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看著韓東,心跳比起跟蘇月說的時候還要快上不少。
路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胸口狂跳。
從未有過的壓力,路橋吞吞吐吐地開口道:“起飛的時候操作不當,導致戰斗機的起落架斷裂側翻。”
韓東沉默了兩秒:“這是大海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看見的?”
“我……我聽大海說的。”路橋無奈地說。
“那你自己的理解是如何?”韓東看著路橋。
說謊會被發現嗎?路橋不知道。
路橋無奈地說:“我剛學飛機修理不久,大海說的可能就是真相。”
“那我問你,你對飛機的理解。是自己的理解多,還是大海教的多?或者說,大海真的有教你有用的知識嗎?還是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傭人?”韓東說著從背后拿出兩本日記遞了過來。
路橋看見那是自己和大海的每日記錄,描述每天大海讓路橋干的事情、還有路橋自己學到的東西。
路橋看著說不出話,此時的韓東再度開口道:“你覺得大海在打壓你嗎?”
路橋下意識地點了點腦袋,又搖了搖頭。
如果因為這個大海真的被趕走,自己幾乎是立刻就會露餡。
韓東點著腦袋:“我懂了,沒事。你不要有壓力,認真學習飛機知識。我會讓大海在這段時間傾囊相授,至于你覺得大海有問題的話立刻跟我說明。然后我之前其實一直沒對你有什么期望,現在我想說說我的期望。”
“長官你說。”路橋低下了頭遞回了日志。
“我本來想讓你發明飛機,一架真正適合飛行員的飛機。但半年多的相處,我其實看不到太多你的進步。我明白這點是大海的問題,大海會害怕你搶他的飯碗。這一點我不管你,只怪一個大學生在我這里被埋沒了。”韓東開口道。
“沒有的事情,其實我不是大……”路橋連忙開口,可學生兩個字還沒開口韓東按住了肩膀。
“我知道,不是大海不認真。是大海也就只有這個水平,飛機這種東西怕是還要專業對口的人才能造。而你我想我的期許應該是武器方面的,我今天其實仔細研究了一下你的學歷,我跟你說說我看見現在戰爭的痛點吧。其實歸結起來,戰斗機的偵察還是大于進攻。所以我想你轉換思路,進行武器的研究。這玩意沒有那么高的門檻,現在的情況兩架飛機對戰,互相掃射其實很難打下另一方。缺少精準制導的辦法,所以才會改為大規模地對進行地面掃射增加戰斗機的效果。其實我想說的就是,給你一年時間能不能制造出一款能夠百分之百滅殺航母的戰斗機武器。我想過,這種武器應該叫導彈,當然只是期望,我想如果能夠成功必然會改變戰局。”韓東解釋道。
話都說到這個層面上了,路橋點著腦袋:“我一定努力。”
韓東擺了擺手:“那么其他就沒你的事情了,照顧蘇月的事情就靠你了。另外跟你說一個事情,請盡快學會大海的修理,等你學會我會開除大海。”
路橋愣了幾秒點著腦袋離開了,回到了女生宿舍。
門口就看見大海望著自己,大海走了過來連忙詢問道:“韓東都問了什么?”
路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但隱瞞了韓東要開除大海的話語和自己否定過大海。
大海點著腦袋:“你說得不是很好,什么叫你認為我是對的。你應該說你看見的就是這個狀況,但其實無所謂了,你本來就不懂飛機非要說你懂反而會露餡。至于那個什么精準殲滅航母的武器,你這個大學生有想法嗎?導彈?”
