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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隕落的真相

  一間簡樸的別院里,四周的角落只有幾盆花朵擺放,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而此時,別院里面有著兩人。

  一男一女,正是張易和南蓮長老。

  此時的張易真元收斂,氣息不顯絲毫,若是無人明言,眾人只會認為他是一個富貴公子,而不是一位實力超絕的武者。

  此時的張易,已經有了點返璞歸真般的感受。

  雖然在地境之時,張易也可以做到氣息不顯絲毫,但現在卻是更加的接近了普通人的概念。

  就像是寶劍入鞘一般,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現在正是上午時分,高空蔚藍一片,有陽光從上面灑下,照得張易的面龐頗為的俊朗。

  而他對面不遠處,南蓮眼中有著驚嘆的看著他,最后化為笑意,輕聲說道,“氣息平穩,舉重若輕,看來對于天境的力量適應得很快。”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突破成功了。”

  張易搖了搖頭,頗為謙虛的說道,“晚輩只是適逢其會而已,若是沒有南蓮長老給予的機緣,我怕還未必能如此順利的突破到天境。”

  要知道,在前往無極宮之前,張易的成功率可是只有40!失敗的概率可是不小。

  “我只是給了你一個名額而已,能拿下全看你自己的實力。”

  南蓮笑著說了句,隨后接著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張易在山峰鞏固境界之時便已經想好了未來的計劃。

  此時,張易緩緩的說道,“晚輩打算先尋找機緣轉修功法,隨后便回去青云宗一趟。”

  而南蓮聽聞則是點了點頭,“也是,你來到中域也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也確實該回宗門一趟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臉上露出笑意,“不知道等你晉升天境的消息傳回去,葉陶會有怎樣的表情呢,一定會非常震驚吧。”

  而張易倒是感覺他能夠補腦出那個畫面:

  什么!

  你真的突破到天境了?

  葉老滿臉震驚的看著張易,而張易則是神色平靜的釋放出一縷碎芒的真元。

  感受著那一道真元,葉老眼睛大睜,神色漸漸狂喜。

  大概……應該是這樣的過程。

  畢竟作為青云宗的太上長老,對方為青云宗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而此時張易突破到了天境,便意味著至少可保青云宗數百年安穩。

  對于一方大勢力來說。

  門下弟子的強弱只是展示一個勢力的興盛和衰弱,而天境武者才是他們立足的根本!

  就像水影宗一樣,門下弟子雖然強,但由于頂尖戰力不足,便是過得畏畏縮縮。

  張易看了看南蓮長老,想了想,認真說道。

  “南蓮長老,等回去青云宗之時,你可有什么需要我代為轉告的?”

  “雖然葉老從未向我提起過你,但有時我去找他下棋之時,偶爾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石桌旁,我感覺,那時他一定是在思念著什么。”

  張易提起勇氣說道。

  之前礙于自己地境的修為,張易不好對這兩位的感情說什么,但自己現在和他們同級,于是他膽子也是大了一些。

  畢竟這兩位都是對他頗為照顧,他也應該回報一二。

  而聽見張易的話語,南蓮一愣,接著有種想笑的感覺,“怎么,修為高了之后,膽子便是大起來了?感覺可以插手我和他的事情了”

  張易連忙否認,“晚輩絕對沒有,我只是”

  “行了。”

  南蓮打斷了張易的話語,她抬頭看向遠處,神情變得有些低沉,目光似乎在尋找什么,又或是在追憶著什么。

  很久后,她才低語了一句。

  “他要守護青云宗,我要守護水影宗,我們都有責任。”

  而張易聽到這一句話,則是在一旁沉默不語。

  責任啊,這可真是個沉重的話題。

  這令人感到沉重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太久。

  別院外,有弟子出現在門口,“長老,有來自極陰門的信封。”

  南蓮的臉色瞬間變得平靜,而后淡然開口說道,“拿過來吧。”

  隨后,那弟子便將一封信送到了南蓮的手上。

  “極陰門的人送信過來了,他們又想搞什么鬼?”南蓮長老看著手中的信封,皺眉低語了一句,隨即便是打開看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張易卻是心里一動。

  他感覺,這一封信可能和他有關。

  這絕不是他自戀,而是合理的推測。

  畢竟自己前腳剛剛突破到天境,極陰門后腳便是送來了書信,實在令人很難不往這方面想。

  果然,南蓮長老看完信封后看了看張易。

  “和我有關嗎?”張易平靜的問道。

  “你看看吧。”

  說著,南蓮長老便是遞過了那一封書信。

  張易接過紙張看了起來,他的神色忽然波動了一下,“約戰?三個月后,西部大平原?”

  “看來你突破天境的消息傳出,極陰門和林谷已經坐立不住了。”南蓮平靜說道。

  張易自己倒是心知肚明。

  究其原因,則是因為極陰門也不是特別強大,其宗門內部也不過只有兩位天境武者而已,而林谷更是只有一位。

  隨著張易突破到天境,明面上來看,水影宗頂尖戰力的數量已經不輸于極陰門。

  故而,對方才會按捺不住,不再按照之前逐步吞噬的辦法,而是想一次解決掉。

  南蓮接著說道,“對方看來是將你認為是水影宗的一員了,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一場戰斗,恐怕會賭上一些別的東西。”

  南蓮看了看張易,“你并不是我水影宗一員,你沒有必要參加這一戰。”

  “你現在才剛剛突破到天境,無論是意境,功法,還是武技都相差甚遠,三個月后你就算參戰,依舊勝率渺茫。”

