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第二天就能夠登錄冥河APP與蘇月溝通,但事情一下就多拖了三天。
因為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在監獄,是個電瓶車大盜沒有手機這事情也只能作廢。
之后又經歷了一次乞丐,連手機都沒有沿街乞討。
還想著賺的錢去網吧,卻發現自己作為乞丐連身份都沒有。
第三天,總算是個自行車行的小老板。
沒記錯蘇月說自己在烏魯木齊。
可這里是廈門,距離烏魯木齊有一些遠。
用手機登錄了冥河之后,重新跟蘇月取得了聯系。
為了讓蘇月相信自己是真的,這些天沒法聯系的原因路橋也仔仔細細地敘述了一遍。
路橋打了一大段十幾條消息之后,蘇月六十三的賬戶回到:能理解,你最近替換的身份有手機就跟我報個平安。等什么時候到烏魯木齊或者周邊的時候,去這個地址跟我聯系。一切都以你為準,我這邊跟你配合。
幾秒鐘后一段地址打了出來,之后的日子就是體驗各種各樣的人生了。
路橋也告訴了蘇月自己的知乎賬戶,解釋為了證明自己存在所以每天都會選一個問題進行回答。
我搜索著關注的粉絲,總算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頭像,確定就是蘇月,我進行了互關。
那種感覺,我的賬戶涼茶總算有一個關注對象了。
那就好像沒腳的小鳥,原本只能不停地飛翔。但這一次接觸到了地面,還沒有受傷。
總算能休息一下了,心也寬了很多。
之后又過去了七天,這一天醒來的路橋在帳篷里。
手機掛在空中此時開著直播畫面,路橋看了一眼手機充著充電寶。
上面寫著騎行:從浙江到新疆,全程直播,老鐵點點關注。
路橋一下來了精神,打開了地圖發現自己就在新疆烏魯木齊。
也不知道是隨機的好,還是冥冥之中故意的。
路橋立刻關掉了直播,穿上了衣服。
衣服居然是黃色帶條紋的,路橋面部這是為了騎行的時候顯得明顯不容易出車禍。
看樣子這位老哥是真的騎行,直播只是為了補貼行程。
因為假的戶外主播實在是太多了,這一次看見真的路橋反而有些興奮。
確定了路線只會偏差一點,只要在十一點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跡然后開往相對正確的路線就不會被身體懷疑。
收起帳篷的路橋騎上了摩托觸發蘇月給的定位,并且給蘇月發去了消息。
路橋更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困意,想必是直播了一個晚上剛打算直播睡覺被自己奪了舍。
從摩托車的箱子內找到了幾瓶紅牛,一瓶接著一瓶路橋開始了三個小時的騎行。
原本的路橋從來都不會這樣傷害宿主的身體,但這一次好不容易那么接近蘇月自然不打算放棄。
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凌晨四點左右路橋過了烏魯木齊的收費站。
距離蘇月給的地址還有六十多公里,這具身體這些天也早已經適應了高原反應所以一切都變得格外地輕松。
到了蘇月所說的小區,將車子停入小區車庫路橋就到了D區的603號。
路橋擦了擦自己的臉,聞了聞身上確定沒什么怪味路橋敲了敲門。
此時七點半,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跟蘇月敘舊。
開門的正是蘇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這么早?我沒點外賣。”蘇月下意識地開口道,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不不不,我是涼茶,也是路橋。現在的這個身份我還沒來得及看,蘇月是我!”路橋激動地說,此時也發現了自己黃色的衣服確實像個美團小哥。
“你是路橋!”蘇月此時一臉的驚訝。
因為路橋換了一個人,哪怕是自己已經確定的事情,但此時蘇月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是不是感覺很奇怪,這也不算是第一次見面了。但我相信你看見我還是會覺得陌生對吧?我給你發了消息的,估計你沒看見。”路橋開口道。
蘇月打開了手機看了一眼之后,打量著路橋:“進來吧,這一次你又是什么身份。”
“好像是一個騎行的戶外主播。”路橋解釋道。
“每一次隨機都不是固定的?”蘇月詢問道。
“是的,這都小半個月了才能來找你,每天我都有說自己的身份,沒手機的話會在下次補給你,我想你都有看吧?”路橋點著腦袋,環顧四周。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此時都是電腦設備。
蘇月此時才仔細看起了手機:“你沒來找我,所以我也沒認真看。”
呼嘯聲從房間內傳出,此時的路橋反應過來:“你在挖礦?”
