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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無限城的開始

  “緊急情況,主公遇刺,主公遇刺,有屋敷危急,有屋敷危急。”

  暗淡的夜空中,傳訊烏鴉們齊齊飛出,向散于四面八方的鬼殺隊員們傳遞著這一信息,令眾人的心為之一顫,立即地且莫名地向一處方向望去。

  然而,他們先前,明明并不知道主公的住址在哪里,即使是現在,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往那個方向望去,彷佛那里有著一神秘的力量,正在吸引著他們。

  其中,柱們最先反應過來這一點,立即向那方向奔去,踏著周遭的樹枝,于空中化為殘影,穿梭過一道又一道樹木,在枝干交叉的倒影下,死死的望向前方,那似乎很快就能看到盡頭的黑暗。

  所有人的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著。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

  終于,實彌率先透過枝葉間,看到了其中露出的屋宅,正完好無損地立在那里,心中竊喜道:

  ‘看見了,是宅邸,沒事……能趕上,還來得及。’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震蕩著,散出黑壓壓的濃煙,發出強烈的沖擊,突破射出一道道光柱,驚住了趕來的眾人,停滯下了腳步。

  屋宅被瞬間炸滅,爆出刺眼的火光,沖天般的照耀著,宛如白晝般,火光與轟鳴編織在一起,彈奏起了死亡的交響曲,濃煙迅速地籠罩在了四周,貪婪地吞噬著一切。

  震動的波紋以爆炸中心擴散,迸發出流離的火花,伴隨著木梁,砸在地上,滾動著,沾染上,燃燒著接受到的所有。

  附近的樹林,在剎那間被震撼而開,層層疊疊的風浪擠壓在一起,似洪水奔流般涌至周遭,令其彷佛支離破碎的鏡片般飛濺。

  實彌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瞳充斥滿了血絲,因為與爆炸源離得十分之近,此時的他耳朵嗡嗡地叫喚著,臉頰被竄出的如刀般的氣流刮得生疼,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驚詫得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的無一郎,則也是呆呆的站著,眼神由原先的毫無目的,漸漸轉變為了焦急,身上寬大的衣服,隨著襲卷而來的風浪刮起,身型顯得格外的瘦小……

  旁邊的甘露寺捂著耳朵,低下腦袋,尖叫了起來,額頭上驚出了冷汗,她在懼怕;落葉飛舞中,躍至樹枝上的蝴蝶忍,瞳孔中深深地映照入了那團駭人的火光,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底下的小芭內駐足停留,長袖于風浪中刮襲著,陰白的臉龐中,那隱藏于發絲下似蛇般的眼眸中,閃過的神色,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富岡與炭治郎兩人一前一后的,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炭治郎更是泛著淚光,捂著嘴,顫聲道:

  “大量的……炸藥,還有……血肉被火燒焦的氣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聲音到了最后,既有驚顫,也有焦慮,炭治郎他第一個從駐足中脫離出來,向前跑去,雙眼處晶瑩的淚珠掉了串得飄下,瞳孔中那爆炸的中心被不斷地放大,不斷地放大……

  剛剛還龐大的院子,現在已經夷為平地,熊熊燃燒的烈火中,一道殘缺的身影,從里面走出,每一處肌膚都已經被燒毀,連面貌都已經看不清了,單剩一只慘白的獨眼與半邊的嘴唇,突露著,只能從大概的輪廓中,還能看出這是一個人型。

  不過,他每走一步路,身上的缺口便會立即恢復一塊,凄慘且怨恨地叫喚著,其中還透露著滿滿的詫異。

  “產……產屋敷……!”

