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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等敵

  兩日后,沈元景和王世恒大張旗鼓的騎馬出了郡城,城里潛藏著的許多武林人士聞風而動。

  走了八九天,這些人越發的肆無忌憚了,明目張膽的跟在兩人身后。這日兩人才坐到酒樓里面歇息一陣,不一會整個客棧都坐滿了人,帶刀劍的,拿奇門兵刃的,赤手空拳的,不一而足。

  沈元景突然說道:“三哥,他們這是忌憚王家勢力,要等我們出了承平郡再動手?”

  王世恒笑道:“你說這屋子里面的?自然不是,他們不過是望風的,不光在這里沒膽子,出了承平,你看誰敢向我們伸手。你也別看這屋里人數眾多,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真正的高手,還藏在后面呢。”

  屋里眾人忿忿不平,卻無人敢反駁。依著王世恒的眼界,這里確實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

  沈元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兩人用過飯,讓小二牽過馬來。這時候他突然說道:“三哥,這次游歷也夠遠了,我們還是回郡城吧,省得大舅擔憂。”

  “哐當”、“咚”的幾聲,卻是坐在店里有的人,聽他這樣說,驚得酒杯、筷子都掉了。

  “哈哈哈哈。”王世恒大笑,說道:“好,我們就回去。”躍上馬,輕輕一拍,往前而去。

  眾人紛紛丟下杯筷,沖了出來,就要跟上。兩個彪形大漢攔在了前面,惡狠狠的道:“想走,先把飯錢付了,這可不是你們吃白食的地方!”

  大多數人不爭辯,連忙丟下飯錢,跟了上去,也有幾個沒付夠錢或不管不顧的,被攔了下來。

  一個帶斗笠的漢子正因受了王世恒的奚落著惱,怒道:“找死!”猛的一拳打向其中一個護衛的胸口。

  這護衛冷笑一聲,抬手往前一抓,就捏住了斗笠漢子的拳頭,一用力,咔嚓幾聲傳來,對手就慘叫起來。他再一折,慘叫聲戛然而止,隨手拋在地上。

  旁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起,斗笠漢子的手腕外翻,完全斷了。再用手一探鼻孔,還有氣息,應該是疼暈過去了。他不敢說話,趕緊掏出一大把銀錢,恭恭敬敬的放在柜臺上,背著同伴離去了。

  其余人也都低著頭,會過了鈔,匆忙的溜走了。那護衛冷笑一聲,道:“一群趕死的鬼,真以為王家的勢力到了承平外邊就打住了。他家在州里扎根一千多年,豈是那么好相與的。”

  沈元景自然是說玩笑的,出了酒樓,兩人也是直奔著云州山脈而去。臨近黃昏,就到了承平與昌平交界的地方。

  王世恒勒住馬,指著界碑說道:“過了這地,我們兄弟倆就要受人圍剿了,唉!唉!”

  沈元景奇道:“三哥嘆兩聲做甚?”

  “一嘆為我,后面難得睡個好覺了;二嘆為人,盼他們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王世恒語氣悲天憫人的,一副不忍心的模樣。沈元景笑道:“那我就沒什么好嘆的了,只盼望他們早來一會,殺完了好盡快趕路。”

  后面追過來的人遠遠的望著他們,不敢上前,生怕兩人真的就調轉馬頭回去了。直到他們驅馬越過邊界,往昌平趕去,這才放下心,跟在后面。

  一直跟到了太陽下山,月亮上來,離著承平地界已經有些路程,兩人才停住。沈元景看了看周圍,怪石嶙峋,也無遮掩,說道:“是一處埋骨的好地方,早點打發了人,去前面客棧休息吧。”

  兩人跳了下來,牽著匹馬系到了一邊,又回到此處找了塊干凈的石頭,用過干糧,喝了口清水,休息一陣,王世恒說道:“元景,吹奏一曲吧。”

  沈元景倚在石壁上,解下腰間的一柄青色玉簫,放在嘴邊,緩緩吹奏起來。簫聲嗚咽,低沉中帶著歡快,在大戰前,也不含殺氣。

  面前忽然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分作五六撥,除了三個,其余的都帶著面巾。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嚷道:“小子,你別吹了,大晚上的,吵死人了。”他手里擎著一根金黃的棍子,呼呼的揮著。

  簫聲一頓,旁邊一個黑衣人嘆道:“你這蠢牛,真是大煞風景。沈小哥的音律造詣極為深厚,旁人想聽一會,也不見得有機會,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漢呵呵一笑:“管他吹的怎么樣,我來是為了飛絮劍法的。他若是肯現在把秘籍給我,我立馬掉頭就走,他愛怎么吹就怎么吹,上茅房去吹我都管不著。”

  那黑衣人呵斥道:“粗俗!”大漢冷笑道:“你不粗俗,那秘籍別要了,搶了這娃娃回去,天天給你吹。”

  沈元景冷哼一聲,說道:“三哥,待會這蠢貨留給我吧。”王世恒說道:“恐怕不行,這頭蒙山蠢牛雖然腦子不好使,練的功夫也苯,但是實打實的先天高手,你應付不來。”

  “喲呵,小子,你倒是挺識貨的嘛,還認得我。不過蠢牛什么的就不要叫了,蒙山鐵牛鐵五根正是在下。”大漢大聲喊道。

  王世恒不去理他,又朝著剛才那黑衣人問道:“閣下敢硬對這頭蠢牛,想來身份也不簡單,藏頭露尾的,怕我認出來么?”

  “呵呵。”這人輕笑一聲:“王家勢力龐大,我怎敢輕易得罪,今日也無奈之舉。兩位人中龍鳳,又背靠大族,應該不缺武學,何苦跟我們這些小人物為難呢?不如這位沈少俠把飛絮劍法秘籍交出來,兩邊便不起刀兵,豈不美哉?”

  “哦,原來是蒼髯翁司徒朗。”王世恒一口道破這人身份。司徒朗噎了一下,摘下面罩,懊悔道:“老夫一時口順,說漏了嘴,讓王公子見笑了。”

  鐵五根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這老頭,我記得你是七十六了吧,還跑來爭什么秘籍,就怕你拿到手里,也沒幾天喘氣的時日能練了。”

  “蠢牛,髯翁哪里是要自己練,還不是為了他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子孫后代。”旁邊一道話音傳過,一個人抱著劍走了出來。

  王世恒看到這人,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說道:“鐵劍何淼,你也來了?”

  何淼朝他行了個禮,說道:“王公子,你是知道我向來愛劍,有這等前輩高人遺留劍法出世,我怎么的也會來瞧一瞧。若沈公子肯把劍法與我一觀,我不但不與你二人為難,還掉過頭來,助你們退敵,如何?”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一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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