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一個人,邊跑邊哭。
自己的抉擇,害死了李平,這是絕對不應該的!
如果能細心一點,早點離開就好了。
路橋逃跑之前,最后一眼看見伊甸園的狀況。
不清楚狀況的路橋希望滅殺已經死了,但路橋總覺得滅殺沒那么可能死。
畢竟那么多年都扛過來了,當然路橋也清楚一個事情,在這個世界絕對要小心,因為可能還有紅眼怪物和比紅眼怪物還可怕的人類。
一路朝西走去,路橋用自己的辦法尋找休息點。
這段時間逃跑,都是路橋尋找和掩埋的。
所以路橋覺得自己能夠通過蛛絲馬跡還原大部隊休息的痕跡,只要能找到就能追蹤到大部隊。
帶著自己的這個想法,小半天的時間,路橋不斷地休息落腳。
這里王小美等人肯定來過,因為只要來過就會留下痕跡。
路橋走之前重新幫忙掩蓋了痕跡,就這樣一路追了上去。
如果超過小半天沒有遇到,就調轉一下方位繼續追尋。
餓了,路橋就摘一些野果子吃。
三天的時間,期間丟過兩次方位,但路橋用時間和經驗追回來了。
路橋清楚一點,幾十個人的大隊伍顯然不可能有自己一個人追得快。
但明知道自己肯定能追上,但也花了三天。
水上樂園的位置在郊區,三天時間,每天十公里,路橋本以為會走到市區。
但一直在郊區和貨車線路上徘徊,路橋也有點清楚王小美為什么帶著人只敢在周邊徘徊。
路橋帶入王小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城市周邊游走是為了能第一時間逃離,讓搜捕隊進入城市尋找物資,并且帶來新消息。
這樣的組合下來,是最容易存活下去的辦法。
尋找這個辦法,路橋清楚這段時間最后的目的地肯定是西面的山上。
清楚這一點之后,不斷預期地去尋找王小美等人可能出現的位置。
不如提前找到代步工具,去西面的山上提前甕中捉鱉。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路橋并沒有繼續追尋而是去往了城市。
偷偷摸摸地走在城市的路上,本以為要小心翼翼,卻發現城市根本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連留下的痕跡,也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層浮灰。
半天的時間,路橋找到了桶裝的汽油和一輛可以使用的摩托車。
將摩托車拆解,繞過鑰匙打火。
摩托車這種東西路橋以前沒有嘗試過,又花了半天時間路橋學會了如何騎行。
速度不敢條塊,四十碼左右路橋提前趕完西面的大山。
路橋清楚地勢,只要是上山一般都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上山的,一條是下山的。
只要在必經之路上等待,早晚會跟大部隊集合。
帶著這個想法,路橋上了西山。
上山之前的路牌,上面蓋著一層灰。
路橋不敢破壞現場,怕讓王小美等人發現有人的痕跡之后繞道。
路橋只能勉強看見,西山之上似乎有一個什么醫院。
一路上山,快到山頂,陸續的路牌才讓路橋看清楚是什么醫院。
準確地來說根本不是什么醫院,而是瘋人院,準確的名字應該是康寧康復理療中心!
