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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樂園(中篇)

  午休,路橋拿著名片用手機再度查了一次。

  失樂園三個字出現在單詞內,什么意思?

  得到的回答:失去快樂的園地?

  總歸是什么隱喻,路橋的第一反應估計是在比喻癌癥病人。

  癌癥病人不就是那樣子嗎?知道自己生病之后就失去了快樂?

  將這個單詞在手機內搜索,卻得不到任何內容。

  這就是一個單詞、一本書、指失去夏娃和亞當的伊甸園。

  路橋只能圍繞癌癥去思考,難不成這是一個器官販賣組織?可癌癥病人的器官?還有幾個是值錢的?怕不是早就癌變了?

  又或者是臨終關懷?

  路橋試著撥通了號碼,將手機貼到了耳邊。

  滴滴滴,是空號。

  路橋看著手機內的號碼長嘆了一口氣,醫生耍自己呢?

  無奈的路橋沒當回事,繼續工作起來。

  下午,今天的生意格外地不錯。

  還來了幾個西裝筆挺的人但只點了很少的東西,路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里附近是凱瑞公園,周邊連個寫字樓都沒有。

  但也不能說什么都沒可能,可能是附近的公司特地趕來嘗嘗日料的吧。

  路橋想到這里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手機是陌生的號碼。

  仔細一回想,這不就是失樂園名片上的號碼?

  路橋接了起來放在了耳邊,但電話那頭什么都沒有傳來。

  無奈的路橋掛了電話,環顧四周發現西裝男在看自己。

  西裝男招了招手,路橋連忙掛了電話小跑過去。

  對方又要了一盤壽司,路橋也沒在意通知了后臺。

  五點半下班前開了個小會,路橋一整天都沒什么精神,這事情大海等人看在眼里,但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大海拍了拍路橋的胳膊:“保險都不讓你出了,你怎么還不高興?學習的事情?”

  路橋點著腦袋,自然應付這大海說是上學的事情。

  既然如此,眾人也不多問。

  說了下個星期的新套餐的活動,和沖量提成之類的計劃之后下班。

  路橋到了門口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朝著自己租住的公寓騎行。

  才騎不久,過了一個拐彎到了比較僻靜的位置,路橋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下車查看才發現前后輪子都沒了氣,摸索了半天兩手漆黑都是機油才發現是輪子上出現幾根圖釘。

  此時的路橋轉過頭,才發現一路上都是鐵釘。

  正當路橋覺得人倒霉,得病還遇到扎胎的時候。

  一輛面包車從一旁停靠的狀態啟動開了過來,面包車的車門打開路橋直接被里面穿著西服的壯漢拖了進去。

  幾乎是同時,另一輛面包車上下來了人打掃地上的釘子和收走路橋的自行車。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僻靜的小路恢復了原貌。

  路橋想要掙扎,但十幾只手在自己身上按著。

  路橋還能聽見對話,全是英語。

  “怎么看?”

  “太瘦小了。”

  “我可沒見過亞洲人能活下來的,這怕不是個湊數的。”

  “注射器在哪?”

  腰部一陣酸痛,隨后的路橋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的路橋,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內。

  面前有一個白大褂,此時似乎對自己做了簡單的檢查。

  看起來像是醫生,但不是特別專業的樣子。

  衣服非常的臟,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汗臭味。

  對方開口說了什么,不像英語路橋根本聽不懂。

  似乎是德語還帶著口音,白大褂似乎也發現了路橋疑惑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將一個耳機塞入了路橋的耳朵里。

  此時的德語被機械的谷歌女聲翻譯而出:“各處機能還算不錯,說說你什么病?怎么得到的名片?”

  路橋第一反應,就明白是器官販賣了。

  路橋無奈的大喊道:“要殺要剮的麻溜的來吧。”

  路橋說完,面前的白大褂笑了:“怎么?給你名片的人沒告訴你這里是什么?”

  此時側邊的門打開了,一個西裝男走了出來:“查到了,一個老賭徒發出去的卡片。老賭徒似乎是位醫生,具體我們就沒細查。”

  白大褂笑著:“那就不會出錯了,他應該還沒跟你說清楚這里是干嘛的。那么我來說,歡迎來到失樂園。”

  路橋瞬間反應過來,這里就是失樂園!

  白大褂解釋道:“我們這里半年舉辦一期比賽,像你這樣沒錢的絕癥病人會被我們招募,畢竟都已經是絕癥了,生和死都在一念之間。但現在我們給你一條生路,一百個人在一起廝殺,活下來的最后一位可以得到一整場比賽的分紅,每一屆最少都有七百萬美金。有了這筆錢,說不定就有機會活下去不是嗎?”

  路橋此時反應過來:“大逃殺?”