路橋搖著腦袋,大海點著頭:“成吧,那我能幫就幫。我睡覺去了,蘇月你照顧好就成了。其實選后勤還是上戰場,我情愿斷腿當后勤。”
大海離開后,路橋進了女生宿舍。
王威跟路橋換了班,路橋守著蘇月。
晚上蘇月說了很多,都在期盼未來。
如果裝了假肢能跟正常人一樣,是不是還可以開戰斗機之類的話。
路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點著腦袋表示認同。
蘇月再度睡著,路橋靠著蘇月的床瞇了一會兒。
日子還是照樣過,一日三餐由路橋代勞。
至于一些女孩子的私事,路橋也只能盡可能的幫忙。
蘇月越是體現出自己的不便,路橋就越是感覺到內疚。
這段時間蘇月也說了自己為什么想當飛行員,就因為自己的哥哥也是空軍。
只不過一次任務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長大后的蘇月就想知道哥哥為什么會喜歡飛行。
但當自己真的上天之后,蘇月才明白真的很有意思。
蘇月說完之后,路橋也只是點著腦袋不敢評價什么。
三天后,醫生拿來了定制的假肢初代版本。
但蘇月的傷口沒有長好,醫生只是過來嘗試的。規劃好比例之后,醫生會回去精修。
路橋把這些都看在眼里,沒人跟蘇月說假肢好了就要去后勤的事情,蘇月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
路橋照顧蘇月越來越細心,但也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而路橋也發現了什么,大海似乎在研究什么。
路橋現在能進行簡單維護了,但常常看不見大海。
去找大海,才知道大海在小房間里思考著制造可以攻擊航母的武器。
路橋才反應過來韓東交給自己的任務,大海居然有想法靠自己的所學去克服。
大海這是想立功,路橋自然也不會攔著。
路橋看著大海貼在墻上的字:讓武器長眼睛。
確實大海很快就歸納出了韓東想要的東西,怕這也是所有國家對戰爭武器的最高期望。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蘇月開始嘗試假肢一個星期。
每天都在賣力地苦練,已經能一個人完成上廁所的私事。
路橋雖然還在旁邊幫忙,但已經不再進行攙扶等幫助了。
這些也都看在其他學員的眼里,這些學員三個月內都已經快出師了。
韓東也看見了蘇月的進步,只是打算等蘇月完全好了再讓其作為后勤。
此時康復期,也就沒有打算阻礙蘇月做訓練。
蘇月的假肢格外地明顯,醫生并沒有更好的設備只是用木頭和金屬制作了一個能夠嵌合的假腿。
蘇月為了固定還自己做了綁帶,但偶爾還是會脫出。
又是一個星期,已經能小跑的蘇月看見了三位學員的離開。
他們要去戰場了,同時又看見五位新學員的到來。
蘇月也覺得是時候了,自己可以跟著這群新學員重新學起。
蘇月跑向了韓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指著小腿的假肢興奮地笑著:“老師,我已經好了。我能夠小跑了,我能不能和新學員一起重新學習飛行?”
新學員就在韓東面前,此時的韓東尷尬地笑著:“你要是好了。我希望你能轉為后勤工作。”
“為什么?我已經沒問題了,我想繼續當個飛行員!”蘇月有些激動。
“你知道的,九二式飛機的尾翼是需要腳踏板控制,用腳操縱飛機轉向并保持飛機姿態的。你的腳我不能冒這個險讓你成為學員,對不起了蘇月。”韓東無奈地搖著頭。
“為什么?如果我比他們跑得快,跳得高。雖然我斷了一只腳,但如果我能和正常人一樣。為什么我不能開飛機?”蘇月激動地大喊有些歇斯底里。
此時的韓東無奈,脫下了自己的軍靴。
眾人此時才看見,韓東的右腳掌也斷了一半,用特制的腳撐固定出腳掌的前半部分,這樣穿上靴子走路就看不出有問題了。
“我也是很棒的王牌飛行員,為什么現在只能留下來教新人?我上戰場才是最好的選擇,教你們根本就是屈才。但有什么辦法,在戰斗機內我的腳被子彈擊中,強忍著飛回來之后只能選擇截肢。我這一點都導致我無法再上戰場,不能再上天空,你覺得你憑什么可以?”韓東詢問道。
蘇月看著韓東的腳說不出話,路橋此時也才明白有那么多故事韓東為什么會作為軍官在這里教學生。
場面一度的尷尬,此時的韓東看著其他學員再度開口道:“也不是不能給你機會,就跟路橋一樣好了。”
“什么?”蘇月激動地說。
“我教你的東西不用考核。也不會算作成績上報,你也一樣就是不存在的學員。就算你能考核成功我也不會給你飛行執照,就跟路橋一樣,路橋可以在我這里靠飛機學會發明創造,蘇月你的話如果真的不錯。那我可以留你當助教,一些理論的內容可以由你教導也算是讓我輕松一些。”韓東解釋道。
這算是給一次機會嗎?當然算。
蘇月點著腦袋,能學飛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事情。哪怕不能上天空,能成為助教也是一個辦法不是嗎?
