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女兒,挺可愛的嘛!”
夏禹靠著機場的的墻壁看著眼前抱著女兒轉圈的獅子劫界離,現在的他與之前意大利惡黨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哈哈哈哈,綾音……想我了沒有。”
獅子劫沒有理會夏禹,而是先跟坐在他肩膀上的女兒說著。
“沒有……哼!”
“哈哈哈哈哈”
面對女兒的小傲嬌,獅子劫界離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師傅…抱抱。”
萊妮絲拽了拽他的衣角,張開雙臂萌噠噠的說道。
不過夏禹卻知道這個小家伙可不是真的想要抱抱之類的,她只是不想走路,外加上給夏禹搞點事情而已。
明明僅僅只有五歲,這個小東西卻給了夏禹一種老魔術師的感覺,狡詐、喜歡看別人的痛苦,據她說那是遺傳的。
開玩笑,很合理,魔術師家族dna帶這個,夏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抱抱!”
萊妮絲不滿的皺著眉頭,嘟囔著小嘴。
夏禹將她抱起,要不然指不定她要搞什么幺蛾子給夏禹一點顏色看看呢!
“喂!別太過分,要不然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本來想著盡可能不招惹這個小魔鬼的夏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這個小妮子正在不停的扯著夏禹的臉皮。
“誒~我好怕呀!”
萊妮絲絲毫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沒時間解釋了,夏禹小哥快上車。”
突然起來的虎狼之言從獅子劫界離口中說出,他的臉上有些焦急的呼喚著夏禹,并按著車喇叭。
雖然想吐槽,但是也一時不知從何處吐起,夏禹也就是直接坐上了獅子劫界離父親獅子劫燈貴所駕駛的汽車上。
“喂喂!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上了車夏禹才有時間朝著他們詢問。
“哦哦…這個啊!那是因為今天是原本計劃好移植魔術刻印的日子,兩個小時后,就是最好的時間。”
獅子劫燈貴一踩油門,在關中的街頭飆著車,移植魔術刻印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是說搞就搞的,需要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因為飛機誤點的原因,導致原本的時間有些緊迫。
“是嗎?”
車中沉默了下來,獅子劫家并不遠,地方位處于郊區,占地面積巨大的和式庭院彰顯著他們的實力。
獅子劫界離的女兒,獅子劫綾音跟著獅子劫燈貴一起去準備了,而獅子劫界離則是需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獅子劫先生,跟我出來一下。”
“怎么了?夏禹小哥?”
獅子劫界離也是很疑惑,他不明白夏禹叫他出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或者說有什么必須現在找他的原因。
“我勸你,魔術刻印不要給綾音!”
“為什么?”
面對夏禹奇怪的話語,獅子劫界離依舊冷靜的詢問著,他并不相信夏禹這種在時鐘塔都能耀武揚威的魔術師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
于此同時,他悄悄的拔出了腰間的魔術禮裝,提防著夏禹。
他可不是那種剛剛步入魔術師世界的半吊子,而是一個有傳承,有經驗,腦子沒坑的一流魔術師,對于其他……不對,是對于魔術師的尿性來說,只要是魔術師……無論何時都得提防。
而夏禹突然要求與他同行,現在又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雖然夏禹在時鐘塔的名聲不錯,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的魔術刻印有問題……你應該能察覺到不對勁吧!”
夏禹側著臉看著身后的獅子劫界離,眼中閃耀的寒光令獅子劫界離不由的心中一冷。
顯然……他是發現了獅子劫界離的小動作,而這一眼,就是警告。
獅子劫界離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便將魔術禮裝再次插了回去,他并非是懼怕夏禹的威勢……好吧!也有那么一點點。
但最關鍵的是夏禹說的話令他很在意,自己魔術刻印有問題,這件事上。
這個魔術刻印是來到島國之后,所改造凝聚的,里面包含了“那個東西所給予的死靈魔術”與六代先祖的積累。
嚴格來說它并沒什么問題,獅子劫界離使用這么些年來也并沒有察覺到什么毛病。
“你居然沒察覺到嗎?”
夏禹看到獅子劫界離的表情后也有些不可思議,他能察覺到…獅子劫界離體內的生命力量正在不斷的被魔術刻印抽走,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二十年,他就會死去。
按道理來說…最為死靈魔術師,他應該對生命力量最敏感了才對……
“原來如此……”
夏禹盯著他的表情確定了他的確沒察覺之后,夏禹便知道了他為什么沒察覺。
夏禹不是不能知道,只是他懶得知道,當他想要知道,那么就能知道。
這個魔術刻印似乎是通過了某種特殊的方式蒙蔽了獅子劫界離,而這種蒙蔽手段也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不過也已經晚了。
在獅子劫家的客廳中,夏禹與獅子劫界離相對而坐。
獅子劫燈貴則是帶著獅子劫綾音、萊妮絲一起在院子里玩耍。
“你說的對…我的魔術刻印的確出現了問題,它……它正在不斷的吞噬我的生命力。”
獅子劫界離臉色難看的說著,他不僅僅是對于魔術刻印的憤怒,還有著對自己差點將其移植給女兒的恐慌。
“真的…很奇妙呢!那個與你們先祖交易的靈寄宿在這個刻印之中,并一代代的吞噬著你們的生命,而隨著它力量的增長……似乎已經不在需要獅子劫一族了。”
夏禹看著獅子劫界離裸露的右肩說道,上面宛如獅子印記的魔術刻印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它已經活了。
“主任……請你幫我。”
獅子劫界離沒有在猶豫,他已經猶豫過了,想要保全家族傳承,想要保護義女生命,兩全其美的話總是要有犧牲。
而最好的犧牲不就是他自己嗎?
