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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猛獸(前篇)

  10《猛獸》(前篇)

  10《猛獸》(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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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橋,動物的飼養員。

  大學去法國學了馴獸專業,喜歡動物的路橋本想回國找一份工作。

  可誰知道一年前保護動物法在國外和國內都有了呼聲,特別是國內,哪怕法律還沒有執行,但很多人開始呼吁不看動物表演。

  這種感覺就是路橋才剛畢業,但這幾年都白學了。

  以前只聽自己二姨發生過這種事情,她說過她那個年代學的是算盤,但臨近畢業之后有了計算器,計算器只要學一分鐘,就可以比她學了三四年還要熟練,特別是越大的計算量,反而計算器的速度越快。

  就這樣二姨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社會淘汰了,只是沒想到輪到了自己。

  所以路橋沒有回國,在法國的一個小鎮動物園里找了份工作。

  這個動物園在法國都比較出名,有的動物比較特殊,喜歡一些瀕危和珍稀動物。

  比如白老虎之類的,而路橋則負責飼養猛獸館的獅虎獸和虎獅獸。

  路橋所在動物園有著非常完善的獅虎獸和虎獅獸的生育技術,也是最早一批研究出雜交獅虎獸的動物園。

  學馴獸的時候,就有很多關于動物知識的學習,這讓路橋清楚了獅虎獸和虎獅獸的可悲。

  那種感覺就好像見到了折耳貓一樣,折耳貓是為了漂亮而繁育出來的品種,但這種品種有著極大的缺陷,會導致很多貓活不過成年就夭折。

  折耳的基因本身算是一種病態的基因,不單引發耳朵的病變而已,也會造成腳部殘障的關節病變,就是我們所謂的蘇格蘭折耳貓骨軟骨發育不良。發病貓會有短小畸形的腳肢及生長板的異常,貓販子們為了利益,培養出折耳貓。

  獅虎獸和虎獅獸也是同理,只是為了研究獅子老虎能不能突破生殖隔離而造就的產物。

  不管是獅虎獸也好,虎獅獸也罷,幾乎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且身體多多少少存在不可逆的傷害,這讓它們懶得動彈,成天都趴在窩里。

  路橋所在的動物園,原本有十幾只獅虎獸和虎獅獸。

  就跟馴獸沒落了一樣,沒人喜歡就代表了沒有價值。

  但如今只剩下兩只獅虎獸,和一只虎獅獸。

  路橋有想過,人將馬和驢生出的騾,是為了擁有馬的速度和驢的耐力。

  但獅虎獸和虎獅獸,老虎生活在亞洲,而獅子也曾經分布在歐洲,這兩種大型動物的生存環境基本沒有交集,且性格都極其兇猛,因此它們在野外不太可能交配,單純只是為了實現人類的好奇心罷了。

  最開始的獅虎獸和虎獅獸為動物園帶來了很多游客,但隨著熱度的減少之后,慢慢地也就沒落了。

  而如今的路橋拿著當地兩千歐元一個月的工資,也只不過在給這最后三只人類的錯誤送終而已。

  每天工作的時長也不是很久,畢竟動物園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才熱鬧。

  其他時候基本不用如何管理,只需要固定喂食就成。

  周末的時候,路橋需要將僅剩下的三只動物從班房里帶到外面的展示區。

  路橋如今也養成了習慣,喂養完之后就跑去隔壁的馬戲團,看人家如何馴獸。

  畢竟這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馬戲團的生意也開始變差。

  動物表演原本多種多樣,但總會遇到莫名其妙的抗議者拿著牌子游行。

  如今也只剩下了訓馬和訓虎,路橋算是免費看表演。

  也看看自己學的和現實中的差距有多大,準確地說表演顯然有更多的捷徑能走。

  下班,跟動物們道別。

  將門檢查鎖好,確定不可能用動物能跑出去,騎上二手摩托車,路橋回了自己的家。

  這里是跟大學室友喬克合租的房子,室友學的是動物醫學,在市里的寵物店工作,兩個人分攤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剛剛好。