當然了,路橋過的墻面上有油漆噴涂的涂鴉,寫的是:西山瘋人院。
想必這就是城市里人給這個康復中心的稱呼,路橋心里清楚如果真的要上山的話。
沒有自己這種代步工具,至少需要一天時間才能走過西山。
那么說王小美肯定會尋找地方落腳,這個山上的瘋人院顯然是很好的落腳點。
前提是西山瘋人院里必須沒人,路橋帶著探探路的想法去往了瘋人院。
整個理療院的墻壁上爬滿了爬山虎,看樣子應該破敗了很久。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雖然有摩托車代步,但這些天忘了搜尋食物,都吃的是野果子。
路橋清楚要是這里面真的沒人,可以給王小美等人一個驚喜。
路橋明白自己一個晚上的時間摩托車,至少領先了王小美等人一整天。
大部隊來到這里,至少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路橋估摸著摸入了瘋人院,路橋做了兩算。
如果有問題,直接上摩托離開。
所以摩托車怠速并沒有熄火,方便路橋直接逃跑。
做完這些的路橋,輕手輕腳的進入了瘋人院。
一層大門很輕易的推開了,房間內幾乎沒有什么動靜。
路橋看著地上貼著的標識,路橋率先去往了食堂看看。想著提前把能用的物資都收集起來,路橋緩步走入食堂,角落就是后廚。
但此時的路橋腳步慢了下來,且感覺到了有問題。
如果說之前一路上都是灰塵,這里卻干凈的不得了。
路橋有種不好的感覺,轉頭卻看見了一個男人。
男人帶著墨鏡,穿著條紋衣服,路橋看過百科知道那是醫院治療穿的衣服。
而路橋也清楚瘋人院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手里拿著鋤頭望著路橋。
路橋的第一反應,這人應該是瘋人院的原住民,而且很可能精神也不太正常。
無奈,肯定要試著溝通一下。
“你好,我好餓。所以來了這里,有吃的嗎?”路橋詢問道。
此時的路橋只有一個想法,找機會應付,然后想辦法逃跑。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鋤頭,將耳朵側向了路橋這邊。
路橋愣了愣,吸了一口氣:“你看不見是嗎?”
男人警覺的走到了墻邊,拉動了麻繩。
路橋看見那是一個裝置,麻繩的一端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和做飯的銅鍋。
兩個組合在一起,通過男人的搖晃敲打出聲音。
四面八方有人圍了過來,這群人到場之后都在詢問:“開飯了嗎?”
此時的路橋才發現,這群人都有問題。
不是戴著墨鏡,就是紗布蒙著眼睛。
甚至有的能看見雙眼都是空洞的,圓形的木頭或者玻璃珠塞在眼球的位置,假裝是義眼,但能看見無比的塌陷。
路橋開始警覺地看著周遭冒出來的人,有的人也拿著鋤頭,有的人則拿著水壺和斧頭,看樣子都是農作回來的。
他們看不見是必然的,但是看不見的前提下又好像沒事人一樣走路。
路橋大概清楚,可能是因為這群人對這里太過熟悉了。
當然了,食堂此時一下子多了二三十個人。
全部都是瞎子,路橋早知道就提前逃跑了。
可現在沒機會了,無奈中的無奈,路橋舉起了雙手清楚跑不掉了。
雖然對方看不見,但必要的動作還是要做。
路橋也清楚一個事情,發出聲音不管是什么對方應該都會清楚。
畢竟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耳朵應該很靈才對。
當然路橋也明白,這群人的精神應該都是正常的,可為什么會瞎呢?
不遠處,大門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被兩位條紋服的男人帶了出來。
這個白大褂是這里唯一看得見的人,但也戴著厚重的眼鏡。
眾人看見白大褂之后都興奮地喊:“醫生開飯了嗎?”
“沒有,并沒有!”被叫醫生的白大褂回答道。
眾人原本興致勃勃,隨后失去了興趣。
“誰敲的鈴?”白大褂詢問道。
“醫生,是我。有外人!”男人回答道。
此話一出,房間里二十多個人都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武器都拿在了手里,但不清楚敵人的位置。
醫生此時跟路橋對視,隨后詢問道:“哪里來的人?”