  他無法理解剛才那個男人,那個臉上掛著一副佛祖般安詳笑容的男人,居然用炸藥,把自己……妻兒一起,炸得灰飛煙滅。

  “看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過單純了,我確實有想過,產屋敷這個男人應該與普通人類之間,存在一定的差異,但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擺脫了常理……

  盡管料到了他會趁機搞什么小動作,但還真沒想到居然這么大的陣仗。”

  此時的無慘,身軀已經恢復了大概,只是一些地方的皮膚還沾有熱油,仍然灼燒著散發出刺鼻的氣味,身體周圍還有大量的小號十字釘釘著,融入了肉中,一時之間還無法修復。

  看著自己恢復速度減緩的身體,他緊皺起了眉頭,喃喃道:

  “為了增加爆炸的殺傷力,炸藥里還貼心地混入了大量小號十字針……這樣可以盡量減緩我在被炸傷后的再生速度,所以……”

  喃聲中,無慘雙眼犀利地掃視著四周,面目猙獰地,咬著牙,心中一突,知道這件事還沒完,產屋敷那家伙的計劃還遠遠不止這些,一定還安排了其他的后手,開始仔細感應起了周遭的情況,果然發現有數道不弱的氣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還真的有好幾股人的……不,還有幾個背叛了我的鬼物氣息,正在向這里集中,看來就是此戰他們鬼殺隊的核心力量了。

  不對,即使是這樣,也是遠遠不夠的,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事情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還有什么別的東西……”

  想到了耀哉先前說的話,那句不要小看了鬼殺隊的鬼,令無慘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佛被對方死死的纏住,似毒蛇般正對他吐著信子,青筋凸起,雙手緊握著,爆出無盡的氣浪,向四周層層疊疊的擴散,轟開沾染的火焰,怒道:

  “好個陰險的活死人,居然把自己當成誘餌,那股針對我的憤怒與憎惡,如同劇毒的腹蛇一般……死死地盤踞在他那黑漆漆的內心深處……

  年紀輕輕就能將如此巨大的殺意,隱藏得如此完美,倒是著實令人驚嘆,他的妻兒們也已經知情了嗎?

  停下,這些可不是現在該想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了,身體很快就能恢復完畢了。”

  此時,無慘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可不是驚嘆他人精神的時候,連忙將爆漲開來的氣流收回于體內,集中精力準備專心恢復傷勢之時,突然,看到了周圍浮出了大量的像肉球一般的種子,好似踩著點來的一般。

  ‘肉之種子,是血鬼術……’

  沒等無慘他反應過來,這些肉之種子立即突刺而出,化為一根根黑色的荊棘,長滿了鋒利的小刺,泛著寒芒,纏繞著螺旋般的氣流,貫穿于無慘的肉體之上,飛濺出腥紅的鮮血。

  并且在貫穿其中之后,無慘還發現自己肉體從內部被大量的細小的倒刺卡住,無法用蠻力掙脫開,可以說,此時的荊棘,已經死死的困住了他,令他不得動彈分毫。

  ‘被固定住了,這血鬼術究竟是誰的?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任何鬼的氣息?’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其心中一驚,看向四周,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全身上下刺疼難忍,手臂處情不自禁的收縮著,心中自我安慰道:

  ‘沒事,這其實問題還不大,刺的數量并不是特別多,只要將其吸收便可。’

  這般想著,他便要集中渾身所有的力量,將體內刺入的荊棘全部吸收。

  只不過,已經準備了多時的計劃,又怎肯讓他就這般如愿,一道身影立即從一處襲出,不給他留一口喘息的機會,將手猛得捅進他的體內。

  而這樣,也讓無慘惜機看清了來者的樣子,面露驚訝,問道:

  “珠世,你怎么也在這里?”

  然而,珠世并沒有回答他,而是一臉憎恨的看著他,厲聲道:

  “你知道嗎?這招荊棘血鬼術,來自那位在淺草被你變成鬼的無辜男人。”

  見對方不回答自己,無慘也不再說話,一邊集中精力吸收著體內的荊棘與珠世捅進的手臂,一邊注視著對方身上的服飾,看到了其和服上貼滿了畫著符咒的紙,立即明白了過來。

  ‘用遮蔽視力的血鬼術偷偷摸過來的嗎……她有什么目的?做這些是為了什么?后面還有什么埋伏嗎?’

  “無慘,你吸收了我的左手對吧?”

