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運動會并不是一場運動會,而是一次節目錄制,所以主席臺的左側都是觀眾,右側卻都是MBC電視臺以及各個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盡管主辦方為了照顧女偶像,同時兼顧安全性,選了非常軟的十七磅弓,但蔣澀琪是把弓拉滿后射出的箭矢。這根箭矢先是撞在了搖臂攝像機的架子上,然后發生折射飛向了JYP娛樂的方向,最終將一瓶礦泉水釘在了桌子上。
雖然并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但這樣的意外還是把主辦方MBC的負責人給嚇得不輕,要知道《偶像運動會》最具人氣的就是射箭和韻律體操這兩個項目。韻律體操因為被女權攻擊是取悅男性,已經確定下屆不再舉辦了,要是射箭比賽因為安全顧慮而取消,那下一屆的收視率還不知道得跌成什么樣子。
高似道把蔣澀琪送帶休息室之后,就立刻回到自動販賣機那里進行調查了,然而墻壁上干干凈凈的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讓他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然而一個人還可能看錯,兩個人同時都看錯的概率不大,那個貓頭鷹身人的涂鴉肯定存在過。
四周雖然有人,但都是出來上廁所的粉絲或者工作人員,為了盡快回到觀眾席看偶像都行色匆匆的,沒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他掏出鑰匙串用大門鑰匙刮了一點墻皮下來,準備帶回去給雙生院的人研究一下。
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之后,高似道已經沒心思留在這里繼續看少男少女們玩耍了,他準備盡快趕回南山地下要塞。那個詭異涂鴉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常松那么強大的靈能者也沒讓高又帥出來警告他,但這次卻是對方親自現身讓他對這件事上心。
助理還在看臺上坐著,高似道要坐車回去只能先去找人,當他走出通道口進入會場的一剎那,蔣澀琪正好看向了他的方向,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變得安心了不少,把最后一箭穩穩地射了出去。依然是8環的成績,沒辦法,她的實力就這樣了。
“高博士,怎么今天晚上還過來?”平時高似道都是白天過來查閱資料,從未在晚上回到過總部,所以南山地下要塞的研究小組組長見到他后有些意外,“是不是碰上了緊急的事情沒法處理。”
“不是,如果遇上意外我就直接呼叫支援了,這次過來是請白組長幫個小忙。”高似道說完就掏出了用保鮮紙里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護身符,遞給了研究小組的組長,“這是我跟著全賢文那條線找到的東西,根據我自己的親身體驗,應該是一個可以轉移運氣的道具。”
“轉移運氣?”研究小組的值班組長白立夏挑了下眉毛,涉及的運氣的東西級別都非常高,一般的特異物件也就是影響人的心智情緒,再厲害點的能干涉現實世界中物體的物理狀態,必然忽然把鏡子弄碎或者把杯子推到地上,而改變人的運氣就非常厲害了,六七級的超級靈能者也未必有這能力。
“是的,前一個人近距離接觸這個符咒之后運氣會持續變差,直到第二個人觸碰到這個符咒,運氣會轉移到第二個人的身上給他帶來好運,而前一個人的運氣會則漸漸恢復到正常水平,周而復始。”高似道只碰了這個符咒一下,而崔海娜第二天就拿到了這個符咒,所以他倒霉了一天,崔海娜也走運了一天,“我拿在手上沒用,就上交給院里了。”
“高博士,這東西若真如你所說,那它的價值之高將遠遠超乎你的想象。”這東西看似沒什么大作用,但對戰力的提升將會是十分恐怖的,高手交戰往往相差一線就能決出勝似,如果有了幸運的加成將變成同級別對手的噩夢,雖然讓低級人員拿在手上被吸一段時間的運氣,然后交給高端戰力上一層幸運Buff……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您剛加入我們雙生院才幾天,貢獻就遠比一些資深成員高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高似道矜持地笑了笑,如果把常松伏誅算到他的身上,那這段時間做的貢獻確實不小,那可是災害等級達到了地震級的邪惡靈能者。說完場面話之后,他忍不住搓了搓手,“那么獎勵要去哪里領呢?”