  張易聽聞卻是笑了笑,心道了一句:三個月的時間,可足夠我做一些事情了。

  隨后張易看向南蓮長老,平靜說道,“我雖不是水影宗弟子,但長老一于我有恩,二乃是葉老的朋友,我豈能坐事不管。”

  “這一次約戰,對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戰勝水影宗,而是看我會不會出戰。”

  “畢竟我是一個新晉天境,能贏的概率本來就小,對方此舉,不過是試探罷了。”

  “若是我沒有參加這一戰,那便說明這位新晉天境和水影宗并沒有大的聯系,不值得對方出面,如此,對方又可以安心的回到逐步蠶食水影宗的局面。”

  “所以,這一次約戰的關鍵,在于我參不參戰,而不是能不能贏。”

  “這是一個表面態度的機會。”

  “就算這一戰輸了,也只是短暫損失一些而已,對方卻就不敢在咄咄逼人了。”

  聽到張易的分析,南蓮長老沉默了一下,隨后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再客氣,“那就這樣辦吧。”

  說著,她的神色有些悲傷起來,“唉,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極陰門豈敢對水影宗約戰?”

  當初這一方地界,三大勢力存在。

  水影宗一家獨大,有著三位長老級的高手坐鎮。

  一宗便是逼迫得另外兩宗不得不聯手抗衡,但隨著兩位高手的折損,水影宗便是一落千丈。

  張易忍不住問道,“南蓮長老,當初可是發生了什么?導致兩位天境武者的隕落。”

  張易的心里是有好奇心和警惕心。

  他現在便是天境,能夠導致天境隕落的事件,對他豈不是也有危險?

  南蓮長老平靜的說道,“宗門的二位長老去妖獸森林了。”

  “據聞有人從里面發現了穿心蓮,星極草,龍紋果等等天材地寶,如此消息之下,便是引動了不少的武者前往,宗門的二位長老便是因為瓶頸的原因打算去尋覓機緣。”

  張易的瞳孔忍不住一縮。

  原來是這樣,水影宗才一落千丈的。

  妖獸森林!

  青云宗建立在無盡山脈的一條支脈上,不過一偶之地而已。

  整個無盡山脈乃是橫跨星界諸多國度和地域的龐然大物。

  其內資源豐富,妖獸眾多,是眾多武者冒險的天堂。

  而妖獸森林,便是無盡山脈的發源地。

  雖然稱呼為妖獸森林,但其面積廣闊無比,大大小小的山脈數之不盡。

  在那里,是真正的妖獸大本營,是星界最危險浩大的地方之一。

  里面妖獸無數,危機重重,別說3階,就連堪比天境的4階妖獸也是隱藏在其中。

  張易目光中有些波動,沒想到這妖獸森林,這一次竟是連兩位天境武者也給吞了,當真可怕。

  不,可能還不止兩位。

  張易倒也是能夠理解,當一個武者卡在一個境界數十年乃至上百年之時,也確實會有一部分人忍耐不住,到處尋求機緣以求突破境界。

  南蓮長老忍不住提醒道,“雖然妖獸森林天材地寶不少,但是危險更甚,就算你修為天境,亦是會有危險。”

  張易知道南蓮長老這是在告誡他。

  不過他又沒有小境界的瓶頸,妖獸森林對他的吸引力倒是不高。

  若是有一天張易選擇前往,那也是有把握之后的事情了。

  兩人之后又聊了一段時間,張易便準備告辭了,離開前,張易保證會在約戰之日之前回來。

  而南蓮長老則是給了張易一個令牌。

  擁有這令牌,張易便可以自由通行水影宗。

  不得不說,南蓮對于張易還真是足夠信任。

  不,應該說對于葉老足夠信任。

  就此,張易悄無聲息離開了水影宗。

  不過他的第一個目標,卻不是雷澤地域,而是打算先去一趟玫瑰商盟。

  除了將這金色供奉的令牌升級一下之外,他還打算了解一下有關于狂山的情報。

  畢竟,他可是還記得那一拳之恩呢。

  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最為狼狽的一次,如此華麗的一拳怎能不報答?

  之前他修為沒有達到天境,便是選擇將之拋在腦后,耐心發育,而此刻,他終于可以撿起來了。

  “狂山。”

  張易嘴里喃喃著這個名字,眼中一片冷漠。

  雖然對方那一拳只是隨意而為,但確實差點將他一拳打死,那他便需要付出代價。

  威脅到張易的生命,那張易只能送對方上路了。

  “不知道他現在突破了天境沒有?”張易念頭一轉,忽然想到。

  二十多年前,當時張易還是地境中期,對方卻就是地榜第十,地境大圓滿的存在。

  這些年過去,對方突破天境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天境稀少,但地榜前列的武者,每一個皆是背靠大勢力,又都是天賦卓越之輩,突破天境的概率還是蠻高的。

  隨即,

  張易便是笑了。

  沒有突破,那就順手宰了。

  突破了的話,那就讓對方再活一段時間。

  其實仔細想一想,若是對方真的突破到了天境,那就是處于人生的巔峰時期。

  那時,對方正是心念高遠,前途光明的時候。

  這時候張易走來,剝奪他走下去的希望。

  到那時,他的那股悔恨之感,想必一定會格外強烈吧。

  對于幫助自己的人,張易從不吝嗇溫柔。

  但對于敵人,張易也不會有絲毫的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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