  感覺到了自己刺進無慘體內的左手被吸引,珠世沒有露出對方想要的憂慮神色,反而是猙獰著,眼眸中泛著令其十分不快且突兀的……喜意。

  這讓無慘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些什么異樣,露出了詫異,令珠世笑了,笑得十分肆無忌憚。

  “可你知道我的手中握著什么嗎?是能讓鬼變回人類的藥,怎么樣,已經開始起效了嗎?”

  “你胡說些什么東西?那種東西不可能……”

  看著珠世的笑容,無慘更是心中有些不安,想要否定這一切后,卻被珠世馬上反駁了回去,雙眸睜得很大很大,透滿了憎恨,咧開嘴狂笑道:

  “不,已經完成了,只憑我自己,確實無法完成它,但是如今情況已經徹底改變了。”

  “瘋子,又是一個瘋子,今天一連碰上你們兩個瘋子,真是令人不快啊。”

  無慘對于珠世表現出的狂笑,十分不喜,抽出了終于沒有荊棘阻攔的右手,揮在她的頭上,抓住其的秀發,惡狠狠地回復道:

  “……我說你也太纏人了吧,珠世,居然反過來怨恨我,殺死你丈夫和兒子的人是誰,是我嗎?不,既不是我,也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是你吃掉了他們。”

  “如果我能提前得知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會答應你變成鬼,我之所以不想因為得病而死去……都是因為想親眼見證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

  再一次聽到這一現實,珠世崩潰地流出了悔恨的淚水,發出晶瑩的閃光,但氣勢上在這一刻明顯弱了一等,讓無慘認為有機可趁,抓著珠世的手漸漸收緊,指尖緩緩侵入了她的頭骨之中,流露出條條猙獰的血色小溪,打擊道:

  “但是你在那之后,也吃了不少人,莫非那都是我的幻覺嗎?不過在我看來,你可是吃得相當津津有味啊!”

  說著,無慘也是露出了玩弄的笑容,看著珠世的一只眼睛,被自己貫穿,爆出白色和紅色的汁液,令她再次抬起頭來,赴死地盯向對方,喊道:

  “沒錯,自暴自棄的我,確實殺死了很多的人,這一點上,我罪無可赦,為了償還當初的罪行,我要和你一起,亡命與此,哪怕只能償還一點點,悲鳴嶼先生,拜托你了。”

  在她的大喊之下,不遠處沖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衣服上也同樣是貼滿了遮蔽視力的咒符,揮舞著手中的流星錘,于半空中盤旋纏繞著,令周遭黑壓壓的一片,劃過波動的軌跡,發出道道破空之聲,似鎖定了無慘一般,毫無阻力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無慘的頭顱應聲碎裂,迸濺出血肉與腦漿,順著慣性收回流星錘,雖然對方的頭顱已經被毀,但行冥并沒有因此放松下來,仍警惕地看著對方無首的身體。

  不出所料,無慘的頭顱,在被打爆的瞬息之后,就立即長了出來,偏過頭,憤恨地看著他。

  ‘主公大人果然沒有說錯,無慘這個家伙,就算被砍掉頭顱,也不會死。還有這肉體的再生速度,從聲音上判斷,那些之前我對峙過的鬼,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流星錘,行冥準備再一次襲出之時,無慘的反擊立即緊隨而出,單掌伸出,鞭打出十數道細長的枳棘,密密麻麻的向其纏去。

  “巖之呼吸叁之型巖軀之膚。”

  行冥只能放棄進攻的舉動,將揮出的流量錘擺動于自己的身體周圍,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巖墻,近乎完美的將逼近的枳棘劃破。

  而這一刻,其余的柱們盡數趕到現場,看到站在中央的那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腦海中同一時刻冒出來了一個名字。

  “鬼舞辻……無慘!”

  “蟲之呼吸”

  “霞之呼吸”

  “蛇之呼吸”

  “水之呼吸”

  “風之呼吸”

  “戀之呼吸”

  “火之神神樂”

  所有趕到的人,在同一瞬間,迸發出了各自為傲的呼吸法,向無慘斬去。

  突然……戰曲般急促的琵琶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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