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了,但出了兇殺案,而且還是疑似虐殺的惡劣兇殺案,刑警隊是不可能怠慢的。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們要做很多調查,然后依次找相關人員做問詢,縮小范圍之后再請人回局里協助調查,不過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有一個上級單位的特派員在場“指導工作”,他們的調查進行得異常順利,很快就把最有嫌疑的兩個人給帶回了局里。
天羅地網的江淮分局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先是高安東入境引發一場大戰,然后又是教廷的苦修士團長前來爭奪圣劍,接著又是在外執行任務的高氏夫婦提前返回,他們連年都沒過得成。即便如此,在接到顧芝芝求援電話之后,還是給派了個專業的靈能者過來協助她的工作。
“很多外行人不知道,KTV里的公主其實是個技術工種,像讓顧客心甘情愿地撒幣,買昂貴的香檳點奢華的果盤,并不是長得漂亮就行的,得會來事兒。”高似道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他本來已經可以回去了,但為了得知最終的那個“秘密”,還是主動留了下來。
“四哥這么懂行,看樣子沒少消費,四嫂難道都不生氣的嗎?”顧芝芝坐在旁邊,同樣沒有進審訊室或者旁邊的監察室瞧熱鬧,相比于跟那些普通人在一起,她還是更希望能搭上高家的大船。小時候根本沒怎么在意過的大院叔叔,居然是一位天羅,要知道江淮分局的局長金重明都還不是天羅呢。
“誰年輕的時候沒干過點出格的事情?過去的也就過去了。”高似道聳聳肩,他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紈绔了,“重要的一點在于,每家夠規格的店,招收新人都是非常嚴格的,一旦因為某個員工不會來事兒而得罪了某個不能得罪的客人,從上到下都要倒大霉。所以這些店里的經理除了要管理日常工作,還要負責給新人進行面試和培訓。”
“四哥是說那個被開膛破肚的女孩,是因為不肯接受那種事,所以被殺了……可你剛才不是說殺人的是那個保安隊長,而不是經歷嗎?”顧芝芝不解地問道。
“夜店經理也是經理,保安隊長還是保安,真正的專業人士都是有分寸的,反倒是不專業的人會導致各種意外。”高似道從懷里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支,是鉑晶大蘇,這煙的口感非常綿柔輕薄,和一般的紙卷煙感覺完全不同,“這個保安隊長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只是沒想到這次遇到了一個比較剛烈的。”
黃彥舟,三十九歲,寂井文化娛樂有限公司的雇員,單任保安部的分隊長一職,是公司里為數不多上了社保的正式員工之一,深得老板魏浪的信任。雖然工資拿得不少,可這份職業好說不好聽,連店里的那些娘們都很少正眼瞧他,所以他漸漸地也就產生了扭曲的思想,利用自己的工作欺騙了不少年輕女性。
畢竟是在這樣的場所里工作,認識不少相關人士,于是他就以安排工作為名目欺騙想要從業的女人。平時他都是找賓館的,可最近因為江城那邊出了事兒,藍鯨城也封城了,酒店根本就不營業,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那家KTV。
為了方便自己進出,偶爾夾帶點東西出來賣錢,黃彥舟就偷偷調整監控的角度,窺視魏浪輸入密碼的畫面,然后的到了門禁的母密碼。這次他帶著一起過來準備“面試”的,是一個據說還在校的大學生,如果是經理的話肯定連聊都不聊直接就讓人走了,但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占別人的便宜……
怎么說呢,畢竟沒怎么受過良好的教育,一開口就掩飾不住那股窮酸味,所以這女大學生很快發現不對,就在那個本來被他準備用來增添情趣的KTV里跟他起了沖突,還揚言出去后要告發他。
黃彥舟不怕被抓,畢竟他進去過好幾回了,知道猥褻罪無非就是交點罰款了事,哪怕判上幾個月也是緩刑。一個都要來做KTV公主的女人了,家里肯定也沒什么權勢,他壓根就不在乎這點威脅。他真正害怕的人是魏浪,要是這事兒發了,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丟工作的問題,以他對老板的了解,非卸下他一只胳膊不可。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黃彥舟摸出隨身攜帶的刀子一下子扎進了對方的胸口。這個剛認識沒半天,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花季少女,就這樣被他一刀結果了。滿手鮮血擦都擦不掉的時候,黃彥舟才知道怕,不過他這個一向很有些小聰明,立馬就開始動手偽造現場,識圖為自己脫罪。
無論是皮屑還是指紋,黃彥舟都不擔心,因為他就在這里工作,哪怕被查出來了也完全可以解釋。他要做的是盡量別讓人往內部人士頭上懷疑,于是就根據自己之前看的電影里面的場景開始布置“黑魔術”場景。煙灰缸本來是在茶幾上的,但他要擺放尸體就隨手放在了電視旁邊的柜子上,慌亂中根本沒注意到他之前按滅的兩個煙蒂在里面。
“不要狡辯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想要爭取寬大處理就給我們老實一點,把事情全都交代了。”審訊人員怒目圓瞪,那處現場他們也是去看了的,兇手的手段之兇殘令人發指,說是惡魔一點都不過分。
黃彥舟是老油子了,知道殺人的重罪再怎么從輕發落也是無期起步,再加上老板的能量驚人,絕對不會留他一條命的。交代了就是死,他怎么可能會開口?他已經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招了,“既然證據都指向我,那就提起公訴啊。”
“你!”審訊人員一捋袖子就要動粗,卻被身后的人制止了。
不多時一個留著黑長直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就是顧芝芝從上面要來的支援,“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韓玉妤,是來聽你傾訴的,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嗎?”
“好,事情是這樣的……”本來什么都不打算說的黃彥舟,驚恐地發現自己失去字自制能力,別人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完全不能拒絕對方的提問,自己把自己的罪行全都交代了。
韓玉妤的專業就是審訊,普通人根本沒法在她面前隱藏秘密,“那么還剩下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畫的陣法,是從哪里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