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前,賈詡領著徐庶、劉曄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一一見禮之后。
賈詡上前言道:“郎君,主母已至,我等商議郎君就無需住在郡守府中,袁小娘也在,不如就在袁公路空置已久的宮殿中挑選一座偏殿暫且住下,也不算有違禮制,前來郡守府議事也算方便。”
劉琦看了一眼離郡守府不遠的那座宮殿,看向身旁:“月英你覺得如何?”
壽春城內的皇宮從袁府擴建而來,沒有城墻只有院墻,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內也分了數個宮殿用以袁術召見群臣,蓄養宮娥妃嬪。
他除了曾經和袁倩一起進去過幾次之外,幾乎就再未踏足過,畢竟是仲氏皇宮,而如今天子尚在,進去多了,難免被有心之人攻訐僭越。
但現在黃月英來了,他也的確不適合再和劉曄張遼他們一起擠在郡守府,有袁倩這個袁家人在,住進去也多了一個借口。
“夫君,妾身以為不可!你與諸君查封宮室,以避天下之人口實,怎可為了妾身一人破例?如今時辰尚早,在壽春城內買下一處閑置宅院落腳又有何難?”
黃月英斷然拒絕道,回頭吩咐到騎在馬上的護衛:“齊明,你帶人去尋一處閑置的宅院買下,無需還價,越快越好。”
“唯。”
幾名騎士轉身欲走。
“且慢!”
劉琦忙叫住騎士,看向徐庶:“元直,你抄過的家族里可有大點的宅院?”
“回郎君,那個楊家……”
徐庶話剛出口,已被人打斷。
“徐先生。”
黃月英打斷徐庶,再向劉琦道:“夫君,你抄楊家是因其有罪,可若占了人家宅院,那便有人會誣陷夫君別有用心,妾身臨走之時,外祖贈金三千兩,行至江夏大伯又送黃金二十斤,銅錢二百萬,壽春城內一個宅院還是買的起的。”
表情輕松寫意,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大婦的知書達理,還有富婆的財大氣粗。
劉琦一時語塞回頭:“魏延!你帶這幾位兄弟前去,他們初至壽春,人生地不熟。”
“夫君,無需勞煩魏什長,他們自己便可以。”
黃月英再度喊道劉琦,讓幾名騎士自行離去,指著馬車旁剩余的護衛開口:“夫君,這些人都是妾身從外祖父還有大伯那里幫你要過來的,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那這些人……”
劉琦看著黃月英扭頭,聽這位夫人的口氣,這些護衛身份好像也不一般。
“不錯!他們都是密諜,誰讓夫君進個壽春城都能讓自己受傷,妾身也不得不助夫君一臂之力了。”
黃月英點點頭大方承認,責怪一句,接著壓低聲音道:“他們的家眷我已讓外祖父和大伯送往襄陽,夫君大可放心使用。”
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么近的距離足以讓周圍幾人聽的清清楚楚。
“是魏延之過,還請主母責罰!”
魏延聞聲行禮,連忙請罪。
賈詡、徐庶和劉曄三人神色也是一凜,心底也是暗暗吃驚。
這位主母年紀雖不大,卻秀外慧中心細如發,言語中更是帶著幾分不怒自威之意。
特意給郎君要來密探,還不忘控制這些密探的家人,可謂面面俱到。
“魏什長快快請起,今日看到夫君無礙,妾身才知這是夫君之計,還未謝過魏什長護衛有功。”
黃月英虛扶起魏延,招呼到身后:“來人,賞魏什長黃金五十兩。”
車隊中一名護衛立刻取出三塊金餅,走過來便要交至魏延手上。
魏延垂著手,看著護衛遞過來的黃金望向劉琦。
“既是夫人賞賜,你便收下吧。”
劉琦淡淡而道。
“謝主母賞賜之恩。”
魏延這才行禮接過黃金揣入囊中。
“夫君,我帶來這些護衛,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們?”
黃月英抬頭望向劉琦,現在是壽春城內,宅院也不比鄔堡,安置下三百余護衛的宅院定然不會太多。
何況她還指望這些密諜更快發揮作用,讓夫君少遇到些困難呢。
劉琦低下頭思慮片刻,忽然回頭看向身后:“文和。”
“在。”
賈詡一怔,忙雙手抱拳上前。
“命你暫代錦衣衛南衙鎮撫使,掌管我軍密諜細作,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劉琦下完命令,道:“賈軍師,你在南陽也掌管密諜,做起此事應是駕輕就熟,需要什么人,什么地方你盡管取用,五日之內,我需要知道他們去了何地。”
“喏!”
賈詡拱手告退,黃月英也回頭吩咐了一句方才過來之人。
兩人一起走向車隊,沒過多久,便領著三百余護衛迅速離去。
劉琦凝目而望,先前一直都在為戰事奔波,用的都是舅父蔡瑁的情報。
今日,他的錦衣衛終于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
在他心里,掌管錦衣衛最好的人選應該是魏延,不過魏延現在年紀還太小難以服眾,又兼著他的親衛頭領,分身乏術,還得過幾年再說。
這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缺一個上好的親衛統領了……
“錦衣衛?夫君,這名字挺好聽的,可是你親自取的,不知是從何而來?”
黃月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劉琦回過神來,只見黃月英正好奇望著他。
徐庶和劉曄悄悄對視一眼,也不禁豎起耳朵。
郎君張口就是錦衣衛南衙。
如此說來,另一支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密諜就是北衙了。
而且看郎君這樣子,顯然‘錦衣衛’這名字有些來歷。
“當年我與他們約定,若他們活著歸來,許他們一世富貴,衣錦還鄉,故取名錦衣衛。”
劉琦帶著幾分懷念悠悠一嘆:“可惜這幾年來,只收到他們的情報和陣亡的消息,不知能活著見面的還有幾人啊……”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編的深情些了,將來為北衙重建找一個借口。
“夫君別太難過。”
黃月英輕聲喚了一句安慰道,當初就猜測這位夫君藏拙,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徐庶和劉曄二人也沉默不語,這詩情畫意的名字,憑空而想怕是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