  路橋雖然喜歡動物,但沒有養動物的習慣。

  但喬克有,特別是將一些輕微的病患帶回家。

  因為很多疾病類似于貓瘟狗瘟和細小都是會傳播的,隨意把這些動物帶回家里的籠子里飼養,這樣不會二次感染。

  路橋上班的時候,能忍受不洗澡的動物身上的臭味,但是下班之后忍受不了,所以嘴上說著不喜歡,但從沒有妨礙過喬克。

  “籠子關好,我睡了。”路橋說完去了自己的房間。

  “明白,你的那些動物沒關好籠子要出大事,我這個不會,你要不要貓貓陪睡。”喬克笑著。

  “不用,你現在穿皮鞋干嘛?”路橋反問道。

  “去找小美啊!帶貓貓去,祝我成功。”喬克笑著。

  最近喬克在努力學習中文,因為認識了一個中國女孩子。似乎叫王小美,來法國學時裝設計的,剛好也喜歡小動物。喬克就打算用治好的寵物去套近乎。

  當然也為了能順利說得上話,喬克甚至讓路橋用中文對話,路橋也就認下了這個事情。

  愛情容易讓人沖昏頭腦,路橋比了個大拇指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路橋倒頭就睡。

  訂了早上八點的鬧鐘,路橋進入了夢鄉。

  半夜奇怪的貓叫吵醒了路橋,看著自己次臥關上的門。

  路橋思考著喬克回來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動靜?路橋有些激動,說了把貓關在籠子里,估計是貓打翻了什么。

  路橋想要起床興師問罪,打開房門朝著喬克所在的房間走去。

  路橋還沒上前兩步被滑倒了,路橋甩在地上,疼的不得了。

  路橋爬了起來,靠著自己房間的燈光看見了地上滑到自己的是什么。

  是一灘血跡,而此時喬克的門半開著。

  路橋推開了縫隙,看見了可怕的一幕。

  喬克橫著躺在床上,晚上要帶出去的那只銀漸層正在啃食喬克。

  鮮血不僅僅在地上,還有整個房間。

  此時的貓看向路橋,雙眼發著熒光。

  路橋嚇了一跳,腦海一片空白?

  能讓動物發狂成這樣?能是什么東西?

  此時的銀漸層下了床,沖向了路橋。

  路橋四下張望,抓起了一旁的桌子直接推倒壓在了銀漸層身上。

  整個翻倒的桌子開始擺動,路橋整個人壓了上去。

  路橋死死地壓住,許久直到銀漸層沒了動靜。

  路橋松開了手,看著被自己壓死的銀漸層。

  路橋察看著眼前的動物,血管粗了一倍。自己不是學動物醫學的,只是懂一點點。

  路橋緩緩爬起身,走向了喬克。

  “喬克,你還活著嗎?”路橋詢問道。

  路橋看著喬克,此時的喬克腸穿肚爛。

  似乎還有一口氣,虛弱的開口道:“外面,外面的動物都瘋了!”

  “什么意思?”路橋追問道。

  “有車子,下來很多白衣人,釋放罐子里的氣體,野貓野狗聞到之后就瘋了,他們朝著動物園去了,我以為它不會有事情,我剛把貓放在床上,它就瘋了,咬我了!”喬克說著嘴里血液噴薄而出,隨后倒了下去。

  路橋摸上了喬克的脖子,已經沒了脈搏。

  沒了氣息的喬克,手指著地上的銀漸層。

  白衣人?氣體罐子?去動物園?

  路橋下意識地看向死掉的銀漸層,有一種讓動物聞到就發瘋的氣體嗎?

