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水泉看著笑瞇瞇的榎本梓,也回了個微笑。
“謝謝,我先打個電話。”
說著他便起身去了吧臺處,拿起電話撥完了號碼,然后右手順勢揣進了口袋里。
“摩西摩西,是工藤……啊,好的,有希子姐姐。”
“嗯,打擾了。是這樣的,上次不是提到想請您幫忙聯系一些明星,但因為是臨時起意,并沒有確定具體要找哪些人嗎?”
“嗯,是的,現在情況有點變化,十人中大半人選已經想好了。”
“并不是什么明星,這些人我自己就能搞定,后續如果還有需要到時候再叨擾您。”
“是,今天打電話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您能幫忙聯系一位美國的女明星,我想請她來做指導并參演。”
“名字啊……”谷水泉抬起頭看向站在吧臺旁,依舊一臉溫柔笑意的榎本梓,“克莉絲·溫亞德。”
榎本梓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谷水泉和她對視著,依舊面色如常地與電話另一邊的工藤有希子聊天。
“是的,聽說您和她的母親莎朗·溫亞德很熟悉,似乎克莉絲·溫亞德小姐最近在日本,所以,還真是湊巧的很。”
“嗯,沒關系的,如果聯系不上我再想其它辦法就好,那就麻煩您了。”
谷水泉掛斷了電話,目不轉睛地看著榎本梓的臉。
“店長……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可不能對我產生興趣噢那樣園子會很傷心的。”榎本梓瞇著眼睛說道。
“阿梓是不會說這種話的,那么,我該怎么稱呼你?”谷水泉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從口袋中掏出來,一起拿出來的還有一只鋼筆。
榎本梓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雖然不是手槍有點出乎意料,但想也知道盡管這東西看上去只是普通鋼筆,但實際上是什么可不好說。
“店長想怎么稱呼都可以。”
谷水泉沒有理會她的試探,直接開口問:“莎朗·溫亞德?克莉絲·溫亞德?還是……貝爾摩德?”
“看樣子,你知道的還不少呢。”貝爾摩德撕下偽裝,恢復了自己的聲音。
“嗯,還行吧。”
“……”貝爾摩德有點摸不清對方的思路,只好試探道,“你是怎么發現我不是榎本梓的?我的偽裝應該沒那么容易看破吧?”
“確實,我只是有一點強迫傾向,所以對于自己東西的擺放比較敏感。”
“你是指書架上的書?”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書架。“我應該沒有打亂原來的順序才對,你是怎么發現的?”
“每一層的書脊都參差不齊的,但擺放順序卻沒亂,很奇怪不是嗎?”谷水泉沒有掩藏的意思,直接告訴了她。
貝爾摩德一時有些無言以對,這叫有一點強迫傾向?
果然,潛入工作最怕遇到這種人了。即便小心小心再小心,你還是很難知道對方的強迫癥到了什么程度,關注點又在什么地方。
“單憑這一點就能確定我是假的?”
“不能,但阿梓她從來不加班。”
貝爾摩德沉默了,萬萬沒想到,易容對象是個從不加班的人,忽然有些羨慕了。
“你就這樣當面和我對峙,難道不擔心外面還有我的同伙嗎?”貝爾摩德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如果你有同伙,那就不會被突然回來的我堵在店里了。”
“……”貝爾摩德抱著胳膊,撩了下長發,“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呢。”
“我對你沒興趣。”
貝爾摩德干脆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后對他說道:“越來越有趣了,你這樣說話可是不會招女孩子喜歡的,甜言蜜語才是俘獲女性內心的秘訣,你現在的說話方式可太浪費你的長相了。”
“謝謝,我不需要,我有對象,你有嗎?”
“……”貝爾摩德笑不出來了,這個男人真是……
“好了,不開玩笑了,那么你要拿我怎么辦呢?反正,我一個弱女子,也沒什么反抗能力,你也不用拿著那個東西一直對著我。”
谷水泉想了想,貝爾摩德說自己是弱女子,和這個世界的某些存在比起來倒也沒錯……
“剛剛我打電話的內容你都聽見了吧?”
“嗯哼”
“那你要來嗎?指導并參與這次的營銷廣告,我看你剛剛還挺懂的,關于一些男女相處方面的技巧和套路。”
貝爾摩德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是故意取笑自己,還是試探。
“我懶得和你試探來試探去的,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背后是誰,還知道你老板的郵箱。所以,要不要參與?痛快點。”
谷水泉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按下按鍵,#969#6261,按鍵聲連成了《七個孩子》的旋律。
貝爾摩德被噎得不清,你這是問話嗎?這明顯就是威脅好嗎!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郵箱的?”貝爾摩德下意識問出口,但旋即搖了搖頭,“算了,當我沒問,這種事情你怎么可能會告訴我。”
“好吧,我參與,你既然明知道我的身份還不介意,那我有什么可介意的。不過,你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我了嗎?下次可未必有這么好的機會抓住我了哦”
“我可從沒覺得現在已經抓住了你。”谷水泉無所謂地將鋼筆揣回了兜里,然后轉身走到角落里,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手中的三明治,抬頭問道,“這三明治能吃嗎?”
“當然,我可沒在里面加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也不覺得當著你的面真能做什么手腳。不過,我的話你要不要信呢?”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說的有道理。”
谷水泉認可地點點頭,然后發動了技能·懂王。
十分鐘后,谷水泉擦了擦嘴,對一臉凝重的貝爾摩德說道:“麻煩你收拾下吧,我吃好了,順便幫我倒杯水,謝謝。”
貝爾摩德差點氣笑了,還真把自己當成服務生了,就這么理所當然地使喚自己。不過想想他剛剛的手段,也確實讓人忌憚。
“你剛剛的做法可一點也不紳士。”
“我既不是紳士,也不是好人,我自私,我冷酷,我無情,我無理取鬧,我謊話連篇。還有問題嗎?”谷水泉一臉坦然地看著她。
“……”貝爾摩德沉默了,對方先把自己貶低一頓,再說這些有什么用?這個男人明顯就不在乎。
她大踏步地上前將谷水泉面前的餐具收拾好,拿到吧臺扔進洗菜池,然后倒上一杯水,送到他面前,嘭的一聲放到桌子上。
“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