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映入晴川靜司眼眸中的.....還是那個熟悉的廢人店長。
“我說瑞鶴姐....”
一臉殘念的走近趴在柜臺上、整個人都在散發著頹廢氣息的橫山瑞鶴面前。
晴川靜司語氣很是無奈的說道。
“為什么每一天都這么頹廢,趕緊打起精神來好不好。”
“誒!”
聽到這熟悉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正在發呆中的橫山瑞鶴愣了愣。
下一秒。
“靜...靜靜靜靜司!!!”
“哎喲”
看著因為太過驚訝而不小心從椅子上摔下來的橫山瑞鶴,晴川靜司滿頭黑線出聲問道。
“干什么?我有這么可怕嗎?”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橫山瑞鶴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著訕笑的對晴川靜司說道。
“你今天不是放假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啊,是不是小雪乃嫌棄你,把你趕出家門了?”
聽著橫山瑞鶴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尤其是這一句愚蠢至極的話。
小雪嫌棄他?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
啪——
“哎喲,你干嘛打我!”
面對用手捂著發紅的腦門、眼角含淚的控訴自己暴行的橫山瑞鶴,晴川靜司表情不為所動的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
聲音帶著點小雪招牌的高冷味道,說道。
“你才是被嫌棄呢,我的小雪怎么可能嫌棄她的丈夫。”
“庫......”
「我的小雪」、「丈夫」這兩個詞就像一柄鋒銳無比、殺人不見血的尖刀一樣,深深刺進「今年依舊脫單無望」的橫山瑞鶴心里。
瑞鶴號.....又雙叒叕沉了。
“好了,不跟開玩笑了。”
無情的向趴在地板上、身體作了一個很完美的「失意體前屈」動作的橫山瑞鶴扔了一個白眼。
晴川靜司一把拉開自己面前的高腳椅。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背包里掏出一個文件夾。
“企劃我已經做好了,你看看。”
“哦?”
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按在地板上,準備站起來的橫山瑞鶴一聽晴川靜司的話。
臉上嬉笑怒罵的神色一下子就都被收斂了起來。
“你啊,還是老樣子喜歡加班。”
“猜錯了。”
晴川靜司笑著豎起一個食指,然后在橫山瑞鶴不解的目光中,左右搖了搖自己豎起的手指。
“這一次我沒有加班,別說加班了,晚上吃完飯之后我就沒有再工作了。”
“哦呀,這可真的是稀奇的事欸。”
剛說完,橫山瑞鶴的腦海里閃過一位淺笑盈盈、只把溫柔展露給她的弟弟的少女,下意識的露出了些許揶揄的微笑。
“不對,這不是什么稀奇事,理所當然的嘛。”
“我還以為雪之下家的女兒要再多花一點時間來調教你小子呢,沒想到意外的厲害呢。”
一邊說著話,橫山瑞鶴一邊觀察了一下此時晴川靜司臉上的表情。
察覺到晴川靜司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橫山瑞鶴稍稍愣了一秒之后,突然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我還在想,小雪乃是不是把她媽那一套的精髓學到手了,原來是你小子的原因啊.....靜司,你竟然怕老婆?哈哈哈哈。”
“才....才不是怕老婆。”
突然被橫山瑞鶴一句話點出真相的晴川靜司臉上的表情掛不住了。
“我只是尊重小雪,而且小雪出身名門,好多地方都比我強多了!我干嘛不聽小雪的。”
“哈哈哈...你...你別說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喂!夠了昂!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怕小雪!!”
“哈哈哈.....”
笑的眼淚都出來的橫山瑞鶴抱著肚子、用手指揩了揩眼淚,聲音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斷斷續續。
“雖然以前我也開玩笑的說過,但原來這是真的啊。”
“你就別解釋了,靜司,你越解釋我就越想笑.....放心,小雪乃不在,你不用心虛。”
晴川靜司‘怒’了。
“我沒有心虛!我不怕小雪!!”
嗯....聲音很大,語氣也很理直氣壯。
但你能不能不要一說完,立馬條件反射的看一眼身后的店門?這真的很遜啦。
鬧也鬧過了,笑也笑夠了。
伸手扶起摔倒在地板上的椅子,橫山瑞鶴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邊從文件袋里拿出企劃案。
正在認真的看著手里的企劃案的橫山瑞鶴,她的表情也沒有平時的懶散和頹廢。
而是將她身為橫山家的大小姐的一面展示在晴川靜司眼前。
認真、專注、理性。
‘還別說,那個瑞鶴姐認真起來。’
自己給自己端了一杯水,坐在椅子慢悠悠喝著的晴川靜司暗地里感慨道。
‘還挺像模像樣的。’
這時,晴川靜司突然注意到,今天的「RestTime」少了一個人。
‘嗯?青山哪去了?有事請假了嗎?’
不僅如此。
晴川靜司還發現,今天「RestTime」的客人對比之前,也少了很多。
許多經常來的熟客,他也沒見到多少個。
這真的有些奇怪了?
此時,在晴川靜司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的座位上。
有一男一女的客人,收回了自己看向坐在吧臺前的晴川靜司的視線。
“你是真的惡趣味。”
那位女客人突然開口說道。
“之前不是開口閉口都說消滅病菌嗎?”
“怎么?現在那些病菌變了?變成有益的東西了?”
然而,從這位女人嘴里說出的這一番極為挑釁的話語,似乎一點也影響不了坐在對面的男人。
“我只是兌現賭注而已。”
語氣十分僵硬,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冷酷、無情、冰冷。
“那些無用的東西早就已經消滅了,剩下的所有都是他自己所有的。”
“愿賭服輸嗎?”
女人看向對方的目光里充滿了鄙夷。
“嚯嚯,意外呢。”
“我以為承諾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就是廢紙而已,令人刮目相看咯。”
被鄙夷的目光注視著,男人依舊是不為所動。
“不是跨越時空都要在一起嗎?既然這樣,相信就我還給那小子的一點生離死別也影響不了他們的未來才對,難道不是嗎?”
“狐貍。”
當最后的話語落下之后。
這一張桌子上。
只有兩杯已經沒有芳香、溫度的熱咖啡。
已經。
兩枚,各被一條紅線穿過的、像是一條手鏈樣式的伍円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