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車禍?獻血?
什么跟什么?路橋幾乎是一下傻住了。
“你在聽嗎?”護士再度詢問。
路橋點著腦袋:“對不起啊,我有乙肝,沒法獻血。”
“啊?那好吧打擾了。”護士小跑去往了外面,顯然爭分奪秒去找其他人去了。
有乙肝不能獻血這個事情,是路橋早知道的事情。因為乙肝是血液疾病,通過血液傳播。
護士走后,路橋顯然越想越不對勁。
大海會死嗎?現在血庫告急了?
這可不是醫院的用血告急了,而是整個血庫告急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路橋心里也清楚,就大海這個拿法短時間對血庫的損耗顯然極大。
路橋明白自己要做兩手準備,大海生、大海死都需要防范到位。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不管大海生死這事情都會被調查。
大海是出車禍的,摩托車顯然是新買的。
哪來的錢?只要查起來一定會發現什么。
路橋的第一反應,是打算跑路了。
打開了大海的抽屜,要將一切跟血漿有關的證據都拿走。
這里滿是仿造的印章和文件,路橋全部拿走。
路橋將這些東西放入了拖血的推車袋子內,路橋看見了冰箱試著打開密碼鎖。
一條縫隙打開,里面又是放滿了血漿。難怪血站都會沒血,因為今天大海又出手了。
可能這就是作繭自縛吧?現在血站沒血的原因就是因為血都在這里。
腳步聲響起,路橋清楚又有人要來了立馬鎖上冰箱。
鎮定下來的路橋起身看著門口,開門的人路橋自然認識正是云煥。
看見云煥的機會不是很多,但每次看見大海都會跟自己指出來。
此時的云煥看著路橋詢問道:“你跟大海上班同一天的對吧?路橋?”
路橋點著腦袋:“是的,你是?”
哪怕知道,此刻也必須先假裝不知道。
“我是大海的叔叔,我叫云煥。”云煥自然回答道。
“等等,他姓龐,您姓云?”路橋提出了質疑。
“我姐算是后媽,當然了親媽也不可能一個姓不是?”云煥解釋道。
路橋此時才反應過來一個事情,沒有血緣關系的叔侄難怪大海會坑云煥。
不過云煥平日里見大海都是假裝不認識,此時過來關心肯定也不是沖著大海。
難不成是發現了賬面上的錢不對數,又看見了大海出車禍的摩托車反應過來了什么?
不過這也太快了一點不是嗎?路橋也覺得這里有一點不對勁。
這種情況下,自己如果說沒有異常,那么肯定會被懷疑成是同伙。如何回答?
說不知道也不太可能,畢竟自己一個星期七天五天要和大海見面。
“他這個人從來就沒有正常過,你指的是最近有什么問題?”路橋看著云煥。
“是的,他出車禍了你知道吧?門口現在七零八落的摩托就是他的,那玩意我查過了五萬多,他媽說他是月光族,這五萬塊錢你可別說他是攢的!”云煥激動的說。
“他應該是周末買的,今天早上還和我炫耀過,說要我帶咖啡。你這個侄子,上班二十四個小時能有十六個小時看不見人。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些什么。”路橋此時假裝思索的樣子。
云煥看見路橋在想事情,連忙追問道:“他有些什么異常?”
“最近每天晚上的時候,他反而會要求主動留下來上班。讓我去睡覺,他既然愿意上最累的晚班,我就答應他的要求了。”路橋解釋道。
“就只有這個嗎?”云煥看著路橋。
“你覺得我還能知道些什么?倒是您,以前也不見來看大海,大海出事了您那么擔心,問東問西的里面有些事情吧?”路橋反問道。
“笑話,我能有什么事情!哪個是大海的工位?”云煥詢問道。
“這里都是。”路橋指向了兩張座椅。
云煥在房間內打開柜子搜了起來,路橋站在一旁:“這不合適吧?”
“攔我?想辭職了吧?”云煥威脅道。
“沒有,您繼續就是了。”路橋站在一旁看著。
此時的云煥打開了一個個柜子,從柜子里很快找到了奇怪的用具:倒模鑰匙、針筒、保溫杯、粘著劑?
