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來到四十二號房間門口敲打房門,男人走出看了一眼路橋開口道:“還有?人呢?”
“人各有志,他想留下不想冒險。”路橋解釋道。
“理解。”男人并沒有多說什么。
“我們怎么出去?”路橋再度詢問。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向前走。
“話說我能問問你叫什么名字嗎?”路橋詢問道。
“江言。”男人回答。
四個面,每個位置都有向下的樓梯。
江言伸手按住了路橋的胸口,轉頭另一只手做噓聲。
路橋沒有發出聲音,兩個人就這樣等了五分鐘,聽到一聲哈切聲,此時的路橋才明白怎么回事。
這邊的守衛喜歡抽煙,熬不過半個小時。
甚至五分鐘不抽就開始沒精神,此時走向了側面點了一根煙。
江言動手走了下去,悄咪咪地走到了抽煙的守衛身后。
一只手捂住男人的嘴,另一只手直接敲在了后脖子上。
江言轉身開口道:“你來,說話。衣服,你穿。”
路橋點著腦袋,江言脫下了守衛的衣服扔給路橋。
路橋立刻換上了守衛的衣服,此時看見了江言。
江言先是用麻繩將守衛捆住,再給守衛嘴里塞上他自己的襪子。
麻繩是守衛自帶的,江言將雙手背在身后,留下的一節拿了一條麻繩夾在雙手開始旋轉,不一會兒麻繩全部繞在手里兩端握緊就好像被反綁了一樣。
路橋押著江言向下走,遇到了下一層的守衛。
“什么狀況?”守衛詢問道。
路橋壓低了腦袋:“內一要人,要得有點急。”
“理解,成,去吧。”下一層的守衛擺了擺手。
就這樣一路向下,到了內圈都沒被人發現有問題。
路橋帶著江言走在外一朝著內二,然后從內二去往內一。
根本沒有人發現路橋有什么問題,哪怕是每個圈層之間有守衛。
看見路橋提人似乎感覺是習以為常,甚至一旁有人壓著一個老人跟自己并排走在一起開口道:“兄弟,你也是去內一的對吧?一起啊。”
老人被迫用江言一樣的方式,雙手反綁在身后。
路橋笑著點著腦袋,沒有多說話。
但大概清楚一個事情,能知道那層樓的守衛喜歡抽煙,甚至能知道這樣反綁帶入,大家白天休息晚上睡覺,這位江言白天休息,怕是晚上一直在注視整個內園一舉一動。
到了內一,路橋跟在對方的身后,這才發現一晚上帶進來的人不少,有四五個。
到了公共廁所附近,江言拍了拍路橋給了一個眼神。
路橋尷尬的笑著:“兄弟我上個廁所,你先去,我馬上到。”
一路跟來帶著老人的士兵點著腦袋,而路橋到江言去了公告廁所內。
此時的江言松開了手,將麻繩放好之后走到了廁所門口露出了一個頭。
路橋詢問道:“接下來呢?你的黑眼圈不會是每天晚上熬夜看內園發生的事情熬出來的吧?”
“馬上,有人,會來,我們,動手。”江言說完縮了回去。
路橋和江言躲在一個隔間內,有腳步聲傳來。
隨后是放水聲,此時的江言再度動了起來。
捂臉砍脖子,拖入單間。
片刻江言也穿著一套士兵的衣服,隨后帶著路橋走了出來。
廁所門口有一位被反綁的老人詢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江言開口道:“少人,這樣,你帶,老人,進去。出來,廁所,找我。我要,真相!”
路橋點著腦袋,才明白江言本來就應該可以一個人來進行這一切。
但是他的說話方式,一下就會被拆穿,甚至將來都已經想好了兩個人該怎么做。
如果李平來了,那么這個老人加上江言自己都可以一起帶到現場看清楚真相。
無奈,路橋只能一個人帶著老人繼續前進。
老人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們去哪?”
路橋開口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剛剛那個人。”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是啊,你老人家記錯了吧?”
