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傳說里的那位金烏大帝?”
目光在蘇寒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師父好看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了幾分。
“嗯”蘇寒正欲點頭,卻突然頓住。
盡管從分身死亡后回歸的記憶中得來的信息所知,分身似乎和嬴勾那個傻憨憨一起發現了一座遠古墳墓,疑似是落日城傳說中的金烏大帝所留。
也知道了自己之所以剛跳下來就被太陽大道精粹砸到了身上,是因為分身把自己祭天拆了那座大墓。
但眼前出現的金色文字卻告訴他,那墓似乎并非如分身所猜測的那樣乃是傳說中那位隕落了的金烏大帝的墳墓。
在一段段金色文字中,蘇寒很敏銳的發現了那重點的一句:
“你得到了太陽之主的殘魂遺澤,神魂強度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是金烏大帝,而是太陽之主?
亦或者,金烏大帝就是太陽之主?
不確定的停住差點點下去的腦袋,蘇寒抬起頭看向自家師父。
“好像是太陽之主,太陽之主和金烏大帝是不是一個人?”
師父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經看過的記載,搖頭。
“不是。”
那么,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明明傳說中落日城乃是金烏大帝隕落之地,傳聞中落日城可能隱藏著金烏大帝隕落后遺留的機緣和傳承。
但為什么他在落日城得到了一份與太陽傳承有關的機緣,這機緣卻不是來自金烏大帝,而是來自太陽之主?
太陽之主是啥時候死在這的?
落日城的傳聞中死在這里的那位,到底是金烏大帝還是太陽之主?
亦或者,兩位其實都死在了這里?
那他如果再轉轉,會不會還能撿到一份金烏大帝遺留的機緣?
正考慮著要不要深入的探索一下,耳邊突然傳來呼呼風聲。
下意識的抬頭看去,蘇寒就看到一排八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在山崖邊做著自由落體的運動。
“啊啊啊”
一個個黑衣人的口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如被死神眷顧的幸運兒,臨死前不甘的最后宣言。
在悲慘的呼號聲中,八個黑衣人幾乎不分先后的掉到了崖底。
而因為墳墓爆炸破開了崖底的禁制,沒有了禁制的存在,八個黑衣人毫無阻礙的掉到了崖底的山石上。
其中的七個黑衣人,在觸底的瞬間變成了八個血肉模糊的肉團。
唯一的例外,是一個黑衣青年。
那黑衣青年在墜落到崖底的瞬間,脖子間一塊玉墜懸浮,散發出瑩瑩白光。
白光籠罩下,直接化解了墜崖的沖擊力,讓黑衣青年免于了一場死亡的厄運。
定睛看去后,蘇寒認出那黑衣青年,正是之前在崖頂上破壞了他和師父的二人世界,被人追殺到差點跳崖的那位。
看了眼黑衣青年脖子上掛著的墜子,結合剛剛發生的一切。
蘇寒心中不禁生出果然如此的想法:
如果不是自己搶先一步跳崖打斷了這青年的節奏。
那么在自己跳下來的那個時間,跳崖的就是這青年。
墜崖的過程中,被太陽之主的遺澤砸中的也會是這青年。
雖然不知道這青年有什么辦法能夠免于被太陽之主奪舍的危機,但至少從目前看來。
那太陽之主遺留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在為這黑衣青年所準備的。
自己只是恰巧出現在了這里,恰巧心血來潮參合了一下,橫插一腳搶了似乎為這家伙所預定的機緣。
這家伙 看著黑衣青年,蘇寒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
傳說中每個時代被天地所鐘,能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跳崖的機緣,遇敵能突破反殺的氣運之子?
想著,看著眼前的黑衣青年,蘇寒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突然有些糾結。
他到底要不要認這個孫子?
他還沒結婚呢,連媳婦都沒有,突然跳出來這么大一個孫子。
這事來的太突然,讓人有些接受不能啊。
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家師父,復又把目光落到那青年身上。
蘇寒決定,還是先試一試這孫子的人品怎么樣再說。
如果人品不錯的話,雖然有些吃虧,但也不是不能認個孫子。
如果人品有缺的話,不孝子什么的還是盡早弄死的比較好。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蘇寒的想法,在蘇寒目光上下打量青年的時候,那黑衣青年心有余悸的握住懷中玉墜的同時,也轉頭看向了同樣落到了崖底的蘇寒和師父大人。
認出了蘇寒就是剛剛在之前打斷了自己跳崖的節奏的那位,青年心理閃過幾分復雜。
待看到了蘇寒旁邊的師父時,青年的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似乎沒想到這里除了之前跳崖的那位,竟然還有一個這么好看這么有氣質的女人。
收斂了下心思,黑衣青年雙手攏在身前,鄭重的向著蘇寒鞠躬行了一禮。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蘇寒皺眉,打斷道,“所以,就不報了?”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救了他的命,但聽著他的話,蘇寒就是覺得不爽。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青年的情緒又凌亂了一下,張了張嘴,一下子忘了自己后面想說的是什么。
“這個自然不是,無論出自何意,兄臺之前都救了”
蘇寒再次皺眉,又一次打斷道,“無論出自何意是什么意思?