這些用具一時半會看不出是用來干什么的,但能看得出肯定跟保安這個職業毫無關系。
云煥甚至點開了電腦,還撥動了一旁的收音機。
正當云煥還在疑惑不解的時候,四下張望之后,在看見推車內的印章和文件,一切都清楚了。云煥確定了冰箱。
嘗試了片刻,三位數很容易就解鎖了,云煥打開冰箱的那一刻,故意只打開了一條縫隙不讓路橋看見,但路橋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醫院血庫告急這玩意確實拿出來可以救大海的命。
路橋此時思考著云煥可能會帶著血漿去救人,但此時云煥的選擇卻恰恰相反,重新將冰箱鎖了回去之后拉上推車轉身離開。
云煥出門看著路橋詢問道:“我今天沒來過你知道吧?”
路橋點了點腦袋:“您沒來過。”
“這個冰箱怎么回事,知道嗎?”云煥試探的問。
“大海的冰箱,上個月鎖起來的。說是怕我們偷喝,怎么了?”路橋反問道。
云煥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名片,并且打開了錢包摸了五六張一百塊出來遞給路橋:“你一個月工資多少?有沒有三千,想賺外快打給我,當然如果想幫我做事的話,今天下班把那個冰箱運出去找個垃圾箱扔掉,遠離醫院的垃圾箱!也別打開看里面的東西,聽到沒有。”
“明白了,可為什么扔掉一個冰箱?”路橋拿過錢和名片。
云煥開口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只負責做。”
此時的云煥手機響了起來,云煥接起站在一旁。
常人聽不見手機的內剩余,但路橋可以。
“我按你要求剪了那小子的剎車,我可不知道會鬧出人命。”
云煥捂著嘴巴走向窗戶小聲的說:“出去躲躲吧,不叫你不要回來。”
云煥掛了電話看著路橋:“再問你一次,如果警察來了問你我的事情怎么說?”
“說不認識,說沒見過。”路橋回答道,此時的路橋反應過來大海的車禍是云煥造成的。
云煥再度從錢包拿出五張一百:“以后事情干得好,這些錢少不了你的。”
云煥拉著帶有自己假章和文件的推車走出了房間。
路橋大概能知道怎么回事,現在大海死了,云煥需要一個新人跟自己合作,而自己未來就會是這個新人。
幫大海,還是幫云煥,選擇權居然重新回到了路橋手里。
路橋拿起了柜子里自己的所有用具,起身朝著醫院走去。
路過大門口的路橋看見了車禍現場,此時消防剛滅了火,能看見整個摩托車還剩下一個骨架,切一般都已經嵌入了灑水車內。
灑水車司機此時就在醫院里,剛被包扎好頭部被警察問話一臉無辜。
路橋此時走到了搶救室,云煥此時也在這里,正在安慰一個女人,對方應該是大海的媽媽。
搶救室此時還在搶救,半個小時了還沒有放棄。
這邊需要家屬簽字,是放棄搶救同情書,女人哭成了淚人,云煥則簽下了字。
大海的尸體蓋著白布被運了出來,女人被云煥攔下。
尸體去了停尸間,路橋連忙跟上。
停尸間,此時兩位護工在跟停尸房看守交接手續。
路橋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做事,路橋不知道這能不能成功。
放在自己都吃不飽的時候,路橋是不回冒這個險的。
但現在自己每天都能吃飽,算是營養過剩了所以不妨礙嘗試一下。
蓋住大海的白布此時都在滲血,看著非常嚴重。
路橋手里的針扎入了自己的血管內。
一截黑紅色沒有流動性的血液被抽了出來,路橋確定了大海腿部的位置扎了進去。
一整管子黑血,全部扎入拔出。
護工中的一位轉頭看見了路橋:“你在這巡邏。”
路橋搖著腦袋:“路過看見了,這是我同事。早上還一起上班的,現在人就沒了,過來看最后一面。”
護工身后停尸房看守搖著腦袋:“聽說是剛買了摩托車,駕照都沒有不會開就逞強。你節哀吧!”
路橋后退幾步,看著被帶進去的大海。
停尸房看守打開了停尸箱,進行封存,等手續齊全之后,就能帶人去火葬場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蓋著的白布動了幾下。
停尸房看守嚇了一跳大叫,大海蓋著白布就站了起來。
準備離開的兩位護工此時也被吸引回來,大海扯下二樓白布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護工激動地喊道:“詐尸了!”