“我……我記錯了嗎?我是有點老人癡呆?”老人年紀大了,此時居然老年癡呆了。
路橋笑著:“沒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走入了內一的圈子,這里是原本水上樂園的服務處,此時被改造成了一整個豪華的宮殿,所有的好物資都被堆積在這里周圍。
房間內不是別的,是一個巨大的空曠舞臺,這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拆除得七七八八了。
而整個舞臺最上方,有這十二張座椅。
座椅上十二個男女,此時都低著頭。
每個男女面前跪倒著一位位老人,路橋來的最遲。
當然不只是老人,也有年輕人,但沒有孩子。
年輕人看起來病懨懨的,此時女人也在,開口道:“送到最后一個位置上。”
路橋點著腦袋,將老人壓了過去放下。
十二個老人都到齊了,路橋學者一旁的士兵退到了后排墻上站好。
此時的那女人開口道:“大人,你們要的東西帶到了,你們可以享用了。”
此時的十二個人緩緩抬起頭,一個個眼睛血紅。
路橋嚇了一跳,但跟自己站在一旁的士兵好像習以為常。
紅色的幕布拉下,發生的事情顯而易見。
路橋身體都開始顫抖了,似乎是畫面太過殘忍紅色的幕布被拉上。
此時女人開始念念有詞,表示感謝這些神的守護,讓伊甸園變成凈土,并且一位位贊美而來。
路橋在一邊聽著,才明白這是十二個紅眼怪物在這里被奉為神明,每日到了晚上就會進食,白天則舉行葬禮悼念。
古代封建迷信的時候,還會祭河神,這又算是什么?
路橋想到了之前喬克說的,四輛坦克來攻打整個伊甸園。
沒有說好壞身份的時候,都以為對方是來搶奪的。
但如果知道真相,知道里面圈養著紅眼。
那么事情顯然是相反的,正義之師帶著四架坦克來圍剿,卻反到失敗了才是真相。
路橋此時根本無法理解,為什么要圈養這些紅眼。
但此時一個紅眼從幕布后面走了出來,望著女人笑著開口道:“我們想要換一換口味,你看?”
眼前的紅眼說話利索無比,就好像一個正常人,只是紅著眼。
有思維!路橋能想到,但是智慧成這個樣子?
女人走到身旁,跟怪物開始小聲地商量著什么。
有說有笑地,還時不時點頭。
此時的路橋才想到,之前談到紅眼怪物的時候女人為什么會那么緊張。說怪物是外面出現了之后,馬上就如釋重負了。
“成,那就聽你的。但你答應我們的也說好了!”怪物說完轉身走入簾子后面。
女人則走到了眾人面前開口道:“明天的計劃有變,明天中午我再進行通知。各位再等等,就可以回去了。”
眾人大喊是,路橋也跟著大喊。
簾子再度拉開,十二個怪物繼續坐在自己王座上低著腦袋閉目養神。
就好像平時除了開飯就是休息,一幫清理工上前,處理現場的血跡,黑色的塑料袋兜著白骨,女人擺了擺手。
眾士兵上前一袋袋地拿過,隨后朝著門口走去。
路橋最后一位,拿著黑色塑料袋雙手顫抖得停不下來。
能隱約看見里面的骨頭,干凈無比。
路橋想起曾經喂養抓到的野狼,一塊生肉扔進去之后撿回來也是這個樣子。
肉被剃得干干凈凈,骨頭的邊緣啃得已經看見了里面的骨髓。
路橋愣在了原地,心跳得好快。
一個清潔工看出了什么笑著推了推路橋:“第一次吧,沒事的。有這些老人,還有外來的年輕人源源不斷地進來,輪不到我們了。至于老了,老了之后再說,你不是比我看著年輕嗎?”
路橋下意識地點頭出門,跟著人群走到了早上去過的火葬場,然后將骨頭放入其中埋上木頭。
也難怪白骨干干凈凈,一絲雜肉都沒有,所以火燒得也很純粹,都沒有雜質。
眾人開始閑聊起來,都在問明天中午會發生什么。
有一位看起來年紀比較大的士兵笑著:“還能是什么,要換口味了唄!年輕人病了,老人快不行了才會帶來,神不滿了唄!”
“說說唄,里面的細節。”
“確實我們這里一個月輪換一次,我是之前調崗了又輪了一次。很久沒遇到了,我那個月也是,說要換口味。會在中午告訴我們新的目標,都是年輕人。隔離區的人,到時候就是需要你們編借口把人帶出來了。就好像搞火葬一樣,重點是這群人最好沒什么交集,這樣就算是不見了也不會被懷疑。”老兵解釋道。
“那不就是單牢房的和牢房里幾個人都是同批的容易成為目標?”