后勤和助教,蘇月顯然更想貼近當個飛機助教。
之后的日子,蘇月上課路橋也不會錯過。
路橋也一直在找一個機會,也因為蘇月不是學員了、路橋也不是學員所以韓東也沒有管兩個人是不是在談戀愛。
新學員們看著早在這里的蘇月和路橋都算是老人了,覺得他們本就是一對。
路橋想過找一天把真相說出來,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半年的時間,又一批學員畢業了。
而蘇月也完成了理論和實踐,甚至最終考核蘇月都克服了心理恐懼想要試飛。
期間學員有過不止一次鼓動讓蘇月試試,但蘇月總是過不了心里的坎。
但這一次蘇月居然自己開口了:“老師,我也能考核一次嗎?”
韓東看著蘇月還是點了頭:“不作為成績,如果你能回來就能成為助教。”
大海和路橋這一次都檢修過一次,確定完全沒問題。
蘇月再一次起飛,雖然自己的右腳是假肢,但飛機還是成功上天了。
一圈的溜達,蘇月成功返航。
掌聲響起,路橋雙手拍得是最響的。
蘇月興奮地下了飛機,沖上前給了韓東一個擁抱。隨后轉身也給了路橋一個,大家都很興奮蘇月能克服恐懼。
明天開始老學員走,新學員來。蘇月將會成為助教,路橋則會繼續修理飛機。
晚上大海卻找到了路橋興奮地笑著:“兄弟,明天我要走了。”
“韓東把你開除了?我還不會修所有的飛機呢?”路橋反應過來,自己確實也已經學會了大海的部分技巧。
路橋已經能夠自己維護和修理發動機以外的所有設備,但還需要大海確認無誤才行。
可這個時候大海離開,全部交給自己合適嗎?
大海笑著:“才不是什么開除,你記得韓東要求的武器嗎?導彈!長眼睛打航母的東西?我做到了,韓東也看過了內容。因為是軍事機密我就不跟你說原理了,明天我就去新地方了。升職作為武器研發員,以后有機會來本州島,那邊有軍事基地我在里面任職,你去玩記得找我。我這里留了一瓶好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路橋愣了愣點著腦袋接過酒杯,沒想到韓東交給自己的任務讓大海完成了。
當然事已至此,路橋也只能替大海開心。
第二天一早,路橋迷迷糊糊地醒來。
韓東已經在教導又一批新學員了,這是路橋到此的第三批學員。
路橋出門卻沒看見蘇月,此時的路橋四下張望去了女生宿舍。
在女生宿舍的床上看見了一封信,寫著:路橋收。
打開讀了一遍,蘇月的筆記描述自己可以去前線當飛行員了。
路橋沖出了房間跑向了韓東:“長官,你說蘇月可以成為駕駛員了?她今天一早跟著汽車走了?去前線了?”
韓東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點著腦袋笑著:“是啊,大海和蘇月一起走的。”
“一起走的?同一躺汽車對吧?我睡過頭了,連最后一面都沒見。那么他們還會回來的對吧?蘇月有告訴你她是哪里人嗎?”路橋詢問道。
韓東搖著腦袋:“檔案都是機密,但是蘇月是跟著大海去了同一個軍事基地好像。”
“是嗎?那就是本州島?”路橋反應過來。
韓東點著腦袋:“是的,但本州島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路橋點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但自己有工作顯然不能離開。
第三批學員通過第四、第五批學員。
路橋每天日復一日,學員們也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后來也有女生入學,路橋也特意疏遠。
路橋作為假大學生,最后混成了大海的樣子。
那是路橋來的兩年半,戰敗的消息傳來。
廣島和長崎迎來了一顆原子彈,國家無條件投降。
聽說新野也有一顆,但沒有爆炸,軍隊解散、學院也沒了資助。
第六批學生剛入學就退伍了,大家都很失望。
唯獨路橋是開心的,當然這種開心也帶著擔心。
畢竟原子彈在廣島爆炸,只希望大海和蘇月那時候不在廣島。
退伍的路橋回了老家,父親交出了紡織廠。
繼承紡織廠的路橋不是很開心,因為戰敗解放門反而指指點點。
很多人的孩子沒有回來,路橋是為數不多活著回來的。更是沒有任何傷病的,路橋還是天天躲在家里為了不讓街坊和其他商人嚼耳根。
路橋想到了本州島,想起了蘇月和大海。
路橋跟父親說了發生的事情,并要求出去一年的時間。
父親給了一箱子的錢也答應了路橋,一個星期后。