路橋自然有話說話:“很遠的地方來的,邊走邊躲。想的是看看這里有沒有吃的,吃一頓飽的繼續上路。”
路橋的話剛說出來,有了聲音的來源。
眾人的武器全部對準了路橋的方向,整齊劃一,雖然都是瞎子,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沒瞎似的。
路橋也被這同時出現的舉動嚇了一跳,尷尬地笑著補充道:“我沒有惡意。”
“放心吧,是朋友。”醫生解釋道。
眾人聽到醫生的話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此時的醫生開口道:“雖然你是路過的,但還是需要知道你叫什么。”
“路……路過的人也要知道名字嗎?叫我小虎就好了,王小虎。”路橋解釋道。
路橋用了一個假名字,因為害怕這個名字被利用。畢竟王小美等一群人要來到這里,這里應該很久沒來人了,如果忽然出現一批又一批,很可能被聯系在一起。
“小虎嗎?既然你發現了我們這個地方,那就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加入我們,要么馬上離開這里。必須下山,我們沒有多余的食物給你。”醫生解釋道。
“成,我馬上離開。放心,我不會和別人提起這個地方的。”路橋舉手想起之前百科內看見的內容,做發誓狀。
路橋明白離開的話要下山,就不可能在這里繼續等待王小美他們了。
但估計不下山,下一次被抓住可能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王小美一行人肯定會經過這里,所以留下是最好的。
“很好,我們允許你離開,但是你見過我們了,需要讓我們用我們的方式送你離開這里。”醫生解釋道。
“你們的方式是什么?”路橋詢問道,瞬間感覺到了有問題。
“我們會把你送上病床進行電擊,過程之后你會失憶忘記一些事情。我們會把你送到山腳下,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會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然后自行離開。當然我們以前也遇到過又上山的人,我們只能重復我們的步驟。因為我們要確定,你們忘記山上有我們這樣的一群人。”醫生解釋道。
“電療嗎?”路橋反應過來詢問道。
“準確地說叫無抽搐電休克,也叫MECT。利用一定量的電流刺激大腦,引起患者意識喪失,從而達到無抽搐發作而治療精神病的一種方法。”醫生回答道。
“我現在要走,所以現在就電?”路橋立馬反應過來啊。
醫生點著腦袋,周遭有四個盲人已經走了過來嘴里開口道:“配合一下,如果你真想離開的話。”
“快不了,MECT需要執行6到12次。我們會分六天上下午進行十二次嘗試。有可能會心臟驟停,但是扛過去之后,我們會放你離開。”醫生解釋道。
“臥槽,那我選擇留下成為你們的一員呢?畢竟我只想吃口飽飯,如果你們能滿足我吃喝拉撒,我可以留下的。”路橋回答道。
留下并不是真的留下,路橋的想法很簡單。
真要抗十二次電療,六天時間,王小美等人早就錯過了!
醫生點著腦袋:“你也看出來了吧,除了我大家都沒有視力,你要是愿意留下,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適應這里的環境,一個星期記住這里的地形,之后我會手術摘除你的雙眼。”
“為什么?為什么摘除雙眼?”路橋不解地說。
“這是規則,但之后應該是為了杜絕逃跑吧,產生依賴。摘除眼球之后的你,只能記住自己所在的一畝三分地。在這一畝三分地我們會成為一個集體,互相保護互相協作。失去眼睛的你也不可能再離開這里了,我們就能給你自由。”醫生解釋道。
“摘除眼球嗎?”路橋開口道。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會先把你和我們中的一位用麻繩鎖在一起。你們兩個人體驗這里的生活,一個星期后,我們開始手術。如果不愿意留下,那么現在就可以進行電療了。”醫生解釋道。
電療是不可能的,留下也是不可能的!
但先給自己一個選擇,自然是選擇留下。
如果直接說自己愿意留下的話,對方可能會懷疑。
路橋此時開口道:“我能吃一頓你們的飯,再作選擇嗎?”
“看來你想留下?”醫生詢問道。
路橋點頭,假裝是下意識的:“漂泊了那么久,也就是想找個安穩的地方。你們要是能確保足夠安穩,那么看得見和看不見又有什么區別。但前提,你們的飯必須好吃。”
“成,吃早飯吧。”醫生開口道。
眾人都在歡呼。
“小陳,你發現的人,就和你鎖在一起吧。”醫生開口道。
敲鐘的男人點著腦袋:“我叫陳誠,多關照。”
陳誠走向路橋,拿出了腰間工具箱里的麻繩跟路橋的腳綁在了一起。
路橋有些不習慣,但清楚對方耳朵那么尖哪怕解開麻繩也會被發現。
早飯吃的是粥,青菜瘦肉粥。
路橋吃哭了,真的太好吃了。
路橋大概清楚,醫院的后院有圈養的牲畜,且應該還有農作的種植物。
醫生此時拿著食物坐在路橋的對面,醫生的腿腳不太方便,年齡也比較大了。
“合口味嗎?”醫生詢問道。
路橋下意識地點著腦袋:“我愿意留下。”
這句愿意是發自內心的,如果不需要摘除雙眼,這里是路橋認為的真正伊甸園!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