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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歸承平

  沈元景一路波瀾不驚的回到了承平,悄然返回了王家,他曾經閉關的那個密室里頭。這里十分偏僻,除了隱蔽的出口之外,只有一條密道通往王家宅院,僅僅只有那幾個核心人物知道。

  他在此地住了五日,王耀宇才察覺到有人,領著王耀奇一同前來探查,見到是他,又驚又喜,好一通責罵。

  沈元景唯唯諾諾,王耀宇也笑著轉圜,說道:“雛鷹眷巢,何以振翼?”王耀奇這才作罷,反過來問他當日離開之后的行程。

  得知那位盡誅云越兩州宗師高手的鐵笛先生,確實是他時,王耀奇既責怪他太過大膽,又十分欣慰于他的成就。

  王耀宇嘖嘖稱奇,說道:“元景,你這般的成長速度,可給了我和大哥一個大大的驚喜。更難得的是你這份機靈勁,假扮鐵笛這一手,讓外人摸不清我家暗藏有多少實力,連那李家都疑神疑鬼,不敢再輕易挑釁。”

  沈元景離開的這一年多,倒也無甚大事,李家自上次碰了個軟釘子,又被他將其在云越兩州勾連的勢力連根拔起之后,沉寂許多。其余散落在城內的各方探子,也自覺走了不少,惟有那些個做媒的,一如既往的不肯死心。

  三人聊了一會,王耀奇問他后面一年多里頭的事,他含糊幾句,只說是在閉關,搪塞過去,又講了回到明州的經過,只是隱去了遇見月光法王一節。

  他這般年紀就將武功練得如此之高,定然是有自己的秘密,兩人也不去追問。王耀奇責怪道:“你既然裝扮成了別人報了仇,為何不先偷偷回家里,再光明正大的外出去明州,這樣也少很多是非。”

  沈元景笑了笑道:“我離去之時,從外祖母墳頭摘的花枝,已然有些泛黃了,再不種上,那花開的日子,不是還要往后再推?再說父親墳頭也甚單調,不知何以為祭。”

  王耀奇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想到他至今也不愿意翻閱王家的核心功法,只能在心底暗嘆一聲。

  王耀宇見狀,也只能轉來話題,笑著說道:“元景,你以一介先天,能夠反殺宗師高手,確實了得。只可惜不好暴露,否則憑這戰績,定然可以排到人榜前三十了,依我上次和黑帝的較量來看,你當在二十六七的樣子。”

  沈元景稍稍來了興趣,問道:“我記得上次二舅以一敵二,還占了上風,那你的實力,能夠排在人榜哪個位置?”

  “當在二十上下。”

  在王家住了半個月,沈元景再三請求,才被允許住回自己的疏雨軒。他一直都未暴露自己身受重傷的事,就是怕說出來后,被長輩們看得太緊,今后都不能隨意出門。

  不過幾日,就有一群人上門求見。王世恒出去游歷了,其余的他僅是接待了相熟的王沖,并婉拒對方的宴請,之后就成天躲在后山。其他人過來幾次,見他確實無意出門,也不敢再打攪,人榜高手,已和他們不是一個層級的了。

  沈元景這次受的傷比起上次來,還要重一些,可他的功力經過幾個世界的錘煉,也要深厚許多,返回途中,已經養得七七八八,這次又安靜的修養了半年,就差不多痊愈了。

  這段日子,他時常請教王耀奇關于武學境界方面的事,和他料想的一樣,宗師的功力比之先天自然是更進了一步,如同從一條小溪,化作了大江大河,是以一般宗師,都能碾壓大多數先天高手了。

  除了內力生生不息這一共有的特性之外,其余的差別也就因人而異了。除了少數人天賦異稟,有了大力、迅捷這等身體變化之外,多數的都是靠著所修煉的武功,獲得一些神效。

  那些個高門大派的,從小練的神功層次高,戰力自然也更為強大。拿沈元景遇到的敵人來說,月光法王的天資不一定強過云州那位宗師杜之成,可修行的天理教正派神功,讓他能夠匹敵人榜十名左右的高手,而后者卻不一定打得過人榜第三十位。

  沈元景則是兩樣變化都有,本身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還能在見著一門武功后,迅速學來,先天之后更為靈驗,諸多神妙,不一而足。

  明玉功本身就有聰耳明目的功效,他成就先天之后,耳目變得更加靈敏,哪怕不催動內功,也能聽到很輕細的聲音,觀察到微小的變化。

  王耀奇以為他準備要晉升先天,十分盡力,將先天到宗師之間的各種變化盡數相告,盡管他有幾分擔憂沈元景沒有好的神功絕學作為根基,后勁乏力,可也不再相勸他習練王家武學。

  他只是嘆道:“俗話說功成無悔,指的便是先天晉升宗師一塊,若不能細細打磨,將功力臻至圓滿,反而為求快速,貿然晉升,那想要上得地榜,幾無可能。而圓滿境界,除了功法非常重要之外,自身毅力更為關鍵,地榜上就有這樣一位,一門普通的春風化雨功夫,一路練到宗師境界。元景如此年少,可細細思量,不要急于一時。”

  沈元景點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他也不愿意為了一時之的得失,而誤了前程。實際上,他雖然隨時可以晉級宗師,心底卻從來沒有過這個打算。他用了射雕、神雕兩個世界的穿越機會,才探明道路,將明玉功改良,重新練到第五重。

  此后又任憑功力停滯不前,也要等陰陽調和才肯罷休。這樣不正是為了晉升后能夠一步登天,踏上地榜么?

  王世明兩兄弟處理完云越兩州之事,回了承平。這下沈元景府上就安靜不下來了。隔三差五,王世恒就會過來,與他切磋武藝。他都收斂著,始終只表現得只高出一點而已。

  王世恒也看出這點,心生感慨的說道:“我原以為自己已經算進步神速了,可你更要厲害,難怪能在人榜上高出我三十名之多。”他并不知道對方就是鐵笛先生,以為沈元景還只能夠排在七十二位。

  未幾,沈元景傷勢徹底痊愈,便又找到王耀奇,要再次出門。他道:“我上次在云州聽得消息,父親乃是在雍州中舉。母親身世我已然探明,現下就剩下父親的身份還是模模糊糊。人來此世上走了一遭,總要知道自己的來處。”

  王耀奇自然是不允,王耀宇也在一旁勸說:“元景,我知你武功了得,可一山還有一山高,那些個地榜宗師自持身份,或許不會拿你怎樣,但少不了暗中使絆子。還有那些層出不窮的挑戰,你要如何應對?”

  沈元景說道:“我總不能夠一直待著王府,不練到大宗師不得出門吧?到那時候,知情的人說不定都失了,我再去哪尋線索?”

  王耀宇笑道:“你不出門有何不好?不過想來你是不愿長待在一個地方。這樣吧,你什么時候能夠排進人榜前十,那也算數得著的高手了,我便勸大哥放你離開。”

  沈元景一聲輕笑,擺開架勢,說道:“那就請二舅指導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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