此時的停尸房看守倒是鎮定下來:“應該是搶救回來了!趕快送上去治療啊!”
兩位護工有些不知所措,但此時也只能帶著人上去繼續檢查身體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時清醒過來的大海,看著自己身上的縫合傷口反應過來念叨著:“我這是怎么了。”
大海的傷口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等被重新帶回搶救室門口的時候大海說什么都要自己下床。
云煥和大海的母親顯然都看傻了,十分鐘前還被判定死亡的大海此時被帶回到了眾人面前。
醫生確定了一些身體狀況,有些不解但確實心肺等功能全部正常。無奈,只能先讓其去住院部觀察,大海就這樣被送了進去。
醫生們開始討論,可能是最后幾下讓心跳緩回來了,但是幅度太小機器檢測不到嗎,等帶走的時候心跳和脈搏開始恢復,所以出現了眼前的狀況,但醫生還是解釋不通,就算真是這樣人應該也是昏迷的才對,怎么可能一下子醒過來?
但事情已經發生,眾人只能感覺這是奇跡。
單人病房,這里是云煥托關系搞的,就是為了等大海好一些了方便詢問。
“大海,醒了吧,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吃的。”大海的媽媽急切地詢問大海的狀況。
云煥見自己姐姐還在,此時也沒有了問問題的念頭:“你都醒了,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我上班去了。等你好了我們慢慢聊!”
病房此時只留下大海一人,大概看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此時已經完全愈合只留下了手術的線,大海撥弄著有些不知所措。
大海能感覺到自己好像死了,但在鬼門關的最后一秒大海感覺到了什么東西強行拉了自己一把。
此時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路橋,路橋看著大海:“你好些了?”
“發生什么事情了?是車禍對吧?”大海反而詢問路橋。
路橋自然將出車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大海聽完笑著:“你的意思是車都扁了,我卻沒事?”
路橋此時還沒告訴大海為什么他還能活著,女人回來手里提著一袋子零食。
一杯紅豆粥被遞了上去,女人看向了路橋:“兒子,這是你同事嗎?”
大海點著腦袋,一口紅豆粥之后吐了一床單。
“這是怎么回事?餿的!”大海難以置信。
小面包撕開咬了一口,之后惡心的大喊:“這是臭的!”
大海的媽媽不知所措的嘗了嘗面包和綠豆粥,之后看著大海:“沒有啊,都是好好地。”
大海搖著腦袋:“我沒事了媽,我可能沒什么胃口。”
大海的媽媽此時還在擔心,但打量著大海能確定應該真的沒事。
“你好,大海我會照顧的。”路橋解釋道。
“辛苦你了,我是云煥的媽媽。他爸死得早,大海是我養大的。”大海的媽媽笑著鞠了一躬。
“我是保姆養大的,跟你有什么關系?”大海反駁道。
大海的媽媽一臉尷尬,警察此時敲門,聽說大海沒死想要做筆錄。
前一秒生龍活虎的大海,這一秒反而萎靡了下去。
開始表示自己各種不舒服,腦袋很疼什么都想不起來。
大海的媽媽聽了一個大概,說什么也要幫大海把筆錄做了,開始給警察介紹起了大海小學三好少年的事情,警察有些無奈表示等大海好了再說。
大海的媽媽去送警察出門了,順帶詢問后續的解決方案。定損交錢只來的事宜,想要用錢解決問題。
路橋看著大海,大海望著路橋。
路橋此時從口袋內掏出了一包血漿扔了過去。
大海一把抓住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大喊道:“我都進醫院了,你不會是還想聊生賣血的事情?”
路橋指了指大海手里的血漿:“我之前說過的,你一直不信,我說了我不是人,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路橋俯身,用手里的針頭在血漿上扎了個眼。
此時的大海反應過來,身體似乎是有些不聽使喚。
大海下意識地一口咬在了血漿之上,人根本不受控制。
路橋開口道:“我們不是人,是吸血鬼,我們這樣的人不需要食物,只需要你吸血就能過活。在沒有其他血液供給的時候,自己身體內的血就會變得越來越粘稠,直到無法流動死亡。但只要有新鮮血液供給,我們就可以活下來。”
大海此時將一袋血漿吸了個底朝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大海無奈的開口道:“這……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吸血鬼?”
