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再大也只能算是生活里的一個小插曲。
不管怎么樣,生活還是得繼續。
只是,現實終究還是會因此出現了些許變化。
在那一個周六之前,每當上課的時候,雪之下雪乃很少會去做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或許她可能會因為前一天晚上睡不好而精神有些疲勞。
或許她可能會因為要學的知識太過簡單,而選擇去自學更加難的知識。
但自從那一天之后。
在她那單調的、只有書與紅茶相伴的生活里,多出一個名為「晴川靜司」的存在。
每當走過一年F組的教室時,雪之下雪乃總是控制不住的、下意識去尋找晴川靜司的身影。
不止是路過教室,只要經過任何一處記憶里的晴川靜司可能會在的地方,她都如此。
她知道,促使她這么做的沖動是來自于她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悸動和填滿記憶每一處的幸福。
但她就是沒辦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
這一段跨越時空的感情,雪之下雪乃只想讓它開花結果。
現在,國際教養科J組正在上著由一名外籍老師講授的英語課。
但是,雪之下雪乃并沒有心思去留意講臺上的英語老師正在講什么。
她的目光已經被正在操場上上課的一年F組吸引住了。
嗯,準確來說,吸引她目光的應該是某位穿著運動服、和她認識的葉山隼人等人嘻嘻哈哈鬧在一起的同學。
「傻子,這么大太陽還和葉山他們鬧,也不怕等會曬得頭暈。」
單手托腮,臉上帶著隱約的笑意的雪之下雪乃看著操場上和朋友玩鬧、臉上掛著孩子般的開心純真笑容的晴川靜司。
突然,雪之下雪乃見到晴川靜司抬頭,并且腦袋好像是要往她這邊看過來的樣子。
察覺到晴川靜司的動作的雪之下雪乃第一時間將臉轉了回來,動作有些慌張的拿起筆,一臉嚴肅的看著臺上的老師。
樣子看上去像是她一直都沒有走神,一直都在認真聽講一樣。
認真的當了一小會「好學生」的雪之下雪乃就當不下去了。
重新放下手里的筆,一張精致、白皙的臉蛋慢慢一旁戶外窗戶轉去。
看見晴川靜司并沒有向自己這邊望來,而是和戶部翔兩人勾肩搭背的向著在操場一旁的網球場走去。
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雪之下雪乃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勾起。
漸漸地,除了晴川靜司以外,不管是人、還是事物都開始在雪之下雪乃視線變的模糊。
最后的最后。
只剩下晴川靜司留存在此刻雪之下雪乃眼里的世界。
........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雪之下雪乃知道,自己現在對晴川靜司的感情很復雜。
她知道自己曾經深愛著他,但卻因為一個意外導致了晴川靜司和她,他們兩人。
一個在大好年華之際便與世長辭。
一個背負起對視若珍寶的親人深深愧疚和失去了所愛之人的絕望。
重新回憶起這段時光的雪之下雪乃能感覺到心底里想要與晴川靜司牽手相伴人生的深深的渴望。
但,她偏偏沒有回憶起為什么喜歡的記憶使得這樣的感情有種無根浮萍一樣的縹緲。
明明喜歡,明明就很喜歡。
可偏偏就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一定要找出這個為什么。」
想要心中的感情落地生根的雪之下雪乃心里認真的對自己說道。
她要找出這個「為什么」。
為什么前世我會這么喜歡你。
為什么明明我的記憶里只有你逝去的畫面,但我卻會有嫁給你的夢境。
雪之下雪乃可以肯定那個夢絕對不是自己的虛構,它是真實的。
是真實存在過的。
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真實的夢境會出現而已。
但不要緊,這個夢并不像記憶覺醒之前雪之下雪乃做過的那些醒來就會消失的夢。
直到今天,雪之下雪乃都能清晰的想一起每一張出現在夢中的面容、每一處事物的位置。
她絕不會忘記。
夢中那個身穿白無垢的新娘和身穿著紋付羽織袴端的新郎。
他們是誰,雪之下雪乃是絕不會忘記。
回憶起那一個美夢當中自己身穿白無垢的樣子。
一抹緋紅在現實里的雪之下雪乃那張精致的臉頰上浮起。
臉上漸漸浮起向往的神色。
“這一世,我們一定會做到的,阿司。”
一句微不可察、只有本人才能聽見的聲音緩緩從雙眼里只有晴川靜司的雪之下雪乃口中緩緩飄出。
消散在碧空萬里之下的總武高,它的陽光和微風之中。
......
「阿司。」
忽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帶著這兩個字便在正在熱身、準備打網球的晴川靜司的耳邊炸響。
下意識的直起彎曲的腰,臉上只有疑惑的表情的向身后教學樓望去。
在晴川靜司看向教學樓的視線里。
什么都沒有發現。
同一時間。
一個二樓的教室外。
其中一扇被打開的窗戶。
坐在窗邊的一個人的側影。
‘不小心’的進入到晴川靜司的視線,‘不小心’的將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給拉了過去。
“喂——看什么呢?靜司——”
“來了。”
將自己投向教學樓的視線收回,晴川靜司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網球拍,擺出一副反派的囂張嘴臉,對球場另一邊的戶部翔說道。
“讓我康康,是誰那么著急的想要品嘗失敗的滋味!”
“哼!今天我就要打敗你這個大魔王!”
“大言不慚!看球!”
“哦哦哦哦——”
一旁旁觀的葉山隼人見到翔和靜司這兩個家伙嘴上喊著這么羞恥的臺詞,事實上沒一個動作是對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扭頭對站在一旁的三浦優美子說道。
“你看,這兩人是真的幼稚。”
“嗯,尤其是那個叫晴川的最幼稚了。”
“喂,我聽到了昂,三浦!”
“哼~”
看著三浦優美子冷哼一聲,高傲的轉身離開的背影,葉山隼人哭笑不得轉過臉對晴川靜司問道。
“你又干嘛了,好端端的把優美子氣成這樣。”
晴川靜司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擺出來一副無辜的表情對葉山隼人說道。
“不知道。”
“嘖嘖,你還說不知道昂,靜司。”
見到晴川靜司一臉無辜的說自己不知道,雙手搭在中間網格上的戶部翔語氣滿是嫌棄將真相捅了出來。
“明知道優美子最討厭別人說她不如J組的雪之下的。”
“你這家伙剛剛還死活都不肯說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