老兵點著腦袋:“好像是每天送餐士兵會被詢問,看起來孤僻的都會出事情。不過話說我已經有幾個月沒看見他們要求換口味了,看樣子最近送來的太差了,所以遭到吐槽了吧。”
眾人樂呵地笑著:“只要不吃我們,什么都行。”
“散了吧,每天都有新人來,輪不到我們。”老兵擺了擺手。
眾人點著腦袋,知道后開始四散,回去自己坐在的休息營地。
路橋則走去了廁所,江言就在里面等著詢問道:“真相。”
“你知道紅眼怪物嗎?”路橋說到這里,渾身都在顫抖。
“知道。”江言點了點頭。
路橋開口道:“內圈里都是紅眼怪物,被供奉成了神。每天晚上老人會被拿去供奉,這里不斷地召集四周的幸存者。”
江言明白了似的:“這……就是真相,我爸……已經死了。”
江言如釋重負的樣子,顯然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壓力沒了。
所以說話不再只能兩個字、兩個字地說,但還是有點吞吞吐吐。
路橋此時想要說明狀況:“我有話要說。我們其實不止我們兩個人,還有一群人,幾十個在外面等著呢。”
“什么?”江言一臉狐疑。
路橋無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江言聽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先回去,天亮了就完了。”
路橋長嘆了一口氣,只能先回去了。
廁所里的士兵,江言處理掉了路橋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重新回去的時候,兩個人都穿著士兵的衣服沒人阻攔。
回到對的層數,路橋脫下了士兵的衣服。
江言將衣服推到路橋懷里:“你繼續拿著,說不定能救命。”
路橋看見江言也在脫衣服,重新套回給還未醒來的守衛。
江言開口道:“你先上去吧。”
“那你呢?”路橋詢問道。
江言拿起了地上的香煙和打火機,坐在了士兵身旁點了一根開口道:“總要有人打暈他不是嗎?一個人受罰好過兩個人,關鍵是你,早點想到解決的辦法。”
“拼死不承認,我想不會怎么樣的。”路橋回答道。
江言搖著腦袋:“我們都是食物,這又有誰能想得到呢?如果這次的事情沒人認下去,大家都可能完蛋。但只要犧牲我一個,給你和大家爭取活下來的機會不好嗎?而且明天換口味這個事情,我一個人一個牢房,看樣子死定了。”江言解釋道。
要么加刑,要么直接偷偷處理掉,這必然是江言的下場。
江言看著路橋:“我如果不見了,你能為我報仇嗎?”
“報仇?”路橋不解地說。
江言反應過來搖著腦袋:“也對,你們是被紅眼趕過來的,讓你替我和我父親報仇太難了。你走吧,我房間里有一本小本子記錄了我這些時間發現的所有秘密和規律,運用得好,你可以帶著你朋友離開這里。但人不能太多,否則一個也別想走。”
路橋點著腦袋,回了隔離區。
江言再度喊著路橋,將口袋里的打火機甩給路橋:“對了,這個,我用不上了。”
四十二號的房間,路橋進去床頭找到了筆記本。
拿著離開,回到六十三號房間的時候,正好撞到李平出來手里拿著火烈鳥打算貼上。
路橋一把抓過火烈鳥。
李平嚇了一跳,發現是路橋之后詢問道:“你回來了,你來貼。”
路橋此時搖著腦袋:“不行!有問題!”
李平皺著眉頭:“又能有什么問題。”
路橋拉著李平走向四十二,李平搖著腦袋:“我不去!你想干嘛!”
“他不在里面,到里面好說話。”路橋解釋道。
此時的李平才勉強被說通,進入房間之后路橋開始把自己看見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李平聽得是目瞪口呆,隨后開口詢問道:“你沒騙人,我們都是食物?”
路橋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骨頭,似乎是人的肋骨某個位置,上面還有牙印,是路橋倒的時候伸手偷拿的:“就怕你不相信,這個你能信嗎?”
此時口哨聲接踵而至,明明是早上卻吹起了口哨,無奈路橋拉著李平跑出了宿舍。
從四十二一路跑回六十三,開門同宿舍的王剛剛好走出來詢問道:“你們一早上去干嗎了?怎么外面回來?”
李平和路橋一臉的尷尬,此時室友王剛曖昧地笑著:“我懂,你們兩個,嘿嘿。我今天就應該能走了,你們就可以正大光明了!”
雖然不知道王剛懂了什么,路橋點頭答應,李平也是尷尬地上來摸了摸路橋的肩頭:“替我們保密。”
王剛點著腦袋,隨后口哨聲更近了。
眾人全部站直,士兵到了。
兩個士兵架著江言,江言的臉上血肉模糊。
很顯然,江言被發現了。
作者畫外音:直接展開續集,不做維度之間回憶。本篇故事略長,粗略展開主體就已經三章了,見諒。正如故事都可以有續集,喜歡某個短篇故事可以在評論區留言。如果有大量讀者認同續寫,可將短篇續集提前提上日程。續寫過ll的故事,只要不是完美結局,都有lll、iv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