“沒什么不可能的!你可以說我救了你,也可以認為我害了你。但有的事情你必須要清楚。”路橋扔出了自己的手機,畫面內正是云煥打開了冰箱的畫面,還有拿走推車的畫面。
“這是我叔叔?”大海反應過來。
“你還記得自己怎么出車禍的嗎?我聽到云煥找人剪了你新車的剎車線。”路橋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剎車失靈!”大海反應過來。
“你死于大出血,血漿告急你必死無疑。你叔叔看見一冰箱的血漿,本有機會救你,但他沒有。因為殺你的就是他!他給了我一張名片,并且讓我在未來你死后接替你的位置。所以我才救下了你。”路橋把事情說了出來。
大海的媽媽敲門進來,大海下意識地擦著嘴巴:“我等等來找你。”
大海的媽媽此時笑著走了進來:“不用擔心的,撞的灑水車是公家的。賠錢的話我想辦法就是了,沒事的。”
“你們先聊吧,我回去上班了。”路橋離開了病房回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之前被云煥動了旋鈕的收音機發出了聲音:“2021年7月15日報,有熱心觀眾表示自己在上個月坐長江夢想號郵輪的時候,發現了長江江豚的蹤跡并進行了拍照。照片現在已經到了我們的手里,能看見是兩只江豚出水的畫面。有需要的聽眾可以登錄我們電臺的微博觀看圖片,在這里也呼吁大家保護海洋動物,保證物種平衡。”
路橋再度關掉了收音機,苦笑著搖著腦袋:“江豚結伴不結伴跟我有什么關系?”
“什么結伴?”大海的聲音此時從門口傳來,打開門的大海此時精神狀態比起路橋都要好一些。
“不在醫院里躺著了?”路橋反問道。
“不可思議,只要有血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死的。”大海說著坐上了電腦,伸開了冰柜的密碼拿出了一袋血漿叼在嘴里。
大海的適應力,比路橋的認知還要快上不少。
電腦D盤的文件夾,有一個加了密的ZIP,密碼是666,大海展示給路橋開口道:“里面是云煥這些年的證據,可以匿名舉報了。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你不在多想想嗎?你媽對你挺好的?現在沒死,日后提防著云煥不就好了?”路橋看著門口。
“我媽?她的眼淚和鱷魚的一樣,都是最虛假的。我爸就是這個后媽害死的,只是我沒有證據。我爸是搞醫療器械的,云煥也是借著我爸爸的關系混到這個醫院管理層的。我爸死前應該是知道了些什么,將資產都轉移到了國外,并在國外設立了基金訂立了遺囑,在我沒結婚之前,每個月才會下發撥款下來一點點,我如果提前死亡錢會被直接捐出去,就是靠著這個,我在她手里才活到了現在。”大海解釋道。
路橋反應過來:“還能有這樣的事情?可云煥他不想要這筆錢了嗎?”
喝完血漿的大海,扔掉了袋子:“那筆錢就算拿到手也是我母親的,云煥估計等不住不想要了。并且看我有了可以在他手里創收的法子,想讓我死吧。怕我連累他!如果不是里面有這樣的事情,我會答應你賣血嗎?”
“但你媽是真想你活著不是嗎?”路橋反應過來。
“我活著她才有錢拿,并且我結婚她才能拿大錢。我不是說我幫朋友調查才被開除的嗎?我幫的不是什么朋友,我沒有朋友,幫的是自己,查的就是我媽給我介紹的對象。還好成年后我多個心眼,如果我把訂立的是成年給錢,我可能早死了吧。所以他們是同類人。”大海回答道。
“成,你現在有朋友了。反正這是你的事情,你怎么選擇我都尊重你。”路橋自然沒有阻攔大海的舉動。
“等等,你是吸血鬼。你今年多大?”大海反問道。
“兩百多歲。”路橋自然沒有隱瞞。
“難怪,開始就覺得你古板。原來是真的古板,古板且保守。不過放心吧。我那么聰明,我們就不能自己開一個血站嗎?”大海開口道。
作者畫外音:直接展開續集,不做回憶。本篇故事略長,粗略展開主體就已經三章了,見諒。正如故事都可以有續集,喜歡某個短篇故事可以在評論區留言。如果有大量讀者認同續寫,可將短篇續集提前提上日程。續寫過ll的故事,只要不是完美結局,都有lll、IV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