若一個人有意搭救讓你免于了一次危機,算是救你。
一個人無意中做了一件事讓你免于了一場為難,就不算是救你了不成?”
青年:“”
情緒一下子又不連貫了。
看著蘇寒,眼中帶上了一抹幽怨。
所以,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一次?
“我”
“我什么我?”
蘇寒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到青年握在手中的玉墜上。
“你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話題跳躍的太快,青年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愣了下,松開了握著玉墜的手,帶著些心有余悸的說道:
“這是離開前師妹送我的,原本我是不想要的,卻不想竟然成了我的救命之物。”
師妹送的?
注意到了黑衣青年說話時臉上的表情,蘇寒輕輕撇了撇嘴。
本著能拆散一對是一對的原則,目光在那玉墜上掃了一眼。
“虧你還把這東西當寶貝,如果不是這東西,你能遭遇這種危險?”
青年聞言愣了一下,狐疑的看著蘇寒問道,“什么意思?”
“在這玉墜上,我感受到了一股詛咒”
正說著,聲音頓住,蘇寒的眉頭又皺了一下。
詫異的看向青年手中的玉墜,原本他只是看不得別人秀恩愛,隨口忽悠一下,打算能拆散一對是一對。
可就說話的工夫,他竟然真的在那玉墜中感應到了一股邪惡的、詛咒的、給人帶來厄運和死亡的力量的氣息。
自己的忽悠、成真了?
或者說,這塊玉墜的主人,之所以會把玉墜送給這家伙,真的是想要借此之手弄死這家伙的?
但問題是,剛剛正是這玉墜救了這家伙的一條命啊。
狐疑著,神念探出掃視了一番。
借著這些日子看書積累來的知識,蘇寒認出了這玉墜上的守護力量,是只有遭遇致命攻擊的時候會被激活,免疫一次致命致死的攻擊。
但普通的傷害什么的,并不會激活玉墜的力量。
也就是說,把這家伙打的半死,打的沒有還手的力量,之后摘下來玉墜,就可以輕松把他殺死。
或者不摘,等玉墜的力量被觸發,免疫了一次致死攻擊后再來一刀,也能輕松把人殺死。
這玉墜說是保命,其實更像是個雞肋。
如此說來,自己隨口忽悠的話,很可能還就成了真的了。
分析到這里,蘇寒看著那黑衣青年握著玉墜時明顯帶著感激與歡喜的臉,忍不住生出一抹同情。
看這樣子,這家伙好像是對送他玉墜的那位有好感的。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非但無情,看起來那位似乎還一心想要弄死他。
算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看這青年沉浸在感動之中滿臉歡喜的樣子。
蘇寒決定就不忽悠他了。
沒辦法,誰讓我就是個這么好的人呢?
心中感嘆著,蘇寒就把自己發現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青年。
起初,青年還有些不信。
但蘇寒以從秀兒那學來的一些巫蠱詛咒之術的手法,顯化出了玉墜中的詛咒、厄運之力后。
青年終于接受了現實——他一直喜歡著的師妹、他以為同樣也喜歡著她的、甚至在他離宗的時候還特意送了他護身的玉墜的師妹。
竟然一心想著怎么才能弄死他!
“賤人!”
到最后知道真相的青年沒有哭出來,而是咬牙啟齒的將玉墜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面目猙獰,口中則不斷咒罵。
“這個賤人,枉我對她這么好,她竟然想著要暗中加害于我。
趙靈兒,你這個賤人,我”
“等會?”
發泄的話還沒罵完,又被蘇寒給突兀的打斷。
情緒一下子又連貫不起來的青年臉上表情一黑,轉頭看向蘇寒。
“你剛剛說誰?”
“我師妹,趙靈兒。”
蘇寒眨巴了下眼睛,“你是太初圣殿的?”
青年意外的看了蘇寒一眼,點頭,“在下添為太初圣殿圣子”
蘇寒點點頭,低頭在地上尋摸了起來。
“兄臺,你在找什么東西嗎?”
蘇寒點頭,“嗯。”
“找什么?需要我幫忙嗎?”
蘇寒點頭,“那行,幫我找塊大小合適,拿在手中比較舒服的石頭吧。”
青年愣了一下,正待疑惑詢問,卻見蘇寒眼睛一亮,伸手一招,一塊大小適中,拿在手中正正好好,揮舞起來極為舒適的石頭。
在青年猝不及防,一臉懵逼的表情中。
“啪”
蘇寒揮起握著石頭的手,一石頭下去給青年腦袋開了瓢。
“你”
萎靡的倒在地上,青年看著蘇寒,茫然的眼神中寫滿了莫名其妙。
“哦,我對圣子這種東西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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