  白大褂愣了愣笑著:“沒錯,就是大逃殺。這是你的號碼牌,恭喜你六十三號。”

  白大褂晃悠著手里的衣服,印著數字六十三的T恤此時散發著熒光。

  “我不參加呢!”路橋大喊道。

  “不參加?為什么不參加?你打了電話對不對?參賽者除了冠軍外,不可能活著離開。而冠軍每次比賽也必須再參加,也是逃不掉的。”白大褂解釋道,隨后給路橋帶上了一個腳環。

  被困在椅子上的路橋,根本沒辦法反抗。

  “你耳朵上的是翻譯器,不會給你拿下來。腳上是一個腳環,有定位追蹤。離開我們規定的區域的話,腳環就會扎入毒針。沒有解藥,活不過半小時。”白大褂解釋道。

  此時的路橋明白了什么,自己顯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但如果真的能贏?不就有錢救命了?就算自己救不回來,七百萬美金?差不多是四千萬人民幣。這筆錢,帶回去也足夠扭轉父母的公司了吧?

  路橋此時也放松了下來:“我想明白了,我參加。”

  白大褂笑著:“看開了是吧?我們曾經也想過找正常人來比賽。但顯然效果都很不好,但我們開始找絕癥的病人,幾乎每一個都是你這個狀況。很快就進入狀態,而且一個個都殺紅了眼不要命似的。”

  是啊,這不就是對于將死之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知道全部,現在是第幾場比賽。都有什么武器,如果有槍械我能提前訓練嗎?”路橋詢問道。

  白大褂攔著路橋憋著笑:“知道太多了對你沒好處,不過我還真有心跟你聊聊。我們這里不少賭客都是亞洲面孔。有錢人可以在網上投注或者申請現場觀看,我們會在特定的時間地點發出邀請帖,請帖一般以地方特色節日或者季節性祭祀文化為宣傳,擁有極高的隱秘性絕對不會被追蹤到,這就好像是個古代角斗場,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個你死我活。”

  路橋反應過來:“所以不會有槍對吧?你們肯定要保護外圈下注的人。”

  “亞洲人就是聰明,但很多時候都是小聰明。你們有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投注的有錢人想自己贏,所以按照投注的比例,選手是可以得到輕微的幫助。一般上一場的獲勝者強制參賽,會把自己剩下的錢都壓在自己身上,所以對他的幫助一般是最大的。之后就是我們給出的評定作為參考得到的投注會更多,像你這樣的第一輪怕是得不到什么投注金額。頂多是個陪跑的,別說我沒告訴你,我看了很多場比賽。冠軍從來不是最強的那位,很多時候都會爆冷。”白大褂說著拿出了本子開始寫著什么。

  “爆冷,也就意味著誰都有機會?”路橋反應過來。

  “那也要看你活得下去活不下去,我挺喜歡你的,不妨告訴你我觀測的數據:智慧6、力量3、敏捷3、健康7。綜合成績為4.75。以現在63人的數據你能排名42位,屬于比較差的。希望能看見你在比賽的時候有驚人的表現力,接下來我要給你做一個小手術。”說完的白大褂給路橋又扎了一針,路橋再度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一聲聲警笛聲響起,再次醒來,是深夜。

  路橋摸著腦袋,感覺睡了很久很久。

  路橋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雙手雙腳沒被束縛,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被扎針的位置,陸陸續續一排的針孔。

  周圍也都是一群群從警笛聲中蘇醒過來的人,路橋放眼望去就有十幾個人。

  當然路橋知道這里的人不可能只有那么多,現在應該意味著比賽開始。

  思考著之前的記憶,一百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路橋此時四下張望,才反應過來這里是一個游樂園。

  看樣子游樂場已經廢棄了多年,口袋里什么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失樂園,樂園?

  還挺應景的,看起來像是吃雞游戲。

  是不是還在美國,路橋都無從而知。

  此時的路橋看向樂園大門口,明白應該身處東門,但身后的大門大鐵門緊閉,鐵鏈里三層外三層地捆得結結實實。

  鐵門的上方似乎有電網,有人開始嘗試攀爬鐵網,雙手摸上之后一陣抽搐,隨后就沒有在鐵網上下來。

  光路橋看見的,現在一百減一。

  有人用英語解釋:“傻子,出去就算不被電死,腳上的毒針也會帶走性命。”

  此話一出,更多的人開始研究起腳上的設備。

  眾人的耳機里同時傳來了谷歌娘的聲音:“十分鐘投注時間,比賽將于十分鐘后開始。各位選手可以開始尋找趁手的武器,并開始隱蔽身形了。”

