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淵潔典型就是廢材逆襲范例。
吃完飯,距離下午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外面又熱,參會人員三三兩兩,有的趴在會議室桌子上小寐,有的找個涼快的地方聊天。
夏紅軍養成中午午休的習慣,想到會議室睡一會,沒想到楊麗又走了過來:“夏紅軍,我有點事情找你聊聊,可以嗎?”
夏紅軍皺眉,沒有動。
“我說小夏,人家姑娘找你,你還不過去?”鄭淵潔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夏紅軍只好跟著楊麗走到走廊一端僻靜處。
“找我有什么事?”夏紅軍臉色平靜。
楊麗轉過身看著對方,很誠懇的說道:“對不起,關于顏雨冰的事情,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給我解釋,要解釋找顏雨冰去。”夏紅軍回了一句轉身就走。
“夏紅軍,你給我站住!”
楊麗突然提高嗓音。
夏紅軍只好停下腳步,轉過頭望著她。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就沒和顏雨冰談戀愛!是他一廂情愿,我楊麗敢愛敢恨,敢作敢當!”
“也許你說的對,不過你根本沒必要向我解釋,因為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說完夏紅軍徑直離開。
可惜了….
夏紅軍真替顏雨冰死的不值。
回到會議室,看到鄭淵潔一個人坐在后面,夏紅軍就走了過去。
“哎呦,小夏,這么快就談完了?”鄭淵潔問道。
“嗯。”夏紅軍點點頭,一屁股坐在邊上。
“喂…..小夏,我看那個姑娘好像對你有意思啊。”鄭淵潔壓低聲音問道。
“我嫌太老。”夏紅軍面無表情。
“啊?哈哈……”鄭淵潔忍不住笑起來。
楊麗剛好走進來聽到夏紅軍說的那句話,頓時氣的臉色煞白,狠狠瞪了夏紅軍一眼,又轉身出了會議室。
下午是討論會桌子擺成一圈,夏紅軍依舊和鄭淵潔坐在一起,這一次,楊麗沒有湊過來而是和一個青年聊的火熱。
主持人姓周,是作協書記處書記,他宣布了今天下午討論的內容:每個作家都在交流自己最近讀的書。
基本上一個接一個挨著順序發言,每個人說了自己最近看的書,大部分都是小說,個人談了自己的感受,其他人也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氣氛很是熱烈。
鄭淵潔前面是一個瘦瘦的青年,看樣子不到三十,輪到他發言的時候,他笑了笑說道:“周書記,各位同志,我最近看的書是王蒙主席寫的青春萬歲”
你竟然看的是青春萬歲?!
夏紅軍有點不信。
不是說這本書寫的不好,而是這本書是王蒙五十年代的作品,問世三十多年,好的人上初中的時候就讀過,怎么會現在才讀?
青年卻侃侃而談:“我初中是就看過王主席青春萬歲,最近是看第三遍了,每看一遍就有不同的感受。它反映了黨的陽光雨露和社會主義文藝的**怎樣哺育了一代人的成長,在他們稚嫩的胸膛里播下了真理的種子。這里面沒有動人的情節、曲折的故事,也沒有解答人生問題的現成答案,但是卻有一種吸引人的內在魅力……”
“啪啪啪……”會議室里響起熱烈的掌聲。
夏紅軍也跟著鼓掌,不過總感到怪怪的。
這小子是不是拍馬屁?
大家于是挨著評論王蒙的這本青春萬歲,輪到鄭淵潔這里,他說道:“不好意思,我沒看過這本書。”
啊?他竟然沒看過這本書?
會議室頓時議論紛紛,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鄭淵潔卻不慌不忙,笑了笑:“我最近在看庫斯卡亞的書,你們看過嗎?”
“他寫的書怎么會沒看過?”瘦瘦青年瞥了鄭淵潔一眼,有些不屑:“大名鼎鼎的匈牙利作家,他的著作我看過好幾本呢。”
“就是,我也看過,寫的非常好。”另一個中年男人趕緊說道。
“對,對……”立刻有幾個人附和起來:“和薩博·帕爾的風格很相似,反映的是匈牙利解放后的社會變化。”
真的?
夏紅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從未聽說過匈牙利有這樣一個作家,不過這名字聽起來很像東歐人。
鄭淵潔他看過?
夏紅軍心里有些懷疑。
不過也有可能,他沒看過不等于別人沒看過。他喜歡讀歐美國家作品很少讀東歐的。
“小夏,你讀過嗎?”鄭淵潔突然轉過身看著夏紅軍。
“沒有。”夏紅軍實話實話:“真不好意思,我很少讀東歐作家的作品。”
“哈哈……”鄭淵潔哈哈大笑:“這世上還有老實人…..我說你們啊,活得太假了,庫斯卡亞是我瞎編的作家名字!”
啊?!
會議室里又亂起來,剛才發言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夏紅軍吃了一驚。
鄭淵潔想干什么?得罪一大片人,真不想在作協混了?
夏紅軍暗暗擔心。
不過鄭淵潔卻面帶微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會議最后在主持人的干預之下恢復了正常,輪到夏紅軍。
最近在看什么?
說實在,他最近什么書都沒看…..
但當然不能這么說,他只好笑著說自己小說看的少,主要讀詩歌,中國的、外國的,不久看了法國著名的現代派詩人,象征派詩歌先驅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寫的詩集惡之花。
夏紅軍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卻沒有獲得什么掌聲。
或許害怕夏紅軍像鄭淵潔那樣騙人編出個什么惡之花看大家笑話,或許認為這小子看的東西實在太冷門,全場竟然沒有人回應。
“啪啪啪……”突然有人鼓起掌來,夏紅軍一看,竟然是楊麗。
“夏紅軍同學,我看過那本詩集,寫的非常好,它分了六個主題,分別是憂郁和理想、巴黎即景、酒、惡之花、叛逆和死亡,其中憂郁和理想分量最重……”
“惡之花被譽為法國“偉大的傳統業已消失,新的傳統尚未形成“的過渡時期里開放出來的一叢奇異的花“。作品兼具浪漫主義、象征主義和現實主義的特征…..”
楊麗侃侃而談,夏紅軍聽的頻頻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在詩歌方面兩人真的有共同語言。
麻痹的,不能換成別的姑娘?
為啥是她?
夏紅軍心里憤憤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