  路橋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了電話,撥打了18。

  18正是法國的報警電話,但此時完全占線了。

  這個城市很小,真的很小。

  路橋拿起了桌上的背包,塞上了自己能帶的所有東西。

  路橋走到了客廳,自己被自己嚇得坐倒在地上。

  籠子里還有兩只貓,想起之前的銀漸層,路橋嚇了一跳。

  籠子里是一只折耳和一只斷尾貓,此時的貓在籠子里蹭著籠子。

  路橋才反應過來,它們是正常的。

  路橋再度拿起背包,思索著離開這個地方。

  路橋走出了自己住的公寓,周遭都是慘叫聲。

  養了貓養了狗的家庭,顯然無一幸免。

  不遠處還有野狗的慘叫聲,路橋清楚這一圈野狗特別地多。

  路橋想跑,離開這個城市。

  沒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還有錢可以回國。

  路橋不想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當路橋邁開腿,上了摩托車,開出小區的時候。

  身后的狼群不斷地跟著路橋的摩托車,還好摩托車速度夠快。

  這些狗追不上了,隨后掉頭。

  甩開了發瘋的狗群,路橋朝著城外進發。

  路橋后悔了,看著身后一整條街到頭就是動物園。

  現在知道的狀況是有一群白大褂要去動物園,真讓他們在動物投放氣體,動物們全部發狂的話,整個小鎮就完蛋了。

  事情應該剛發生不久,自己要不要當這個英雄。

  摩托車后方,野狗們聽到了聲音沖了過來。

  路橋一只腳踩在地面之上,用腳作為支撐點調轉了車頭的方向。

  從出城的方向,轉到了動物園的方向。

  用腳掛擋,路橋擰緊油門沖向了動物園。

  人一生總要瘋狂一次,路橋沖到了動物園。

  很快路橋就看見了奇怪的面包車停在動物園的大門口,而動物園的鐵門此時被鋸開了一個碩大的開口。

  看著地上的圓鋸此時還在冒著熱氣,路橋清楚這一切都還不晚。

  路橋轉頭去往了員工通道,能更快地進入動物園。

  這一切是怎么回事,路橋越發好奇。

  路橋也開始思考,如果自己想要一群動物暴亂,選什么最為合適?

  肯定是猛獸館,也就是獅虎獸所在的位置。

  那里還有許多獅子老虎和狼!

  路橋停好了車,摘下了頭盔。

  路橋貓著腰走到了猛獸館,路橋看見了喬克所說的那群人。

  一個個白大褂全副武裝,甚至戴著防毒面具。

  路橋第一反應,這玩意應該是生化武器。

  路橋四下張望,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反過來蒙在了臉上。

  當成口罩也算是應了個急,路橋看著這群人按下了罐子。

  放好的罐子噴出紫色的氣體,白大褂們開始撤退。

  路橋等待著,等待著人走完了之后打算去關掉罐子。

  白大褂全部撤退了,路橋沖向了罐子。

  看著罐子口冒出的紫氣,路橋用手想要按下出氣口。

  但是怎么都關不上,這個罐子似乎打開容易根本沒辦法關上。

  無奈地路橋用手堵住出氣孔,但根本沒有效果。

  路橋腦海里瘋狂地思考著,想到了什么。

  不遠處就是個池塘,路橋將罐子整個推倒。

  之后滾著罐子向前進,將罐子推入了池塘。

  氣泡在水池內冒著汽,但氣體很快融入了池塘內。

  路橋長出了一口氣,罐子剛下去路橋都看傻了。

  池塘里的鯉魚一個個跳了出來躍向路橋,發瘋似的,想要用身體撞擊路橋,甚至張嘴啃咬路橋,連魚都想殺死自己。

  這些跳出池塘的魚,在地面上不斷地撲騰,看樣子是缺氧了,無助地只能不斷水躍濺。

  這氣體真的是太可怕了,正當路橋覺得自己拯救了世界。

  此時一百米外,白大褂們打開了第二個罐子。

  白大褂們指著路橋的方向,顯然有人看見了路橋破壞了罐子。

  路橋四下張望,沒有趁手的武器雙拳捏緊咆哮道:“你們什么人!想要干嘛?”

  中文說完,路橋補了一句法語。

  下一秒,路橋背后一涼。

  四只比特犬,白衣人手里紫色的針劑扎入比特犬的脖子,并且放開了嘴套。

  之后松開了比特犬的繩子,三只比特犬沖向路橋。

  有一只直接反手咬在了白大褂的身上,開始反噬白大褂。

  白大褂們開始控制失控的一只比特犬,剩下三只則沖向了路橋。

  跳水里?這是路橋的第一個念頭。

  但明白一個事情,水里的魚誰不能真能將自己活活撞死。

  路橋看見了一旁的法國梧桐樹,直接徒手爬了上去。

  路橋抓著梧桐樹,看著三只比特犬在自己腳下。

  三只狗開始瘋狂地撕咬樹皮,似乎想要將樹啃倒。

  兇狠的樣子,路橋有些不知所措。

  不遠處槍聲傳來,白大褂解決了沒控制住的比特犬。

  隨后舉著槍朝著路橋這邊走來,路橋清楚一個事情。

  再這樣坐以待斃,接下來死的就是自己了。

  無奈路橋想著如何自救,看著不遠處的小道可以通向自己平日里工作的獅虎獸館。

  路橋咬著牙,從樹上跳了下來。

  比特犬們還在咬樹,發瘋似的沒反應過來。

  路橋沖向了小巷子,比特犬后一秒反應過來,開始追趕路橋。

  路橋沖入了箱子內,推到了平日里堆放的籃子。

  拿出口袋內的鑰匙,打開了鐵門鉆入其中,死死地拉上門,三道插銷插上。

  隨后沖入了猛獸館側面的獅虎獸館,這里是自己熟悉的地盤。

  但路橋瞬間意識到自己做錯事情了,氣體開始釋放后,顯然動物們都會發狂。

  路橋雖然躲開了比特犬,但現在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路橋看著頭頂,新風系統將紫色的煙霧吹入了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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