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逐條發布完畢,后面都是些小獎項,獎品也多是些安慰性質的東西。
世界頻道的熱鬧逐漸趨于平穩,不像剛才那樣喧鬧。
李正的注意力轉移,公告雖然發完了,他這里的信息卻沒有停下。
玩家李正已達到進入外城標準,五分鐘后將強制轉移,請玩家做好準備。
檢測到玩家李正擁有不止一張外城通行證,請玩家盡快選定一張通行證進行登記,否則將由系統隨機選取一張進行使用。
警告:進入外城后將鎖定隨身空間的顯化功能,非指定區域無法當做住所使用,請玩家提前知悉。
警告:進入外城后將取消系統面板功能,取消一切數據化等便利手段,期間或有不適感,為正常現象,請勿驚慌。
“這么突然的嗎?”
突入其來強制自己前往外城的信息,打了李正一個措手不及。
終端這么急促地操作讓他有一種這些都是終端算計好了的感覺,就好像終端不想讓他繼續安逸下去了似的。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終有進入外城的一天,而且他也做好了前往外城的準備。
但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對未知的外城區域,竟沒有想象中那么向往。
他甚至有點想要留在矩陣里,至少在這里他的實力足以應付大多數危險和突發狀況。
五分鐘倒計時開始,李正知道自己不能耽擱下去了,連忙翻開私信名單開始編輯信息。
首先是群發了一條通知,將自己即將前往外城的事情告訴熟悉的朋友們。
隨后不管眾人發回來的私信,找宴光以及肖思源拿回釣魚大賽中獲得的火系和水系道具。
緊接著又把起點軍團團長的職位轉讓給肖思源,把軍團交給有過軍旅生涯的老肖,李正是最放心的。
最后,收好跟自己同步歸來的灶臺,又將此事跟米瑞爾說了一遍。
對此,米瑞爾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她本身的目標就是進入外城。
但她卻想起一事,提醒李正:“咱們突然要走,那之前說好的翻譯道具怎么辦?”
是啊!
被她這么一說,李正才想起來,自己參加討伐變異體活動的獎勵還沒拿到手呢!
紫樹當時說要去外城一趟,回來才能把東西交給他,而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天。
此時才過去一天而已,自己就要前往外城了,沒有翻譯道具,自己到了那里絕對會有諸多不便。
畢竟外城的種族、文化、語言肯定多到超乎自己想象的程度,想要徹底適應不知道要花多久。
“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這情況,李正也沒法子,他又聯系不上紫樹,無法將自己現在的狀態告知對方。
只能寄希望于對方有渠道知曉自己即將前往外城的事實吧。
不然就虧大了!
這時,李正收到一條私信,是展舟舟發來的:“怎么回事?突然之間就要去外城了?不是說好七天之后的呢?”
李正撓頭苦笑:“我哪知道?剛才公告結束,終端突然說我滿足了進入外城的條件,強制我過去。”
這種不可抗力的因素,他哪里能提前預料到?
展舟舟很快又發來信息:“那好,我也跟你一塊過去,按咱們之前說好的,你用‘九零二’號卷軸,到重力研究所碰面。”
“沒問題。”李正回復:“你現在的狀態,前往外城能行么?”
在活動結束那一刻,展舟舟還處于過度使用劍氣的虛弱狀態。
根據李正自身狀況推斷,終端沒有對他們進行調整,展女俠現在可能連動動手指都費勁。
展舟舟:“問題不大。”
李正:“嗯,你有把握就行。我們倆到那里大概率不在一個區域,你自己多加小心。”
展舟舟:“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就這樣,我也要做些準備,外城見。”
“外城見。”
收起私信頁面,李正舒了口氣,發現劉奇少的頭像亮著,不知什么時候他也發了條私信過來。
點開之后只有一段話:“昆侖有幾個軍銜比我高的臨時把我的職位給擼掉了,你也別怪管虎,他也是奉命行事。
活動開始前咱們談好的合作,你別抱太大期望,我懷疑昆侖有人跟泥烘那邊勾搭到一起了。
我盡量在里面周旋一下,他們不敢對你們太過分的。”
“媽個雞!”