  周圍開始通電,路燈開始亮起。

  游樂設施開始工作起來,廢棄的游樂場開始變得不那么廢棄。

  大家也都動了起來,開始四散開。

  路橋腦海里第一反應,如果這是吃雞游戲。

  現在就應該撿槍才對,找了兩三個房間。

  倒是看見了一位白人老哥在房間里不停地咳嗽,怕是又什么大病。

  但根本沒有槍支,無奈路橋對方的庇護所。

  此時的路橋耳機里又響起了聲音:“六十三號,被投注一百美金。順位八十六,無獎勵。”

  路橋此時抬頭張望,看見了端倪。

  黑色的夜空下,有一圈紅色的光影圍繞著整個游樂園。

  路橋看向四周三百六十度,一共四座高塔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應該是一個空中看臺,有錢人就在上面投注。

  紅光很可能是夜視儀,或許是望遠鏡,或許是有監控反正可以時時觀察眾人。

  路橋看著自己的衣服,六十三的數字此時發著熒光。

  這里雖然是廢棄的游樂場,但不少設備正在運作。

  燈光只要閃過自身,很快就會反射出光芒。

  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是黑人在夜色下,一味地躲藏也是沒有意義的。

  太顯眼了,肯定不行。

  路橋想脫下衣服,發現衣服的材質有些堅固,似乎是尼龍材質不可能扯破,路橋想要脫下才發現衣服的袖口、領口被用手術的縫衣針直接縫在了皮膚之上。

  不是很疼,說明傷口已經愈合了多時,但顯然根本沒辦法拉扯下來。

  這就是白大褂說的小手術?白大褂給自己注射藥品之后,怕不就是把衣服縫在了自己身上。

  無奈,自己單打獨斗應該沒什么勝算。

  與其他的人達成聯盟?耳朵里的藍牙應該能互相語言翻譯,但路橋又害怕被背后捅刀子。

  自己有什么天賦異稟的東西?那就是智慧?

  路橋開始更加細致地觀察四周,發現一個問題。

  雖然周圍有清理過的痕跡,但其實一些角落沒有細致地被打掃。

  能看見黑乎乎的一團,應該是風干的血跡。

  “六十三號,被投注一百美金。順位九十七,無獎勵。”

  路橋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投注了110美金,但居然是倒數第三。

  無獎勵?這也就意味著順位如果高的話真的會有獎勵?

  但獎勵是什么,路橋此時環顧四周。

  應該是因為比賽還沒開始,此時還沒有人發動攻擊。

  一個大老黑此時一只手捂著自己帶著藍牙耳機的耳朵,下意識地點著腦袋。

  應該是得到了什么提示,隨后朝著遠處走去。

  路橋清楚,兩米多的塊頭一身腱子肉。這個順位應該不低,現在應該就在遵循自己的獎勵而去。

  走了不到十幾米,到了一個大力神的游樂設施前,隨后按照指示從下方摸出了一個巨大的橡皮錘,黑人舉起橡皮錘興奮地呼喊。

  但弊端立刻出現,橡皮錘因為怕被偷,此時鐵鏈跟大力神的設備拴連,大老黑正在想辦法把橡皮錘拆下來當作防身的武器。

  路橋反應過來,打電話參賽的選手多半都是因為疾病。

  這可能是個突破口,可眼前的老黑壯得像座大山,這可能有什么疾病?

  “六十三號,被投注三百美金。順位九十六,無獎勵。”

  “比賽還有五分鐘即將進行,比賽開始后將不停止投注。”

  “六十三號,被投注一百美金。順位九十五,無獎勵。”

  路橋此時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估計也有幾百美金了但還是倒數第四。而且哪怕是最低投注都是一百美金,當然路橋清楚繼續站著看下去,比賽開始自己必死無疑。

  需要做點什么了,路橋走向了大力神機旁的黑人。

  黑人拿著橡皮鐵錘朝向路橋,力氣再大此時都沒有拆下橡皮錘。

  但此時黑人的舉動,感覺把大力神機當成了自己的領地。

  “我可以幫你,我幫你取下來你勝算會更大不是嗎?那么大的錘子給我,我也揮不動不是嗎?”路橋試探著,并且示弱。

  為了測試,路橋還故意用了中文,耳邊傳來了翻譯:“一分鐘,如果你能幫我取出這玩意。我可以不立刻干掉你,但一分鐘內如果你想不出辦法。我不介意在比賽沒開始之前就砸爆你的腦袋。”

  路橋尷尬地笑著,俯下身子觀察設備。

  路橋根本不是為了幫黑人做些什么,而且路橋明白自己要跑。只要黑人取不下橡皮錘就不會追,對方應該也害怕自己離開橡皮錘落入別人之手。

  路橋此時俯下身子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機器破損處能摸出一點機油。

  設備肯定是軸承驅動的,路橋很快就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

  開始偷偷將摸到的機油往胸口上抹,路橋想要遮蓋胸口反光的數字從而更好地隱蔽。

  路橋此時的策略,天沒亮之前盡量茍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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