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每當晴川靜司和雪之下雪乃在一起的時候。
很少人會想到這互相喜歡的一男一女僅僅只是在不到一個月前才互相表明自己的心意的。
雖然,他們之間的語言交流很少。
但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時候。
時而一個相觸即分的眼神、時而一個習以為常的小動作,這些無一不在向其他人傳遞著一份平淡溫馨、卻又默契和諧的氛圍。
就感覺雪乃和靜司,他們兩個人已經是一對相濡以沫大半輩子的夫婦一般。
吃完飯、放下筷子之后,感覺到有些口干的晴川靜司剛想站起來去自動販賣機那,買一罐自己喜歡的「CANADADRY」和雪乃喜歡的草莓牛奶。
就在這時,一罐冰冰涼涼、拉環已經被拉開的「CANADADRY」便出現在他的手邊。
扭頭看了眼已經抱著草莓牛奶在喝著的雪之下雪乃。
晴川靜司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唯一的身體反應,就是拿起桌上的「CANADADRY」,大口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見到晴川靜司如此豪邁的動作,雪之下雪乃想了想。
還是不要說那一句「冷飲不要喝那么快,對腸胃不好」如此大煞風景的話說出口了。
“對了,靜司。”
“唔?”
“便當我早上拿給你,中午你不用等我吃飯了,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啊哦,知道了。”
簡單說完之后,雪乃和靜司就沒有再說話了,而是享受起這溫馨的寧靜。
咬著吸管,嘴角微微翹起的雪之下雪乃眼睛彎彎的注視著喝完「CANADADRY」之后,動手收拾自己和對方的便當的晴川靜司的身影。
突然,一瞬間。
“唔?”
一聲疑惑、微微有些被嚇到的聲音從雪之下雪乃那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的櫻唇中傳出。
剛剛。
她好像看見靜司的右手,突然間變得有些透明不,不是有些透明。
雪之下雪乃很確定,自己剛剛看見的僅剩一點點輪廓的手掌、它絕對不能用有些透明的來形容。
假如不是還留存著一點輪廓。
說憑空消失,都一點都不夸張。
而聽到雪乃的這一聲疑惑聲的晴川靜司抬頭、腦袋微側著的看了看雪乃,說道。
“怎么了?”
“欸...沒,沒事。”
眨了眨眼,一切都恢復正常的畫面讓雪之下雪乃有些恍惚。
‘難道是錯覺?會不會是被那本書里的東西給影響了?’
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絲虛幻的畫面,再加上,她聯想到昨晚自己看那些神魔鬼怪的宗教書籍看的很晚。
一時半會,雪之下雪乃將自己剛剛見到的畫面歸咎于是她自己的錯覺。
雖然,她是這么對自己說。
但她心中那升起的、揮之不去的預感卻讓她不得不有些擔憂。
畢竟,就算是錯覺也好。
「突然消失的手掌」,這樣的畫面不管是真是假,怎么都不可能有著好的寓意。
而此時,在她那放在教室的書包里。
那一枚被她現在隨身帶著的、刻著「晴川靜司」四個字的戒指。
一縷淡淡的緋紅色漸漸的在「川」字上面開始蔓延開來。
以現在的速度,應該在明天下午放學之后,這個「川」就會和在它前面的「晴」一樣被徹底染紅。
既然雪乃這么說了,而且他自己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
‘應該是走神了吧。’
這么想的晴川靜司應了一聲。
“那好,我拿著便當盒去洗一洗,雪乃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嗯,我知道了。”
咔——
一聲輕微的關門聲。
聽到聲音的雪之下雪乃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在她轉過身將一本書從抽屜里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的時候,她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擔憂和著急。
‘要快一點了。’
午休結束之后,總武高上學日的下午。
依舊還是平和的上課下課。
放學的鈴聲剛一響起,剛準備和與自己打招呼的「現充組」伙伴說一聲再見的晴川靜司,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的手機響起。
不過,話又說回來。
午休的時候,可能真的葉山隼人他們一時沒注意他。
并不是因為什么疏遠啊、他的存在感減少啊、生氣啊之類的原因而故意不叫他一起吃午飯什么的。
畢竟,要是真的疏遠他,沒道理現在放學之后,葉山隼人他們還跑來問自己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的。
‘愛憐等會也要去京子阿姨那里,后天才回家。’
‘而且明天雪乃要去一趟閱讀室。’
‘既然這樣,那今晚就不用雪乃準備便當了吧。’
想了想,晴川靜司點頭答應了葉山隼人和戶部翔的邀請、等到他們倆離開之后,便拿出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
按下接聽按鍵。
“喂,這里是靜司。”
“哦,是猛男啊,有什么事?”
“明天?下午放學之后?不太確定,要不這樣我今晚回去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晚一點給答復你。”
“嗯,好。”
“嗯嗯,我知道了,三樓是吧。”
“記得記得,不就是我們國中的時候去過幾次的那家卡拉OK嘛,記得記得。”
按照慣例,今天是晴川愛憐要到四楓院家去留宿過夜的日子。所以在下午保育園剛一放學,小愛憐就被四楓院京子和四楓院康彥給接走了。
因為今晚只有兩個人吃飯,而且晴川靜司昨天才給自家的冰箱補充了一批新鮮食材。
不需要逛超市購物的雪之下雪乃便陪著要工作的晴川靜司,在放學之后,兩人一起來到了「RestTime」。
換上制服、正在水吧臺里忙碌的晴川靜司,他在做好一杯咖啡之后,下意識的抬起頭。
朝著店里的靠窗一個座位望去。
看著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書的雪之下雪乃,晴川靜司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勾起一縷弧度。
而注意到晴川靜司臉上的笑容、以及他目光所在的方向上的雪之下雪乃,橫山瑞鶴止不住翻起白眼。
可惜,晴川靜司并沒有注意到這位「25歲零18個月」的單身女孩的白眼。
在他的目光里只有那一個心中所愛之人的身影。
“工作時間,禁止談情說愛,違規初次警告!第二次罰款!”
好吧。
被警告了。
晴川靜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接著,轉頭的同時給自己臉上換上一副無奈、沒好氣的表情注視著怨氣滔天的橫山瑞鶴,語氣極度無奈的喊了聲。
“瑞鶴姐。”
“哼!叫姐姐也沒用,再讓我發現第二次!扣錢!!”
聽完橫山瑞鶴的話之后。
晴川靜司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驕傲的昂著下巴,宛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鵝一樣,昂首挺細走進了店面后頭的員工休息室。
而被留在吧臺里的晴川靜司苦笑著抬手按在自己額頭上,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正巧,這個時候,捂嘴輕笑的雪之下雪乃,她的樣子一個不小心的進入到晴川靜司視線里。
然后然后,然后他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