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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兩派各相爭

  宋魯一愣,問道:“沈公子真和蒲山公起了沖突?”

  沈元景點了點頭,說道:“李密想要我手里的長生訣,派了沈落雁幾人前來搶奪,被我殺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只要一想便知道,能和沈落雁一起行動之人,武功定然不凡。

  “長生訣?不是楊公寶藏么?”宋魯十分奇怪,長生訣或許對江湖中人重要,可對爭霸天下的人來說,比起楊公寶藏是一文不值。李密一代梟雄,沈落雁亦是出了名的智計百出,斷然不會本末倒置。

  沈元景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我告訴他的。”

  “哐當!”旁邊兩個桌子上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眾人哪里料得到,這消息是從本人口中傳出去的,表現十分狼狽,見沈元景沒有看來,才長出了一口氣,之后卻連東西也不敢吃了,正襟危坐。

  “這……”宋魯苦笑一聲,說道:“我可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回事,沈公子可夠坦白的。”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何須隱瞞。”沈元景慢慢的往杯中倒酒,不輕不重的說道:“況且,就算全天下之人都知道,楊過寶藏的秘密握在我手中,可誰有這個本事,逼我說出來。”

  這一句帶著強烈自信的話語,震得滿樓一片安靜。不少人在心里嗤笑他太過狂妄:“縱然勝過宇文化及和杜伏威又如何?難道還能勝過宇文傷、宋缺,還能勝過中原第一人寧道奇?”

  宋魯倒是不驚訝,對方若是沒有幾分功夫,如何敢去挑戰宋缺。他反倒是十分欣賞這種自信,自己倒了半杯酒,說道:“沈公子果然豪氣,我敬你一杯。”

  喝過酒后,他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以沈公子你的手段和武功,那沈落雁是如何活下來的?”

  沈元景解釋道:“我在試驗武學,一次殺不死,自然不會出手第二次。給她仗著聰明和一點運氣,逃過一劫。不過,想來她后面也不會好受。”

  “原來如此。”宋魯捏了捏酒杯,見他似乎不在乎隱瞞任何事,便將感興趣的話問了出來:“那杜伏威傳言,又是怎么回事?”

  “我殺了他手下的亂兵,也不知他是正好遇上,還是專程來找,總之他罪不至于現在去死,便饒了他一命。”沈元景語氣輕松,仿佛在說打發了一個阿貓阿狗一樣。

  宋魯雖然沒有和杜伏威交過手,想來這一方豪雄,闖下諾大的名頭和基業,應當不是易于之輩,自己定然是勝不得,眼前這人若不是吹噓,那真可算天下有數的高手了。

  他笑了一笑,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杜伏威吃了這場敗仗,竟不去隱瞞,反大肆宣揚,吹噓得讓人以為是假消息,想必是要讓其他勢力來公子這里碰個壁,他好在一邊看熱鬧。果然這第一刀,就砍在了蒲山公頭上。”

  沈元景笑了笑,突然說道:“看來宋閥是真有意和李密結盟了。”

  宋魯臉色大變,沉聲問道:“沈公子是如何得知的?”他這樣問,便算是默認此事了。

  不過對方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個秘密道破,傳到有心之人耳朵里,自然會去查證,也就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了。

  沈元景慢悠悠的說道:“宋兄身為一方大勢力的核心人物,卻對于瓦崗寨內亂的事閉而不談,只關心我和李密的關系,有些刻意了。而且以宋閥的實力,以宋兄你的名頭,若不是當面客套,無須對李密用敬語吧。”

  宋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我越要掩飾,卻越是漏了行藏。不過沈公子慧眼如炬,也真是叫人佩服。來來,我敬你一杯。”

  他邊說邊要去倒酒,沈元景抬手止住,說道:“你的酒回來了,讓我也試試能得宋兄稱贊的酒,滋味如何。”

  宋魯往窗外一看,果然自己的隨從急匆匆的趕來,小心的將一個壇子抱在懷里。沈元景隨手一招,那壇子從隨從懷里跳了出來,直勾勾的上了二樓,落到桌上。

  那人嚇了一跳,見宋魯擺手,才放下心來。宋魯拍開外面的封泥,酒香溢滿整樓,他猛吸了一口,一臉陶醉。

  接著他按在壇子外面,分出兩股酒水來,落入二人杯中,自己一飲而盡,咂吧了下嘴,說道:“不錯,可惜還有一絲火氣,若得冰鎮,味道定會更佳。”

  沈元景放下酒杯,說道:“這有何難?”伸出指頭往壇子上一點,一道寒意送入,大熱天里頭,壇中冒出冷氣上來。

  兩道酒箭分別落入兩個杯中,宋魯眼睛一亮,端起來又喝干了,閉起眼睛說道:“果然是完美了。”

  “如此美酒,宋兄怎可獨飲?”從旁邊出來一個聲音道:“在下也討一杯如何?”這人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身形不算高大,可威武不凡,伴隨著說話聲,一股沙場之氣撲面而來。

  宋魯神情冷淡,說道:“原來是陰世師陰將軍,這大興城現下都是你在打理,什么酒喝不到,何必同我搶這一壇子?”

  “哈哈哈哈。”陰世師也不介意對方的態度,一屁股坐了下來,笑道:“我常年領兵在外,這大興城里頭的酒也沒喝過多少,反倒是不如宋兄來得熟悉。譬如這酒,我就不知道從那家店里頭能夠買到,宋兄卻能捷足先登。”

  他從店小二手里拿過一個碗,抓住壇子邊沿,倒進去一大碗,咕嘟咕嘟的喝了個干凈,大叫道:“好酒!”還要接著倒第二碗。

  宋魯心疼的說道:“陰將軍家大業大,何必要爭我們這些窮鄉僻壤的愚人的一口酒,還是不要再喝了吧。”他伸手往壇子另一邊一壓。

  陰世師頓時感覺壇子有千斤重一般,一下沒能提起來,冷哼一聲,猛然用勁往上,抬起了半寸。宋魯如何肯讓,又往下一壓,磕到桌上。

  兩人不肯讓步,一個上提,一個下壓,僵持不下,如是再三,只聽得咔嚓一聲,壇子從口中間裂開。

  陰世師提起了一半,連忙起身退后,預防那酒水灑落身上,卻沒看到動靜,仔細瞧去,只見到壇子里頭,剩下一大塊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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