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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盒中三寶

  沈元景到了望海山脈之中,又是一路疾行,趕到了望海峰里頭的一個隱蔽山洞里,盤坐了三天三夜,蕭奉先才風塵仆仆的趕過來。

  他見到沈元景時,臉上露出大喜的神色,說道:“我就知道沈兄是言而有信之人。不過此次取寶,我一絲力氣也未出,還因手下人泄露消息,拖了后腿,差點功敗垂成,亦不敢輕易求取。”

  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沈元景拿不到秘籍,接著誠懇說道:“當日沈兄在連云山脈沒有殺人滅口,現下又肯將得來不易的秘籍交易,蕭某不是狼心狗肺之輩。”

  蕭奉先站起來朗聲道:“蕭某在此立誓,倘若能突破關隘,成就地榜宗師,只要不違背原則,定為沈兄出手三次,以償三次大恩,皇天后土共鑒。”

  所謂三次大恩,一是不殺之恩,二為脫身之恩,三則秘籍相贈之恩。他從懷里掏出三把金制小戟,掰開月牙,鄭重的遞了過去。

  至于不成地榜宗師要如何,卻也不必去說,那時候蕭奉先恐怕逃不出蕭朝蒼的手心,再多承諾也無意義。

  沈元景這才點頭,從包裹里面取出寶箱,推了過去。蕭奉先有些不解的結果,一拉之下,竟然揭不開箱蓋,頓時一驚,駭然道:“這,沈兄是如何將這寶箱完整的拿到手里的?”

  他以為對方無論如何是敵不過幾大高手聯手的,最好情形,也是諸人各自抄錄一份副本。

  沈元景笑而不答,只是道:“蕭兄檢查過了,是否并無開啟過?”

  蕭奉先鄭重的將箱子推回,說道:“沈兄高義,我如何信不過,請!”見其避而不談后面發生的事,也不敢再問。

  沈元景接過箱子,使出四道劍氣往箱子上的花瓣一點,只聽得箱子里面咔嚓聲不斷,箱蓋橫縱裂開,如同一朵花開放一樣,四個角分成四瓣。

  箱子左邊是一個顏色通紅的小葫蘆,右邊放在一張皮卷,正中間是一本看不出什么材料的書籍。

  從書籍里頭豎出一根細到幾乎不可見的尖刺來,沈元景一看便知和方才那黑色氣泡成對,倘若開不得法,氣泡破裂,里面的東西瞬間就要化為烏有。

  兩人的目光首先投向了秘籍,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碎景劍”,沈元景眉頭一皺,發覺事情并不簡單,想來陸大宗師也不至于連字都寫錯。

  旁邊那小葫蘆顯然就是能夠純化功力的丹藥,右邊卻不知是記錄的什么事務。他伸手拿了起來,展開一看,卻見上頭寫道:“字付有緣:‘盒中三物,一曰物,庸才得之,以此增益;一曰法,人才得之,縱橫一時;一曰道,天才得之,前路坦蕩,君請自擇。若有妄念三者皆具,必得不償失。”

  沈元景往下細看,便明白陸云霄所說的三物分指丹藥、秘籍與此皮卷。卷上并無一絲一毫的神功秘技,全是他本人晉升地榜宗師與天榜大宗師的心得體會。

  諸如“玄關一竅,氣滿自溢”、“氣與神合,如臂使指”看得他頗有啟發;也有不甚合他道路的想法,譬如“陰陽相斥,不可混一”、“惟精惟一,水火不容”之類;更有“置之死地而后生”、“非窮極不能突破,非死地不能超拔”這樣的理論。

  如此看來,這位陸云霄大宗師選擇專一一道,走的頗為極端的道路,這就和沈元景一向主張的陰陽并濟,水到渠成完全相反。

  他越往后看著皮卷,越是覺著精神匱乏,勉強看完,眉心亂跳,頭腦一陣脹痛。閉目沉思一刻,才消化得了,再粗略一看,察覺出一些不妥來。

  原來陸云霄寫就此信的時候,將精氣神灌注在筆意里頭,那一個個文字,組合起來,便是一條通往大宗師的道路,只是十分坎坷。

  沈元景順手將之遞給了眼神熱切的蕭奉先,說道:“蕭兄,你要的東西或許在這里面,只是不要勉強,循序漸進。”

  蕭奉先聽得一愣,不解其意,卻也連忙接過,迫不及待的就看了起來,這一看就一下子入了神。

  沈元景也不去管他,拿起秘籍翻開一看,開宗明義便是講的這門秘籍的由來,乃是陸云霄取了前人多本劍法中的精華,提煉而成,威力絕倫,自述曾經見過真武派的無極劍法,認為不在其之下。

  “歲”景者,乃是春之飛絮,夏之浮萍,秋之落葉和冬之飄雪這一歲四個季節的景象。

  若依照此理,分別練就四門劍法,也不失為先天境界十分厲害的武功。通過秘籍里頭記載的方法,將四門真氣行進線路合一,再以劍訣總綱統領,就是一門大宗師級別的武技。

  如此已經算是十分了得了。要知道當今天下,除卻四位天榜高人之外,也只能確定李家、沈家、棲霞谷、大覺寺四個勢力定然是有這樣等級的武功,其余蕭家、蘇家、輪臺宗之類,或許有或許沒有,尚未可知。

  這等寶藏能引來八大宗師齊聚,倒也說得通。可歲景劍的珍貴,遠遠還不止這些,其四門真氣交匯,復又是一門大宗師級別的內功。

  依著白羽世界對內功的重視程度,倘若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恐怕來的就不是當日那些人了,說不得大宗師都要出面。他們或許用不上,同族弟子總有需求。

  沈元景看完了秘籍的一半,抬頭望向對面,蕭奉先臉色煞白,冷汗淋漓,嘴里念念有詞,眼中充滿血絲,似乎是要走火入魔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伸手捉住皮卷往回一抽。蕭奉先頓時急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拳打來,帶著十二分的力道,重如山岳。

  沈元景出指往他手腕一點,對方全身發麻,動彈不得,又一指點在其額間,一股寒意傳輸過去。

  蕭奉先只覺得整個人被脫光了丟在望海峰半山腰的冰天雪地里,凍得打了一個哆嗦,頭腦頓時清醒,大口的喘了幾下氣。

  良久,他才恢復過來,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沈兄,你今次又救了我一命。”又心有余悸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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