蘇月點著腦袋關上了臟亂的臥室:“客廳沒有沙發,這個椅子你坐吧,這是我的主要收入來源。”
路橋走入了房間,看見了墻上裱著的畫,正是當天的路橋作為馬卡洛夫時塞過去的錢,小部分被用作機票剩下的都裱在了畫框內。
眼前是一張電競椅,走過去打算坐下才發現桌上都是剪報。
內容都是自己的知乎內容,路橋指著詢問道:“這是”
“我在檢查,確實能查到數據。每天登錄的手機和電腦設備都完全不一樣,但我也發現了一些細節你看著這里。”蘇月此時走了過來指著桌上的剪報。
“什么?”路橋看了過去。
“我也不夸你了,雖然你這些年有學習,但基礎不是很牢靠,比如你的‘哪里’和‘那里’,‘怎么’和‘這么’不分,加上標點符號的錯誤都能證明這些文章的內容都是一個人寫的。每一天都保證用不同的IP和手機型號登錄知乎,并且留下內容。這一切雖然也都可以作假,但成本太高了。再加上之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九成可以認定你真的在不停變換身份。”蘇月解釋道。
這里整個房間只有一張電競椅,應該是蘇月一個人生活所以沒有考慮過朋友做客。
“你都經歷過了也只有九成嗎?還有一成的顧慮是什么?沒有其他椅子了你坐哪?”路橋下意識地詢問道。
“不用坐,我整理一下我們出門。”蘇月解釋道。
“出門?去哪?”路橋不解地說。
“你不是在意還有一成是什么嗎?我有一個閨蜜,專門研究心理學的。其實到這一刻,哪怕經歷了那樣子恐怖的事情我還是不太相信。這些天我都會做噩夢,因為你用的是冥河APP,我甚至會懷疑這一切都是你作為黑客大佬在整我。所以我還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判斷一下,給你做個深度的催眠。當然確認的前提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蘇月解釋道。
路橋點著腦袋:“也好,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月收拾好了包,一個單肩背包一頂鴨舌帽沒有化妝。
路橋反應過來詢問道:“怎么去?”
“出租車,我說了我不會開車。”蘇月解釋道。
“要不,坐我的摩托?”路橋亮出了手里的車鑰匙。
“忘了,今天你還是個騎手。”蘇月和路橋下了樓。
滿是箱子放滿物資的摩托車,路橋坐上去點火。
蘇月有些不自在,挪開了卷起的帳篷坐了上去。
“這里我不熟,和之前一樣。你看手機導航指揮,我開車。”路橋解釋道。
路橋剛說完,靠著后視鏡看見了蘇月的臉。
前一秒還在擔憂的蘇月,下一秒點著腦袋:“好,和之前一樣。”
半個小時的路程,路橋本以為會去什么醫院之類的地方。
沒想到來了學校,新疆師范大學,校園內顯然都是學子。
保安攔了一下路橋,路橋謊稱畢業了回來看老師的。
保安要求填寫身份證就放行了,路橋拿出錢包打開身份證還需要一個個字去填寫。
保安感覺到了奇怪,但也沒有多說。
因為蘇月像個學生,保安只以為是談戀愛送女朋友回學校。
騎行在校園內,路橋忍不住詢問道;“你閨蜜在讀書,你自己租個出租屋挖礦?”
“人各有志,我讀不進去書的,又喜歡電腦,所以試著自己養活自己。我閨蜜不一樣,她是有本事的人,你的事情我跟她說過。她覺得你是假的,她不相信一個人能介入另一個人的大腦。”蘇月怕了拍路橋的背,指了指一旁的停車位。
“停這?”路橋反應過來開了進去,煞住了車。
“就是那棟樓。”蘇月指著眼前的實驗樓開口道。
路橋將信將疑地跟著蘇月走了進去,蘇月走的是后門。用自己口袋里的白色小芯片刷開了門。
路橋反應過來:“資質的NFC嗎?”
