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片山林中顯出身影,張易出現在小道上。
而小道的盡頭,矗立著一面斑駁城墻。
城墻一字排開,在其視線之內一直延伸,直到人眼所看不見的地方。
城墻阻攔著前行的一切生物,而鑄就城墻的一塊塊青石,其上布滿了各種的痕跡。
有劍痕,刀痕,也有火焰灼燒的痕跡,血液凝固的棕黑色……
繳納些許費用后,張易進入巖石城,直奔東方走去。
張家,巖石城三大家族之一,坐落在巖石城東面,修建有占地二百畝地的張府。
朱紅大門,白墻紅瓦,門口兩座石獅坐鎮,另有護衛在門口把守。
看著前方的張府二字,張易輕吐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歷時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我終于回來了!”
“來者何人,速速通報姓名,這里可是張府,若沒有預約,不能進入。”
張易往大門走去,途中,卻是被一方臉護衛攔了下來。
張易正要說話,突然,另一名護衛認出了張易,連忙拉住同伴,打斷他的話,然后對著張易低頭恭敬道。
“少爺。”
說著,他瞪了一眼那方臉男子,解釋道:“這可是我們張家家主的兒子,張易少爺,你腦子糊涂了吧,居然敢攔少爺。”
接著他又臉帶討好般的解釋著:
“讓少爺不快了,這小子才剛剛擔任護衛,對人還不太熟悉,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好了,好了,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張易溫和笑笑。
看了眼那自覺犯了錯滿臉緊張的護衛一眼,張易接著問道:“對了,我父母可在家?”
護衛連忙回道:“家主和主母都在,現在正在議事大廳。”
張易點點頭,越過兩人,往大廳而去。
待張易看不見人影,那方臉護衛這才松了口氣,小聲說道:
“嚇死我了,他就是張家少爺張易?”
“這次也就你運氣好,少爺仁慈,沒有計較你的過錯,以后眼睛放干凈點,可不能在搞錯了。”
方臉男子點頭應是,心里也是有些委屈,這張家少爺的消息,他也偶然聽聞過同伴的介紹。
據聞這張家少爺12歲時被送往青云宗修行,修行十幾年,一共也就回來過一次。
哪兒想他這么倒霉,正好撞上了第二次。
張易路過花園之時,摸了摸臉,嘀咕了一句,“我有那么可怕嘛。”
議事大廳,從正門進入后,經過一個花園便到了。
張易往前看去,此刻,正有兩個護衛在門外守護。
皆是精神飽滿,手持大刀,一雙眼睛不停掃視,一副警戒的樣子。
看其周身靈氣波動,儼然達到了黃境后期。
看著他們,又想起進門時的小插曲,張易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自豪感。
他心里忍不住感慨,都是他家的好護衛啊。
若是他沒能得到這掛機小游戲,憑借著這中品的修煉資質,幾十年后,怕是就會接過父親的重擔,成為新一代家主了。
不過現在,他有更遠大的目標,而家族,也必將在他的羽翼下,更加蓬勃生長。
所以——現在父親大人為了兒子光明的未來,小小犧牲一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少爺。”
“少爺。”
察覺到有人接近,兩護衛皆是向來人望去,待看清楚來人后,皆是恭敬道。
張易對他們笑著點點頭,隨后越過他們,進入了大廳。
大廳恢宏大氣,采光極佳,里面正站著兩人。
男子一襲黑色勁衣,身材高大,外表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神色不怒自威,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壓迫感迎面而來。
這是只有位于高位才具備的威嚴氣質。
而在其旁邊,有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容貌姣好,看起來約三十歲左右,若是細細觀看,會發覺,竟與張易的相貌有些許相似之處。
兩人正是張易的父母,張家家主張晨,其妻林婉晴。
“父親,母親。”
張易自然的拜了下去,然后立馬被欣喜的林婉晴拉起來到一邊嘮嗑去了。
說是嘮嗑,實際是張易一直在講他在宗門的種種經歷——
咳咳,雖然張易這些年一直秉承著低調的原則,一個人掛機修行,從不參與宗門活動。
但雖然沒參加過,終歸是見識過,吹一吹牛,畫蛇添足一番,也是沒問題的。
只見張易張口就來,手嘴并用,講的是妙語生花,手舞足蹈,興致勃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其中的主角呢。
一陣交流后,還是父親張晨率先打斷了兩人的嘮嗑。
“好了,要交流感情等下回屋后慢慢交流。”張晨先是對著林婉晴說道,然后看向張易,一挑眉,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你小子,平時年末家族大比都不回來,今兒什么風把你吹回來了?總不能是想起我們了吧?”
張易臉上有些尷尬,為了避免所謂的卷入突發事件,遇到危險。
張易這些年可是非常認真的實行著[只要不是必須參加的事情一概不參加]的原則。
而家族年末大比,這從名字上就看出必定要觸發劇情事件的家族大會,張易當然不會參加。
每一次待到臨近家族大比之時,張易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而這,也讓他在家族年輕一輩的口中名聲不太好,雖然張易一點也不在意,但父母有怨氣也是理所當然。
好在,張易早有對策。
只見他神色認真,侃侃而談:
“我輩武者,自然應該以修行為重,而不是為了一些瑣事忙來忙去。”
“這些年,在青云宗,我一直深居淺出,刻苦閉關修行,為的便是修為有成,早日踏上更高一層境界。”
“如此,才算不辜負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期望。”
張晨驚訝的看著自家兒子,想不到吾兒竟有如此覺悟。
年輕人,哪個不年輕氣盛,爭強好勇?他自己便是如此過來的。
沒想自己的兒子在這般年紀,已是有如此的覺悟,。
一時間張晨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平日里被各家老擠兌的些許無奈一掃而空,他問道:
“那么,你回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