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爐石的時候,約瑟夫·康納利把犧牲的騎士也一起帶上了,但戰場上留下的靈能持久不散,不一會兒有就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托浮塵飄落在了海面上。捻動手指掐算了一會兒,這老頭搖了搖頭還撫了一下長長胡須,“一次死傷這么多,罪過。”
“陸前輩,我們就放著不管,任由他們在咱們的家門口胡鬧么?”姜維影從另一個方向飛了過來,落在老頭的旁邊。她剛剛完成護送的任務,在齊魯分局休息,感應到這邊的動靜后立馬就飛過來了,卻還是晚了一步。
陸應星抬頭往東邊看了一眼,仁川港的城市天際線依稀可見,再回頭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一片黑沉沉的大海。“也不能說是在咱們的家門口吧,多少要給那些棒……棒棒的涵國人留一點尊嚴。”
“要別人給了才能有的,真叫尊嚴么?”姜維影撇了撇嘴,小聲地嘀咕道。
陸應星就當沒聽到這句話,揮了兩下拂塵驅散了混合著泥沙的雨,“這兩撥人打起來,都是你師哥拱的火,我們自然是樂見其成才讓他那么做的。”最上層的幾個天羅,都知道目前已經現蹤的幾枚銀幣的下落。
“師哥,這里面還跟他有關?”姜維影本來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渡海而來,看到這邊的場子散了就變得興致缺缺,可聽到這個詞之后立馬又精神了。嚴格意義上講她的師哥很多,但大部分都在七級靈能的階段不得寸進,唯一一個走在她前面的就是高向前,所以說起師哥來都是指的他。
“你知道小高他五年前出國是帶著任務走的吧。”陸應星可不是一般的天羅,他是最高的決策層之一,知道的事情很多,“我們讓他出去就是為了充分利用他的能力,搜集到那些被成為‘背叛者銀幣’的猶大教圣物。”
“背叛者銀幣?”姜苿縈聽到猶大教和背叛者這兩個詞之后,立馬就猜到了許多東西,但具體情況她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不過能讓師哥出手,還在外面一飄就是五年的東西,肯定不會簡單。
“當年圣子降臨之后被舊神所不容,在羅馬發動了一場針對他的刺殺,為了金蟬脫殼躲避追殺,那位圣子就讓自己麾下最強的使徒配合他演一出戲……這三十枚銀幣被稱為背叛者銀幣,但這個背叛者并不是指猶大,而是指未能遵守自己承諾的圣子。”陸應星的臉上浮現出諷刺意味濃厚的冷笑,又習慣性地擺弄自己的胡子,“換個更容易理解的說法,那三十枚銀幣是圣子的罪證。”
“這……”這樣的說法顯然跟姜維影的常識不符,不過她一點都不懷疑陸應星的話,這位前輩不光是自己人,他還沒有任何欺騙自己的必要,“師哥他出去收集這些銀幣是想要做什么,難道掌握了圣子的罪證還能去提起訴訟并指控對方嗎?”
這不是漫威世界,沒有什么生命法庭的存在,再說就算是有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圣子,誰讓人家有個好爹罩著呢。
“當然不能,但是這些銀幣之中據說藏有圣光之力的終極奧義,圣子當年就是察覺到了猶大破解自己力量本源行為,才設下這個必死之局讓猶大這個最有天賦也最有威脅的使徒身敗名裂。”陸應星并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瞞著姜維影,他既然決定說出來,就一定是提前衡量好了得失的。
“師哥拿到了多少枚,對那里面的力量又破解了多少?”姜維影的年紀不大,也是經歷過當年那股武俠熱潮的,在她看來這些銀幣就跟倚天劍與屠龍刀是差不多的東西,得之可以號令天下,只不過倚天劍里藏著的是《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而那些銀幣里藏著的是教廷的力量本源。
“這個級別的機密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進度不高,這一點還是能讓你知曉的。”陸應星聳了聳肩,將目光重新投向不遠處的仁川,“曹溪寺的大和尚們,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其中一枚銀幣的下落,并且從太平洋的海底將之撈了起來,你師哥本想過去將那枚銀幣拿回來研究研究的,不過藍鯨城出了事情他沒能成行,就將消息當做導火索給點燃了,讓教廷去跟佛門爭奪。”
“那我們呢?”無論是教廷還是佛門,力量都是不可小覷的,他們在神州大地上接連吃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跟鰲拜一樣“我全都要”,把攤子鋪開得太大了,不像天羅地網集合了神州大地上幾乎所有的特異力量,還固守一地沒到處伸手。
“當然是等下去了,我們是拿著魚竿的釣客,現在已經打好窩子就等大魚來咬鉤了,現在這場面只是鬧小魚而已。”陸應星呵呵一笑,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姜維影挑了一下眉毛,她實在想象不出來上頭的叔伯爺爺們想要釣起多大的鰲,連神境強者對戰也叫“鬧小魚”。道門修士戰斗力遠超同級別的其他靈能者,哪怕在大海之上也能輕松滅殺同級神境,更何況這個看似面善實則狠辣的老頭是個十級的存在,滅兩個八級的后輩應該手到擒來才對。
藍鯨城里一片寂靜,高家的新宅子里卻很熱鬧,主要是電視機開的聲音比較大,八十寸的電視機屏幕上正在播放老電影《賭俠1991》,單立文扮演的侯賽因十分囂張地說著公海殺人不用被判刑,他跟船只的注冊地巴拿馬總統是好朋友云云。
“老媽,如果我買一條船在公海上開雞窩,會被警察叔叔抓嗎?”高似道忽然突發奇想,或者說他是被雞哥魏浪的“個人事業”給啟發了。
“不會,因為你在被他們抓走之前,會被你老媽我打成肉丸,往地上一扔能彈起兩層樓高的那種。”郭悅怡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沒看到兒媳婦還在旁邊坐著呢么?不對,兒媳婦好像聽不懂中文,也不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身就該打,“收起你那些很危險的想法。”
“要是在公海的海面上打群架呢,沒有船光打架,總不用被注冊地的法律管了吧?”高似道還是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