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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刀

  “笨蛋,用華山劍法!”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林平之的耳朵,他立刻醒悟過來:“是了,我剛才還在感嘆華山劍法的厲害,這會怎么犯傻了。”

  他手里的劍招立刻一變,“有鳳來儀”、“白虹貫日”、“古柏森森”,幾招下來,反而斬下了王家駒半截袖子。

  一旁的王家駿神色一變,連忙拔刀,和弟弟一起圍攻林平之。林平之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凝神靜氣!”林平之聽到沈元景的話,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緊守門戶,十幾招過后,發現兩位表哥奈何不了自己,頓時豪氣大生,動作凌厲許多,反而壓制了王家兄弟。

  曲非煙吃飽喝足,這才抽出長劍,加入戰圈。曲洋乃是魔教十大長老,功夫不輸青城掌門這一級數,平日悉心教導,她縱使不如青城四秀,也只是年紀小而已。入了沈元景門下,一改往日頑皮,苦練武功,功夫增長極快。

  高根明和英白羅得了這位生力軍,頓時壓力大減,翻過身來,又殺死幾名家丁,剩王伯奮、王仲強還在支撐。

  王元霸見狀,朝身后說了兩句,不多時,兩名家丁抬過來一把金燦燦的關刀。他金刀無敵的名頭多半是這把關刀打下的,后來改成長刀,不過是兒孫武功不濟,無法繼承衣缽罷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切要奪取辟邪劍法。

  他手擎金刀,怒吼一聲,劈向高根明,后者連忙后退。金刀一轉,又挑向英白羅,逼他出了戰圈,再一杵,曲非煙也不得不躲避。

  三招退敵,林平之和王家兄弟也都停了下來,站到沈元景身邊。

  “沈賢侄,我再問一遍,劍譜你交還是不交?”王元霸手扶金刀,威風凜凜,如武圣降世。

  高根明知道自己打不過王元霸,趕忙把手里的劍遞給沈元景,說道:“二師兄,用我的劍!”

  “不用!”沈元景從案板上拿了支筷子,從容的站了起來,走到廳中間。王元霸怒極,舉刀當頭劈下。

  “看好了!”沈元景側身一讓,手里筷子急速點出,撞到刀面上,“當”的一聲,關刀往外彈開。這招是華山劍法的“天紳倒懸”,本是由高往下的截劍式,卻被沈元景橫著用了出來。

  王元霸手里一震,關刀差點脫手,心里暗叫一聲:“好強的勁道!”然后順勢一轉,刀刃橫著劈砍。

  沈元景把筷子伸到刀桿下,往上一挑,關刀上飛,他一低頭讓過,這招是“蕭史乘龍”。接著他不等王元霸變招,側著身子直刺,一招“白虹貫日”,點向王元霸居前的左手。

  王元霸左手一讓,關刀的力道頓時失了一半,沈元景得勢不饒人,一招“古柏森森”,筷子掃過他的右手腕。

  王元霸右手一痛,松開了關刀,“當啷”一聲,金刀落地。沈元景后退兩步,把筷子擺回原處。

  這一番變化,不過三四招的功夫,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王元霸臉色白一陣紅一陣。

  “走吧!”沈元景帶著華山派眾人往外,王家人也不敢阻攔,到了門口,他說道:“對了,把平之的劍送過來,我華山派的東西,你們還不配占有!”

  王元霸再也忍不出,驀的吐出一口血來,林平之面現不忍,但迅速轉過頭去。

  出得王家宅外,高根明興奮的問道:“二師兄,你的功夫怕不是已經超過師父了吧?”見沈元景不搭話,他也不以為意,又對林平之說道:“林師侄,你這功夫大漲啊”

  林平之連忙說道:“多謝六師叔夸獎,都是師父教導有方!”想到已能夠一人力壓兩位表哥,他精神一震,一點點傷心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華山之后,林平之修書一封,詳述了在王家的遭遇,提醒父親要小心,之后便信心滿滿,整日苦練。

  他天資一般,但勝在心性純粹,人也專注,那日在王家見師父一支筷子便贏了外祖父,對沈元景的崇敬與日俱增,幾乎言聽計從,把華山劍法翻來覆去的練,也不覺枯燥。

  又一年冬天,鵝毛大雪。沈元景把令狐沖、岳靈珊還有林平之和曲非煙叫到一處,說道:“靈珊,我之前答應教你飛絮劍法,是想等到柳絮飛舞時節,可你三天兩頭的吵我,便拿這雪花湊數吧。”

  “好耶!”岳靈珊歡呼雀躍,說道:“二師兄,你對我最好了!”令狐沖本待說師父不允,可看到岳靈珊如此模樣,便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沈元景又對林平之和曲非煙說:“本來你倆華山劍法還不純熟,尚無資格。但念你二人勤勉,便一并傳了罷。”二人喜不自禁。

  “這劍法既名飛絮,便知是劍走輕盈,如飛絮琢磨不定。我又融入了獨孤九劍得招而忘招的道理,因而更加縹緲。”沈元景一邊解說,一邊舞劍。

  只見他身似弱柳,體態輕盈,于風中起舞;臂如枝條,左右擺動,搖曳生姿。每劍使出,都無處著力,欲墜又起,綻出朵朵棉白。這漫天的雪花,在沈元景周圍轉動,如柳絮因風而飛。

  岳靈珊和曲非煙看得呆了,帶沈元景演練完畢,撲了上去,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直搖晃,眼里冒著星星。

  接下來沈元景一招一招的把飛絮劍法拆開來,用了數天時間,才把這門劍法教授給眾人。令狐沖學的最快,嘆道:“令堂祖上恐怕是名門大派,這劍法如此靈秀,比我華山派的劍法都要高出一個境界了。”

  這風雪斷斷續續,幾人又演練數次,沈元景看林平之練得別扭,就對他說:“你只需當華山劍法來練便是,卻不必學我風格。你也見你大師伯練習,和我使出,各有不同。”

  林平之如恍然大悟,真個一板一眼的練習起來。這劍法到了他手里,失了縹緲,卻更精細,如撒鹽空中。

  曲非煙就要驚艷許多,不全然照搬沈元景,卻也得三分神韻。看了她和林平之的表現,沈元景嘆了聲:

  “東坡水龍吟·詠楊花,和韻而似原唱;章質夫詞,原唱而似和韻。才之不可強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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