李正看完劉奇少發來的私信,煩躁不已地罵了句極臟的臟話,他能感覺到劉奇少話語中的無力感。
說明昆侖軍團里有很多事,連劉奇少都做不了主。
“時間不夠了,不然趁著去外城之前,還能殺一些人當做警告。”李正心煩意亂的想著。
要不是突然要前往外城,他都想跟劉奇少里應外合,把昆侖內部的那些不安定因素一次性給拔光了!
主要是他沒想到昆侖內部在劉奇少上面竟然還有人,以前也沒聽劉奇少提起過。
更過分的是,這里面竟然有人疑似跟泥烘國勾結到一塊去了。
這種事看似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矩陣畢竟是一個脫離了原本社會的地方。
在這里發生一切事情都不足為奇。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支撐,別說什么虛無縹緲的愛國情懷了,有些人連靈魂都能出賣!
混亂且沒有約束的環境,最有利于野心的滋生。
李正咬牙想了足足一分鐘,最終決定要給起點留下一點底氣。
他拿出薩菲羅斯的核心以及無視限制的傳送道具‘星盜’,全都發送給鳳山。
鳳山很快便將李正發過去的東西收取,震驚回信:“臥槽!老李,你特么瘋啦?這東西你自己留著作用更大吧?”
“沒關系,東西我還有兩個,足夠我自保了。去了外城之后,星盜這種傳送類道具大概率會失去原本的效果,所以留在矩陣里是最合適的。”
李正還是不放心,強調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這顆火系的準王者核心,你一定要自己用,如果有人對起點……不,如果發現有人危害到咱們龍國玩家,絕對不要手軟!”
過了一會兒,鳳山回復一條信息:“交給我吧。”
得到保證,李正稍稍松了口氣,心往胸口落了一點。
“不行,還是不夠。”
皺眉思索片刻,他翻開御坂土衛門的頭像,發私信讓對方以后只聽肖思源的話。
雖然一開始跟這家伙的結盟有劉奇少在其中交涉過,但昆侖突然出現變故,令李正對這個軍團的信任瞬間崩塌。
有些力量還是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才踏實。
“對了,你還是把你妹給接回去吧,用請求保護的借口留下她在我這里當質子,實際卻真的是讓我保護她的主意,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李正給御坂土衛門發去信息:“雖然不清楚你們倆之間到底有什么問題,不過終歸是一家人,如果能和解還是和解吧。”
猿飛雨落跟御坂土衛門之間的關系,李正雖然不太清楚真相,但是僅僅依靠腦補,他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像他們這種小有權勢的家庭,說到底無非就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故事。
爛大街了都。
其實只要敞開心扉、推心置腹地談談,最后什么矛盾都能化解。
實在化解不了,也不會真的鬧個你死我活的下場。
這種破事李正本來不想管,不過離開在即,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那天在猿飛雨落身上看到的情緒,突然就心生不忍了。
距離前往外城還有不到九十秒,李正也不管御坂土衛門什么想法,直接關掉私聊頁面,在心里一一排除自己還有什么沒有安排好的。
“對了,還有魔刀渴血!”
從之前得到的情報分析,外城那邊很可能無法使用‘分解’功能。
失去了這種殺手锏,李正再想控制這把邪刀可沒那么容易,即使放在膠囊住所里,他也不放心。
誰知道這把破刀會不會突然從里面蹦出來給自己一刀?
就算它出不來,在里面搗亂也受不了啊!
想要一勞永逸,永絕后患,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趁現在直接給它分解了,把魔刀渴血變成初始打造時所用的材料。
這樣一來,就損失了一把成長性很高的武器,倒又有點舍不得。
如果有什么手段可以直接抹消這把刀的人格就好了……
李正心中一動,將魔刀渴血放了出來,妖冶的血芒照得周圍一片鮮紅,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主人,這次又要砍誰?’