“……主任啊!你還是第一次這么稱呼我……獅子劫界離,我很欣賞你,加入現代魔術科,成為直屬于現代魔術科的封印指定執行者。”
封印指定執行者,類似于教會的代行者,是屬于魔術師協會時鐘塔的暴力機構,簡單來說就是打手。
一般只有優秀的一流魔術師才有資格成為,但是也并不是所有魔術師都想要當的,說的再好聽,也改不了他們劊子手的身份。
“……好!”
獅子劫界離沒有猶豫,他來找夏禹就代表了他已經最好了答應夏禹任何條件的準備,而成為現代魔術科的獵犬…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至于先是現代魔術科,而不是迦勒底,主要是因為夏禹還需要考驗一下他。
“好!”
伴隨著夏禹的話語,獅子劫界離的思維呆滯了,他的意識似乎是脫離了身體,處于一種半夢半醒般的渾噩感。
但隨即他也沒時間去想那個了,他的右臂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銘刻魔術刻印的那塊血肉要被撕裂般的一樣。
肩上的魔術刻印向他傳遞了一種明顯的恐懼,它想要逃走,但是獅子劫界離無法擺脫它,它同樣無法離開獅子劫界離的身體。
現在它就想要硬生生的挖掉這塊血肉逃走一樣。
“哇呀呀呀 獅子劫界離聽得到,聽得到它的慘叫,獅子劫界離本應是它最后一代宿主,于它的契合自然是近乎完美,所以他才能感受到它,感受到它此刻的痛苦。
那是被更高位的獵食者盯上的獵物,即使拼盡全力掙扎也無妨抵御的無奈,“血肉”被不斷割下,“生命”在不斷的流失。
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力量在逐漸消退,被剝離,對于它來說終焉已經到來。
“有趣…有趣,這個生命形態,太有趣了。”
獅子劫界離在痛苦中忍耐,時間對于他來說也已經不再有概念,伴隨著夏禹的話語,他的意識終于清晰過來。
“呼呼呼呼————”
衣衫已經濕透,右臂沒有一絲的知覺,如果不是看到了它還在,獅子劫界離都以為是夏禹給他截肢了。
右肩上的魔術刻印光澤暗淡,剝離了獅子劫一族資質與魔術來源的“靈”之后,它也是損失不小。
不過這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死靈魔術依舊在這個刻印之中,只是“神秘”的力量消散了大約一成。
“行了,給你放三個月假,到時候來冬木報道,我有任務給你。”
夏禹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啊啦啊啦——一下子就要過上打工生活了。”
獅子劫界離苦笑了兩聲,伸展了下身子,突然他的表情一變,左手從腰間抽出魔術禮裝,直接開槍。
宛如手指一般的魔術自彈從槍中打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
“啊啊啊啊———”
一只眼睛無端的出現在原本夏禹背后的門上,眼珠子在無規則的旋轉,一股股詭異的氣息從中溢出。
子彈擊中了它,死靈魔術的魔術子彈與其發生了劇烈的反應,魔道的火花在瞬間閃耀在屋子內。
待光輝消散,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無論是哪只眼睛,還是獅子劫界離發射的子彈,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非獅子劫界離槍口的溫熱,可能就連他也覺得僅僅只是一個錯覺吧!
“那到底是什么?”
這是夏禹本身的力量與本地能量之間發生的沖突反應,形成了一個幼生體的特殊存在。
但是,他本身與夏禹沒有絲毫關系,只是因為本地力量因為畏懼夏禹,導致的畸變。
此刻,通過時鐘塔牽頭,全世界的資源開始了朝霓虹傾斜,本地國度直接失去主權,被默認為世界公共區域。
名為“迦勒底”的組織,研究機構,屹立于這座島嶼之上。
夏禹全程沒有操心,迦勒底的各方機構通通是各方勢力派來的人員。
為的就是那堪稱奇跡的從者召喚,乃至于理論上不可能的“第三法”。
也就是說……“全員內鬼。”
夏禹也有考慮過要不要叫酒廠。
夏禹擔任所長兼技術指導,其他的都是由各組織人員組成。
在全世界的努力之下,這座研究機構宛若奇跡般運行了起來。
而夏禹仿佛成了傀儡皇帝?當然,本人也不在乎這個,有絕對的實力在,他就永遠是所長,而這些自以為控制了他的人,也不過是打工仔而已,最后的成功都會落入夏禹手中,
韋伯與伊斯坎達爾去蜜月了……
好吧!是韋伯覺得自己還不成熟,于是出門去學習了,伊斯坎達爾隨行。
羅曼做了醫療部部長,他似乎很擅長這個(狗頭)。
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而夏禹每天的生活都很樸素,簡單。
每天所要思考的,也就是今天是去愛麗絲菲爾哪里?還是貞德哪里?還是禪城葵?
或者一起?
總之,過的是十分的糜爛。
而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一年。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無邊無際的沙漠像黃色的大海,太陽照在上面,萬點光亮閃耀。
那連續起伏的沙丘真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樣。
而在這沙之海洋中虎踞著一座巨大的城池,一個男人正立于沙海之上,俯視著著這座雄偉的城市。
“由烏魯克五代國王吉爾伽美什所建立的城池,又是亞歷山大大帝,伊斯坎達爾最后病逝的地方。”
這個男人便是已經旅行了一年之久的韋伯,這一年他順著自己的君主伊斯坎達爾的足跡最后來到了這里,來到這這座王沉睡的城市,他想要去看看那位王的陵墓,雖然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一年的風雨使得那個稚嫩的少年變得成熟,原本齊眉的短發也被扎成了辮子,他的眼中已然不在迷茫,唯有一絲堅韌長久不滅。
他進入了城鎮,雖然這座城池在歷史上有著赫赫威名,但是卻早已不復當日之景,弱國的處境在這小小的城鎮之中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