本州島,鳥取縣路橋一路打聽至此。
看見了軍事基地的舊址,上前詢問果然問到了大海的消息。
大海因為職位很高被當作戰犯,兩天后絞刑。
路橋用一皮箱的錢想救下大海,卻只能買通了監獄有半個小時看望的時間。
路橋和大海隔著一塊玻璃,兩個人一見如故。
大海笑著:“路橋你真的來了。”
“我救不了你,對不起。”路橋解釋道。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是我貪心了。如果當年我沒研究長眼睛的導彈,我也不會知道之后就會到這個地步。”大海長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蘇月去哪了嗎?韓東說她跟你走的?”路橋詢問道。
“別找了,她早死了吧。具體的事情韓東知道,他沒跟你說嗎?”大海看著路橋。
“什么意思?為什么韓東知道?”路橋看著大海。
“你知道嗎?讓我發明的長眼睛的導彈是什么嗎?”大海笑著。
“別打馬虎眼,是什么?”路橋詢問道。
“我這些年的發明,神風號戰斗機的外配武器,櫻花人操導彈。蘇月就是駕駛員,想必早已經死了吧。”大海解釋道。
路橋激動地站了起來:“什么狀況?人操導彈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呢?導彈怎么可能長眼睛?長眼睛的只能是人,我發明了一個帶駕駛艙的導彈。由戰斗機運輸到空中,再進行投放。導彈內的人進行飛行瞄準,沖著航母就可以做到跟蹤導彈的效果。當時我把計劃交給韓東,韓東說駕駛員都是人才,怎么可能這么做,當場就否決了。但蘇月在偷聽,她站出來說她可以。她說像她這樣的殘廢,如果能為國家再飛一次該有多好?”大海解釋道。
路橋一拳打在玻璃上,氣憤的大喊。
身后的士兵直接拉住了路橋將其帶出了監獄。
“對不起路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美國發明了鴿控導彈,用鴿子啄食物的辦法,只要啄向航母就獎勵食物的方式訓練了鴿子作為導彈的主控,如果我早能想到就好了。就不用蘇月去死了,對不起!”大喊無奈的咬著腦袋。
路橋的過激舉動,被拖出了監獄,離開時路橋看見大海,一邊笑一邊哭。
路橋或許明白,蘇月是跟著哥哥的腳步去了。不管愿不愿意,蘇月還是做了這個必死的選擇。
路橋沒等到第二天大海的絞刑,循著韓東離開時說的老家的地址追了過去。
鄉下的小平房,自帶小花園。
路橋敲打著門,一個老婦人開了門:“你是路橋吧?”
“您怎么知道我?”路橋點著腦袋,老婦人拿出了一封信一張獎狀和一封信:“我兒子在家用日本刀了斷了,在這之前說過如果有個著急忙慌的青年過來就把這兩個給他。我不識字,這就給你吧。”
路橋打開了獎狀,是蘇月的一等功。
獎狀的文字描述,蘇月操作櫻花人操導彈擊沉了一艘航母。
另外是一封信寫著:當年去的應該是我,可惜上面不答應。表示之后會考慮送一些殘疾人讓我訓練飛行,我拒絕了可沒有辦法。我知道的消息世界上還沒有能跟蹤的導彈,如果能搶先一步那就是最好的辦法我只是后悔,因為去年德國研發了無線電導航,從而真的研究出了無人操作的巡航導彈。當然我也選擇我的方式,希望能得到你和蘇月的原諒。
路橋看著信泣不成聲。
,路橋的眼淚還沒止住。
看著眼前克蘇魯調制的深水炸彈有些不知所措地嘟囔著:“克蘇魯,你每次都是太黑暗了!深水炸彈,這水可真深啊,真是一枚大炸彈!”
“無知的人類,在建立初期也只干過用人類發電。但后來效率太低就廢棄了。”瑪格麗特吐槽道。
“沒事,你的蘇月還在你家等你,那只是替換名字的故事。”阿努比斯安慰道。
蓋布此時才回味過來:“這就是啊。”
“怎么?有沒有想法,為我們調制一杯?”克蘇魯看著蓋布。
蓋布若有所思地點著腦袋:“我試試吧。”
蓋布一頓操作之后,四杯喝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牛奶?”路橋反應過來。
“不是單純的牛奶,是奶茶,紅茶、砂糖、生姜和牛奶,很奢侈,作為神明也不是每天能喝的。很平衡的味道,跟我的調調最搭。”蓋布解釋道。
眾人都拿起自己的喝了起來,路橋喝了一口反應過來開口道:“這?阿薩姆奶茶?”
蓋布點著腦袋:“當年通貿的小哥,教我這個的時候就說自己來自阿薩姆邦,迦摩縷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