魔刀渴血極為活躍,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有噬主的念頭。
這種小把戲,李正早就看穿了。
在釣魚大賽里的時候,它反噬自己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見猶豫的,而且隱約間還有點興奮和期待。
這種反應更是坐實了李正的猜測。
這把刀就憋著一股勁,一門心思等待著噬主的那天呢!
‘這次不砍誰,給你看個大寶貝!’李正和藹可親地笑了笑,突然又拿出一件道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罩在了刀上。
‘什么大寶貝?’魔刀渴血驚叫:‘主人,你在干什么?’
突然的變故嚇了它一跳,刀身猛烈晃動著,想要從李正手中掙脫。
‘不許動!’李正語氣森然地威脅它:“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分解了!”
‘分解’功能絕對是魔刀渴血的天敵,一聽這話,立馬不敢再動,可憐巴巴地傳出心念:‘主人,我對你可是一片忠心啊,你怎么忍心這樣對我?’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一片忠心,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留你到現在,你說是吧?’李正傳回去一道心念,手中卻不動聲色地調節那個頭盔似的道具。
人格釋放器!
可以復制記憶,也能剝奪記憶的超強力道具,只是因為制作時的素材限制,太容易被破壞,才定了個鉆石的品階。
否則就算是劃分到王者級,也是實至名歸!
‘那你現在這是在干嘛啊?’魔刀渴血裝出瑟瑟發抖的樣子,試圖蒙混過關。
‘不干什么,只是給你上個保險罷了。’
李正傳著心念,手中已經將人格釋放器調整到剝奪效果,猛地啟動!
同時他已經做好魔刀反抗時立刻分解它的準備。
人格釋放器震動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間深入刀中,狠狠刺入魔刀渴血內那個意識體的深處。
不知多少歲月凝聚下來的記憶被攪動,意識逐漸陷入混亂。
魔刀渴血本能地掙扎起來,它知道自己再不反抗,可能就真的完了。
但是它剛剛調動起刀內的能量,準備殺死這個持刀者的時候,卻又清晰聽到了兩個字。
“分解!”
霎時間,它調動起來的能量逸散開來,它能感覺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隨著那兩個字響起關注到了它!
只要這位持刀者確定‘分解’,自己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多少年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那器械調動起它記憶的緣故,魔刀渴血仿佛回到了很久遠之前的歲月。
那個時候,它還沒有誕生,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刀罷了。
至少,從外表來看,是這樣。
它每天都在斬殺不同的生命,感受著不同氣味的鮮血從身上滑過。
有些是滾燙的,有些是陰冷的。
但無一例外,都是它喜愛的。
那時候,它雖然很懵懂,卻是幸福的。
第一任持刀人對它很好,每天都會帶著它一起對抗強敵,戰后也會溫柔地替它擦拭殘留的血跡。
可能連那位持刀人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內部竟在孕育著一個特殊的生命吧……
后來,首任持刀人再也不幫它擦拭刀身了,因為每次斬殺完強敵,它的身上總是光潔如新。
那些血液全都被它所吸收,它想快點誕生。
只有誕生了,自己才會越來越強!
終于!
不知過了多久,它終于誕生出了第一個完整的念頭。
但是,那位持刀人卻已經找到了更強的到來取代它。
那把刀更加鋒利,也更加堅硬。
可它也有缺點,就是不如自己干凈!
持刀人又像以前對它一樣,每天都會溫柔地擦拭干凈刀身上的血液。
那時,它以為自己之所以被取代,是因為持刀人享受不到擦刀的樂趣了。
可惜,自從它被雪藏后,就再也沒有被動用過。
直到某天,它在冰冷的目光中被拋棄。
像一件垃圾那樣,被扔進充滿扭曲能量的污穢之地!
從那一刻起,它的意識內出現了第二個完整的念頭——
所有持刀人,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