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靜沒有說話,只是扔了一個很是嫌棄的眼神給笑嘻嘻、拿捏語氣說話的橫山瑞鶴。
伸手拉開面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之后平冢靜二話不說、直接第一時間問了一句。
“這里可以抽煙嗎?”
“可以。”
回答她的不是坐在身旁的橫山瑞鶴,而是在流理臺前準備食材的壽司師傅。
“今天的午餐,橫山小姐已經包場了,所以還請兩位客人隨意。”
等等?包場?
平冢靜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抽。
下意識想說‘至于嗎?就我們兩個人吃飯而已’的她轉頭與一臉無辜、純真的表情的橫山瑞鶴對上視線。
“怎么啦,小靜?”
“沒什么。”
平冢靜搖了搖頭,然后從自己的短褲兜里取出自己的打火機和香煙。
點著嘴里叼著的香煙,小小了吸了一口滄桑的味道。
唉......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比不來比不來。
一小會之后,壽司師傅已經將捏好的壽司放在兩位客人面前各自的碟子里。
“今天怎么中午就有空了?不用看店?”
一邊說,平冢靜一邊伸手拿起金槍魚壽司。
“難道是翹班?小心,靜司那小子出來把你逮回去。”
“安啦安啦。”
橫山瑞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靜司今天早上不上班,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放假的呢”
呵.....
平冢靜目光有些鄙夷的看了眼身旁這位老板。
還光明正大的放假.....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員工,靜司才是那老板呢。
丟不丟人啊.....
說起來,緣分這東西還挺奇妙的。
一個是重點高中的女老師。
另一個是閑著無聊、開了家咖啡廳用來打發時間的大小姐。
不管怎么看,這兩位完全處于不同階級、不同身份的兩個女人。
怎么都不可能是會認識、并且成為朋友的兩個存在。
可偏偏現在。
這兩個除了單身、大齡、女青年三個相同因素之外,其他就沒有任何一處相似的地方的兩個女人卻毫無隔閡的坐在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嘛......估計有一部分臭味相投的愛好。
不過,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她們內心都挺關心的存在的原因吧。
“說起來,瑞鶴。”
“嗯?”
平冢靜放下手里的已經喝空了的酒杯。
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問道。
“你知道靜司的父母嗎?”
橫山瑞鶴愣了愣,看了眼一臉平常的平冢靜,語氣有些警惕的問道。
“你問這個干嘛?”
“拜托。”
察覺到橫山瑞鶴的反應,平冢靜有些無奈。
“我好歹也是那小子的班主任,我會問他的情況,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嗎?”
“正常是正常。”
抿了口手中酒杯里的果酒,橫山瑞鶴放下酒杯的同時,伸手拿起另一塊櫻蝦壽司。
“不過這個問題,平冢老師是應該去問一下本人嗎?怎么跑來我這里套情報的?”
“唉,我說吶。”
平冢靜無奈的都要被整笑了。
“有必要這么緊張嗎?而且,你覺得我要是能從靜司口中問到這個,我還用得著來問你?”
“說到底,你干嘛要問這個?”
聽著平冢靜的語氣,橫山瑞鶴也開始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了。
“嘛,也不是我想問,只是放假之前。”
想起在放暑假之前,學生們當中漸漸涌起的傳言,平冢靜就有點擔心。
“我在學校里的學生里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是關于靜司的父母的。”
“一方面,我是打算在新學期著手處理一下這些不好的流言蜚語。”
“另一方面,作為老師,我也得確認一下我手下的特優生的心理狀況如何。”
平冢靜說這番話的時候。
她的語氣和態度告訴了橫山瑞鶴,她是認真的、目的也確確實實是這樣。
橫山瑞鶴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最后。
“嘛,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這些是靜司的私事。”
一邊在心里篩選出可以由她口中告訴給平冢靜的信息,橫山瑞鶴一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三年前.....”
晴川家。
看了看小雪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晴川靜司有些糊涂了。
大包小包的......這是要搬家嗎?
從晴川靜司眼中讀出這句話的雪之下雪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然后小聲的說道。
“抱歉,我也沒想到做著做著就做了這么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小雪誤會了自己意思的晴川靜司連忙說道。
“我只是奇怪,怎么準備了那么多點心而已。”
“我平常去看看爺爺的話,就只是帶一束他喜歡的白菊就夠了。”
聽到這話,雪之下雪乃下意識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靜司是覺得自己準備太多,嫌麻煩什么的...要知道,這里很多分東西基本上都算是她個人的‘自作主張’。
“嗯,這個我知道。”
“那這些?”
“這些是給你以前的鄰居朋友準備的伴手禮。”
“誒,伴手禮?”
更加疑惑的晴川靜司下意識的又重復了一遍「伴手禮」三個字。
只不過,這一次雪之下雪乃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而是臉微紅的低了低自己的腦袋。
本來還很疑惑不解的晴川靜司看著雪之下雪乃此時略微有些嬌羞的樣子。
突然,靈光一閃。
“哦!我想到了,這是新婚妻子給丈夫家的親朋好友準備的見面禮吧!”
然而....晴川靜司并沒有「我把心里想的話說出來口」的自覺。
一旁聽到自己的丈夫如此直白把自己的小算盤說出口。
本來臉皮就薄的雪之下雪乃立馬就有些坐不住了。
臉紅的像是在滴血一樣的雪之下雪乃一聲不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后張開雙手、一把向還處于「真相就只有一個!」狀態的晴川靜司撲去。
一邊張牙舞爪的用雙手扯著晴川靜司的嘴巴兩邊,滿臉通紅的雪之下雪乃一邊‘咬牙切齒’的嗔怒地說道。
“不許再說了!聽到沒有!雪之下靜司!”
“聽到了....聽到了!我聽到了!”
別說聽到了.....就算沒有聽到,他都必須要‘聽到’!
沒注意到雪之下雪乃急的都用全名來稱呼他了嗎.....這要是還沒聽到。
怕是等會急眼了的小雪直接不去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