“獎勵?”白立夏蒙了。
“對啊,小說里不是都這么寫嗎,加入一個組織之后根據貢獻可以兌換不同等級的寶貝,厲害的可以越級打敗比自己更強的靈能者。”高似道才不會承認他是被小說荼毒了,只是單純覺得付出了就有回報才比較合理。
“咱們雙生院的實力有限,在夾縫中求生存本來就比較艱難,哪兒有多余的寶貝放在倉庫里?能用的基本都分給各個隊的外勤人員增加戰力了,放在倉庫里進行收容的,都是副作用能要命的東西。”白立夏聳了聳肩,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不過也不是什么好處都沒有的,高博士您買了座駕之后帶來這里,后勤部肯定花大力氣幫您改裝。”
高似道擺擺手,他的大排量摩托車駕照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到手,買車的事情更是八字都沒一撇,“我這里還有點東西想給白組長你分析一下,這是我今天下午偶遇一次特異時間,從現場采樣回來的。”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團皺皺巴巴的紙巾,打開來里面是一些淡藍色的粉末,都是從墻上刮下來的。
白立夏的嘴角抽了一下,在雙生院的研究室呆了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磕磣的保存方式,不過有涉及到命運的符咒珠玉在前,他對這些淡藍色的粉末也期待了起來,“高博士說說這到底是什么。”
“墻皮,或者說是涂料的粉末。”高似道把之前遭遇的事情跟白立夏簡單地說了一下,這位雖然不是外勤人員,但他的資歷在雙生院也算比較老的了,見多識廣的程度不下于一些資深的大隊長和中隊長。
“照您的說法,這東西的研究價值不高,那個詭異的涂鴉應該具有某種空間上的特性,所以靈力不太可能會殘留在曾經駐留的地方。”白立夏失望地搖了搖頭,那個涂鴉本身有著很大的研究價值,但這些墻上刮下來的粉末卻沒有半點靈力波動,“無論如何,這都是個線索,也許涂料里的成分對那個涂鴉有吸引力也說不定。”
高似道離開之后,白立夏立刻拿著符咒找到了洪青松,雙生院里的人并不很多,所以想見大領導還是比較容易的,“院長,這是高博士送過來的東西,據他所說是從全賢文那兒得到的,應該和常松有關。”
“能夠改變運氣的特異物品,他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價值嗎?”洪青松捏著下巴,對著桌上的符咒出神,相比于已經死掉的常松,他更加忌憚的還是不知底細的高似道,邀請對方來雙生院當特別顧問也有將其置于監視之下的意思。
“看樣子應該是真的不知道。”白立夏非常肯定地說道,他自認為對察言觀色還是比較在行的,而他沒有把東西私自扣下來,以研究的名義據為己有,是因為發現了這玩意兒有著致命的缺陷,“這張符咒有使用次數的限制,目前已經被使用了三次,只剩下兩次使用的機會了。”
如同電池有充電、放電的循環壽命一樣,符咒有使用次數限制也是正常的,除了封禁用的符咒之外,絕大多數符咒都是消耗品,洪青松也沒覺得失望,“把這章符咒妥善封印后放進倉庫吧,記得跟常松的其他物品分開放……對了,那尊佛像你們研究得怎么樣了?”
“根據CT掃描后得到的三維模型,我們通過AI演算出了佛像里人骨的樣貌,發現跟開運寺的前任住持覺慧法師非常相似,但覺慧法師是二十年前圓寂的,這尊佛像的碳十四同位素定年檢測的結果卻顯示它已經有四百年的歷史。”白立夏一開始覺得是佛像有開口,人骨是后來放進去的,但他們用各種檢測方式都嘗試過了卻依舊沒有找到開口,這尊佛像似乎是一體鑄造成型的。
“應該有人更改了佛像的空間性質,把覺慧法師的尸骨封存了進去,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常松。”覺慧法師死的時候,常松還只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再有天賦也不可能這么強大,而目前幾個案例中最早對《說出你的愿望吧》許愿的人是曹大發,他見到佛像的時候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院長,那個常松未必就是檔案中的那個常松啊。”開運寺的常松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有檔案可尋,但除了全賢文之外前面幾個和他有牽連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之下,光靠推理沒法知道他們見到的“常松”是不是前幾天被殺死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