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你說的對，我也希望我的小說能大賣，可是……你也知道懸疑偵探小說這類是冷門，我水平再好，它天花板就那么高，我……我也沒辦法呀。”
石山明顯得有些無奈。
韓添壽忽然笑了起來，道：“一年前確實沒辦法，現在……不同了。”
石山明一愣，問：“什么意思？”
“一年前的天花板確實就那么高，可現在不一樣的了，現在懸疑偵探類小說的天花板比原來高了很多，說高了一倍都不為過。”
韓添壽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本雜志，翻開遞給石山明。
“你看，出版總署的文章，進行過大量的市場調查和書店走訪分析，這一年來懸疑偵探類小說的銷售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上揚。”
石山明明白了，這一年來，《少年包青天》、《以刑者之名》以及《明星大偵探》的出現，讓懸疑推理小說的受眾確實多了很多。
這也是為什么，花城出版社愿意給自己這么高的稿費了。
原來他們也是在賭的。
石山明稍稍松了口氣，道：“這是好事。”
韓添壽指了指雜志上的文章，道：“事是好事，但是我們要想我們的小說銷量增加，卻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看這篇文章……”
石山明看向韓添壽說的文章，看了一會，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這一年，受到懸疑推理電視劇和綜藝的影響，懸疑推理的電視劇和小說都有了明顯的上揚趨勢，但是有個問題，就是讀者被養刁了胃口，看過了最優秀的電視劇，一般的小說他們現在根本看不下去。
很多電視劇和綜藝的粉絲，只認許越和逾越網的招牌，對于其他嫌疑偵探的小說甚至電視劇，都有一種天然的不信任感。
所以雖然看起來市場受眾是多了，但是購買小說的人，其實并沒有變多，甚至因為眼界高了，他們都不太買賬。
石山明剛才聽說市場天花板高了，他還高興不已，可看了文章的分析之后，他也覺得很有道理，自己雖然有名氣，之前也有作品，但是《以刑者之名》之前，大家可以說沒看過什么好作品，所以覺得《以刑者之名》很不錯。
可是現在，自己新書《執念》，即使能和《以刑者之名》一樣的水平，大家也會覺得不夠好了。
更何況，石山明覺得自己新書，整體來說，還是比《以刑者之名》差一點的。
說白了，現在懸疑推理小說的天花板高了很多，但是進來的讀者眼界也高了，要是自己的書水準跟不上，只怕銷量也不會太好看。
石山明剛剛好轉的心情，一下子又有點沉悶了。
按照這篇文章分析，自己別說一年100萬了，就是維持《以刑者之名》一年30萬的銷售都未必能夠呢。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這15的稿費拿著有些燙手啊，而且以后肯定不會有出版社給自己這么高的稿費了。
想著，石山明就有些黯然。
韓添壽見石山明有些低落，笑道：“情形是嚴峻的，但是你也別太沮喪，市場受眾多了也是事實，我們只要想辦法讓這些受眾愿意買咱的書就好。”
石山明看向韓添壽，道：“有什么辦法呢？我的書迷肯定是會買的，但是肯掏錢買我書的書迷，依我看，也就十幾萬最多了，你們要賣100萬，要是以前或許有不少路人粉會買，但是你也說了，現在受眾多了，但是讀者眼界也高了，愿意付錢買我這種小說的人怕是只少不多的……”
“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當初也這么覺得的，不過我們找了一個營銷公司，花了一點錢，讓他們拿出一個營銷方案，我們覺得倒是很不錯，你要不要聽一聽？”
石山明沒想到出版社現在也找營銷公司了，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小說，頓時有些好奇。
“什么方案？”
韓添壽說了這么半天，剖析了各種因素和石山明個人的利益，這才拋出這個方案，為的就是讓石山明最后可以配合這個方案的執行。
“我們調查過，懸疑偵探小說的市場大多都是受到《少年包青天》和《明星大偵探》的影響，所以……在這些人的眼里，其實是認許越這個人的。”
石山明明白了，道：“那讓許越給我這本書推薦一下，銷量肯定暴漲。”
韓添壽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你知道，許越現在是一線小生，頂級編劇，新銳導演，要他的推薦，費用可就太多了，我們給不起的。”
石山明沉默了，他們并不了解許越的為人，許越從沒有接過這樣的軟廣，他這人要是喜歡，那是分文不收的，要是他不喜歡，給再多錢他也不會宣傳什么的。
許越要是恰爛錢，當初他的影評就根本不會有那么多人支持了。
而且現在的許越身價，一條軟廣的價格他才不放在眼里呢。
不過石山明和韓添壽他們自然不知道許越的為人，他們還是把許越當成是正常的娛樂圈人物來看的，按照許越現在的身價，即使是一條微博的宣傳，那也是幾十萬上百萬的價格了。
這種價格，對于一些大品牌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于一個利潤不高的出版社來說，就有些無法承受了。
石山明也知道，為難道：“那……怎么辦？”
韓添壽道：“他們給的方案其實很簡單，只要……讓這群人覺得你的小說比許越的劇本更精彩就好！只要這群人有人相信這個觀點，或者好奇是不是真的，那他們就有很大的可能去買你的新書！”
石山明一愣，他看過《少年包青天》第一部，說實話，他是自愧不如的，自己的《以刑者之名》只能改編成他們劇里的一個單元而已，而且肯定是最差的那個單元。
“這……會適得其反吧，你也說了，那些人是喜歡《少年包青天》和《明星大偵探》的，他們肯定站許越那兒，而且……我也沒信心說我的小說比他的劇本好啊。”
韓添壽笑道：“你怕什么，他那是劇本，你的是小說，根本不是一樣的東西，咱就說比他劇本好了，又如何？我們要的是話題，有話題有熱度，我們的小說銷量就不愁！”
石山明也不是笨蛋，韓添壽都這么說了，他自然明白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擔憂。
雖然他知道韓添壽說的沒錯，自己的新書是要話題和熱度，但是這樣的方式，他還是怕會遭反噬。
韓添壽見石山明有些猶豫，說道：“你的《以刑者之名》電視劇已經被許越的《少年包青天》蓋過了，大家都覺得是你小說的問題，你不想以后都被大家這么覺得吧，你得給大家樹立一個印象，你的小說改編的劇不如許越的劇，不代表你的小說就比許越的劇本差。”
“反正不是同一類別的東西，真要比起來，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要的只是話題而已，不然以后你的小說怎么賣！你懸疑偵探第一人的名頭還要不要了？你難得拿這么高的稿費，以后還想不想繼續拿了？”
石山明聽了這番話之后，仿佛醍醐灌頂，開始意識到韓添壽說得很對，這件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必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