蘇月點著腦袋:“我閨蜜有段時間卡掉了,問我怎么解決。我就做了一個假的,照樣可以進出。你要知道學校里申請補辦,一張卡要三十元。我這樣一張卡,成本不到兩元,多劃算。”
“也是,你好厲害。”路橋夸贊道。
蘇月伸手去抓路橋的手,下一秒感覺不妥反手拉住了路橋的袖子:“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厲害,這邊走。”
兩個人繞了幾圈,到了二層的辦公室。
蘇月試著敲了敲房門,兩聲響一聲輕。
隨后門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看見蘇月開口:“沒人,進來吧。”
蘇月拉著路橋走入了辦公室內,這里有一張可以完全放倒的躺椅。
一旁是一張電腦桌,上面放滿了文件夾和心理學專業的書籍。
路橋看著眼前的樣子,確實有那種電視劇里專門給人家做心理催眠的地方了。
女生打量了路橋一眼之后開口道:“路橋?還是叫你涼茶?我叫王曉美,叫我小美就成了。”
路橋點著腦袋:“路橋就好了,需要我配合什么?”
“你先躺在那邊的床上吧,你的事情我有所了解了。因為蘇月信任你,所以我試著對你進行催眠。按道理人的潛意識會暴露出很多東西,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每天都會換一個人的身體,并且對方的意識會被你打壓,那么我們就可以讀取你的深層記憶,然后看看被你遺忘的東西。相對的如果你是在騙人的話,我們立刻就會發現。當然還要補充一句,如果你是真的有可能會出現不可逆的傷害,你確定繼續?”王曉美詢問道。
一直這樣在同齡人的身體內穿行,還是賭一把知道事情的真相?路橋自然選擇了后者,躺在了床上:“你是醫生,我知道自己的問題。所以我信任你,來吧。”
王曉美掀開了路橋的上衣,路橋嚇了一跳:“這是干嘛?”
“心電圖貼片,本來還應該有腦電波貼片。但設備不在這里,在實驗室內。我先通過心電圖查看一下狀況,確保不會出現什么意外。”王曉美解釋道。
“好的醫生,都聽你的。”路橋看著王曉美朝著自己胸口貼上貼片。
“我也不是醫生,我的老師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我自認為自己學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能夠保證實驗成功。”黃曉美說著打開了電腦,一陣舒緩的音樂放出。
音樂似乎不單純只是音樂,還帶有尖銳的白噪音。
此時的王曉美將椅子推到了路橋身旁,拿著一支筆開展示在路橋面前:“看著我,現在看向我的筆尖。現在是晚上了,你一定很累了吧?想象一下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那么現在放松,再放松一點。眼皮感覺很沉重,現在你需要一個很好的睡眠。”
這具身體確實靠著三瓶紅牛撐到了現在,此時被王曉美的這些話語一說。
眼前的筆尖此時微弱的忽閃忽閃的白光,路橋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蘇月走到了身旁,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對眼前的路橋進行了視頻錄制。
王曉美用遙控器關掉了音樂,語調溫柔地詢問道:“你是誰?”
“我叫路橋。”路橋迷迷糊糊地解釋道,聲音是靠喉嚨發出的,沒有動嘴所以聽著非常地迷糊。
“你真的每天都變換一個身份嗎?”王曉美再度詢問道。
“我的協同處理器出現了問題,應該是穿越時受到了故障。這導致我沒辦法穩定在一個思想頻段當中,會圍繞著同一時間線做不斷地跳轉運動。這也有可能導致我迷失在穿越設備中,如果你聽到我說話,肯定在我身體旁邊,請幫我按下重置按鈕。”路橋的聲音再度迷糊地說。
“身體,你真實的身體嗎?身體在哪?”王曉美詢問道。
“等等?你們會問我這個問題?就代表你們并不是我時代的人,而是我穿越地區的人對吧?”路橋再度呢喃道。
“你什么意思?穿越?”
路橋迷迷糊糊地解釋道:“我來自2063年,我發明的穿越設備處于試驗階段,能夠將意識傳入過去。穿越設備不能實現真正的人體穿越,但能讓意識回到過去到某個人類意識體內。現在的狀況,設備顯然是出了問題。導致我的數據連接不穩定,以二十四小時為限不斷地重連。你們必須幫我完成我的任務,或者來到我的設備旁按下重置按鈕。我的任務是為了……”
路橋此時話沒說完,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蘇月反應過來:“是不是要停止了,不然會不會出事情?”
一旁的儀表盤數據開始大氛圍浮動,王曉美顯然心也亂了。
王曉美有些緊張但還是小聲地開口道:“我能控制,再讓我試試。再一個問題,我就把他弄醒。”
“路橋,你的目的是什么?”王曉美有些激動地再度詢問道。
此時能看見,路橋的眼皮瘋狂地竄動。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正在不停抽搐,嘴角出現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