去我的公司購買，我名下有保險公司，我可以讓他們給你打個折扣。”
蝙蝠俠確定，當超人出現在他身前的時候，他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了，超人會透視眼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據說有很多女性維權組織，也基于這一點而在起訴超人，覺得超人侵犯了她們的隱私權。
超人笑了起來，說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保險，因為我買保險是給你這種資本家送錢。”
蝙蝠俠沒有絲毫怯場的說道：“其實可以試一試的，因為保險必須要在事前購買。比如這一次，你買保險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準備怎么賠償我的修車費？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銀行賬戶，因為我不覺得會有銀行愿意給你開戶，畢竟你沒有登記自己的身份信息，沒有合法身份也就沒有銀行賬戶。”
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啊。
超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直接下殺手，說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雖然我比你更有底線，不會動用私刑，不會私下對罪犯進行審判。但是……我其實可以沒有任何底線，因為我畢竟是你口中的外星人。”
“當然了，如果我放棄了底線的話，你們或許不會再稱呼我為外星人，而是會稱呼我為神明，對我頂禮膜拜。”
其實這些話并非超人今天原本要說的話，他只是想要來讓蝙蝠俠看清楚雙方的差距，讓蝙蝠俠不要暗中找他的麻煩，順便緩解一下之前被當成偷窺狂的些許憤怒。
但看到蝙蝠俠如此強硬的態度，他也忍不住強硬了起來。
超人終究是超人。
大象不會在乎螻蟻的看法，但螻蟻確實有辦法讓大象不開心。
“比如呢？”蝙蝠俠依然是一副‘老子就是要作死’的態度，問道：“比如我們做了什么，你才會放棄底線？”
超人看著蝙蝠俠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之中的情緒，蝙蝠俠帶著的蝙蝠頭套沒法阻隔他的視線。
感受到其中挑釁十足，又有求知欲的意味，超人說道：“比如讓我賠償你的修車費，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或許，我會把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的消息賣出去。我相信，這個新聞不止是價值三百萬美元，因為我可以有確鑿的證據。”
“你覺得，是布魯斯韋恩的（裸）照值錢，還是蝙蝠俠的（裸）照更值錢？或者，是超人帶著蝙蝠俠的太空一日游視頻，更值錢呢？”
這一次，蝙蝠俠真的沉默了。
面對這樣的威脅，不慫不行啊。
不怕死的蝙蝠俠，卻害怕社會性死亡。
感受到蝙蝠俠慫了的情緒，超人的內心深處，也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官。
當他只能在街邊的餐廳吃著十幾美元的快餐，而蝙蝠俠卻可以和萊克斯盧瑟一起，在頂級餐廳里面對價值上萬美元的酒水食物時，完全無視也沒什么食欲的時候。
就有一種不平等的情緒在超人的心底產生。
外星人終究也是人，超人也是人。
“別再大半夜的出來給人動用死刑了，無論是從法律的角度，還是從人權道德的角度，你都沒有這個權力。”
超人的身體，緩緩從毀了三分之一區域的蝙蝠車上飛了起來，飄浮在蝙蝠車上方一米的位置，俯視著站在駕駛位上的蝙蝠俠。
“最重要的是，從行車安全的角度來看，你也不應該開著這輛蝙蝠車，或者是什么蝙蝠戰機，半夜出來到處晃蕩。記住，行車不規范的后果……”
話沒有說完，因為超人突然想起來蝙蝠俠沒有親人，是個孤兒。
于是頭也不回的直接飛向了高空。
而站在蝙蝠車內的蝙蝠俠，卻依然是昂首看著超人飛走的方向。
“老爺？”
一直沉默的管家終于出聲了，提醒道：“有車往你所在的位置去了。”
蝙蝠俠這才回過神來，坐了回去嘗試了一下，發現他的蝙蝠車果然很頂，竟然還能開。
于是直接沖向了蝙蝠洞的方向，速度比之前更快，因為開車的人內心的情緒比之前更為沸騰。
視線的前方出現了一個湖面，蝙蝠俠卻沒有降低車速，順著道路就直接沖到了湖面的上空。
也就是在蝙蝠車沖過去的時候，湖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湖水灌入的同時，一條由金屬構成的路出現，正好接住了蝙蝠車。
高空之中，看著蝙蝠俠回到了蝙蝠洞的超人，并沒有再關注，因為蝙蝠洞可以隔絕他的視線、聽力探測。
他想要知道蝙蝠俠回去之后做些什么，就只能強行進入蝙蝠洞。
“希望你好自為之吧。”
超人真正的離開了。
而蝙蝠洞內部，從蝙蝠車里面下來的蝙蝠俠，也在蝙蝠洞的出入口關閉，并確定了超人沒跟過來的時候，語氣堅定的說道：“阿爾弗雷德，幫我聯系萊克斯盧瑟，我要知道他的底氣，能不能變成我的底氣。”
管家嘆了一口氣，問道：“有必要嗎？”
蝙蝠俠看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蝙蝠車，說道：“有。”
于是管家就開始聯系萊克斯盧瑟。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開始聯系吳彥之前，吳彥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要聯系自己。
因為蝙蝠俠和超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全程都在吳彥的監視之中。
雖然吳彥并沒有監視超人的能力，可他手下有人擁有監視超人的能力。
來自于《蜀山傳》世界的赤尸神君，雖然實力上遠遠不如現在的吳彥，可在藏蹤匿行的本事上，吳彥拍馬也是追趕不及。
這是雙方不同的修行方式所決定的，也是雙方的生命本質不同所決定的。
以赤尸神君的能力而言，即便是超人擁有透視眼和不可思議的聽力，也不可能發現一直藏在蝙蝠車上的赤尸神君。
這也是因為生命形式的不同，以及赤尸神君特殊的修行方法所造成的。
超人最擅長面對的還是物理屬性的存在，這個世界的超人，畢竟只是鋼鐵之軀超人，而不是什么金色超人、魔法超人、思維超人等等……
包括了蝙蝠俠自己，也沒能發現自己的車上多了一個監視器、竊聽器，因為這種高科技設備，被赤尸神君完美的遮掩了。
“當然，我很樂于和布魯斯進行一次私下的會面，也希望這一次會面一切順利。”
吳彥看著監視器里情緒憤怒但卻保持沉默的蝙蝠俠，笑了起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