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娜操控著汽車飛度黃海的時候,并不是一直都在開車,她還分心跟自己體內的男朋友交流了對策。首先是確定了兩個事實:第一,對她有圖謀的那些存在真的不敢進入神州大地,兩次失敗的嘗試之后他們不惜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要讓她回到涵國。第二,那些存在縮圖謀的事情只能在半島上完成,不然他們沒理由做這些布置。
“先跟我父母聯系,他們此刻就在首爾,只要你求救秒秒鐘就過來了。”跟另一個傻乎乎的自己不同,靈體狀態的高似道早就和自己的父親有過深入的交談,對他們的行蹤也了如指掌,能呼叫強援的情況下必然不會讓女朋友親身犯險。
雖然他肯定不能跟崔海娜結婚了,但兩人也沒分手不是,依然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跟另一個自己各論各的,完全可以互不影響。剛跟高似道確定關系的時候,崔海娜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未來的某天收獲這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爸爸,媽媽,你們在首爾嗎?嗯,我這里發生了些很不好的事情……”既然已經領了結婚證,哪怕沒有舉辦婚禮也已經是一家人了,崔海娜非常自然地改了口,管高似道的父母也叫爸爸媽媽了,她可不是看人家房子大車子好才改口得這么快,單純是因為孝順。
簡單地跟高向前還有郭悅怡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后,崔海娜就站在路邊等著了,家里的情況不明她也不敢貿然跑過去,萬一踏入陷阱,只會陷入更大的麻煩。僅僅一個呼吸而已,崔海娜就看到自己面前幾步遠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道圓形的漣漪。
沒有任何酷炫華麗的聲光效果,就是空間被強行破開了而已,然后一條腿就從這個圓形的破口之中邁了出來。高向前出來之后回過頭握住自己老婆的胳膊,把她也拽了出來,“你們這兩個孩子,要去哪兒直接讓爸爸去接不就好了,費那么大的事飛過來做什么?這么大老遠的路程,臉不被吹麻了?”
高似道都沒好意思說,他老婆擔心高速飛行人受不了,就坐在車里連車子一起“運送”過來了。原本高貴典雅的曜影現在前臉處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哪怕是在冬天,低空還是有很多小蟲和卷起來的砂石,高速碰撞后再小的東西也能在車子上留下痕跡。
從藍鯨城到大邱,崔海娜飛了兩個小時才到,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了,整個大邱市區都是靜悄悄的一片。跟夜晚也相當熱鬧的首爾不同,大邱在涵國都只是三線小城市,這個點已經沒有人出來活動了,倒也方便他們行動。
崔家的獨棟小樓在老城區,距離市中心不遠,從外面看過去黑燈瞎火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來問題。崔海娜對自己的感知很有自信,家里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但也沒有其他任何存在躲藏的跡象,不過她還是看向公公婆婆,用眼神尋求幫助。
“進去吧,房子里沒有人,也沒有不干凈的東西,我們只能找找有沒有對方留下的痕跡了。”高向前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很想見一見自己的親家公和親家母,看看是什么樣的父母能培養出這么出色的女兒,卻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對方見面,找到了人他不知怎么介紹自己合適,要是找不到,那事情就更大條了。
房子與時俱進地換了電子門鎖,崔海娜星號鍵開頭井號鍵結尾,飛快地輸入了密碼后順利地打開了正門。門鎖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屋里也沒有任何受到侵入的模樣,就好像是主人臨時決定出門一樣。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但崔海娜卻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公務員,工作性質決定了他不可能有長假,在說兩個人若真的只是出門了,不可能有人從家里給她打電話,也不可能她怎么聯絡都聯絡不上他們。
“老公,你察覺到這里有陷阱嗎?”郭悅怡的眉頭緊鎖,看表情分明是警惕到了極點,對方肯定會料到他們要來探查情況,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留下幾個陷阱,哪怕傷不到他們也肯定要惡心一下他們。現在進門好幾分鐘了,四個人還都在這兩層的小樓了轉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發生,這讓她反而心生幾許不安。
“暫時還沒有,情況有些不對勁,但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勁。”高向前也變得不安起來,要知道他可是九級邊緣徘徊的神境強者,整個現世比他強的也就那幾個老家伙而已,能讓他感覺到有危險的必然不是尋常存在。
“我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高似道有一項天賦,他的視覺糾錯能力非常強,找不同的游戲別人要看半天,他一眼就能發現不一致的地方。這種能力跟強迫癥還不一樣,他自己并沒有那樣的毛病,就是單純對“錯誤”敏感而已。
“凡經過,必留下腳印,電話是從這里的座機打出去的,那么對方就一定進來過,可為什么我什么都感知不到?”哪怕是沒有實體的幽靈,留下的靈能波動高向前也能感受到,可這棟屋子里卻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要不然你們先退出去,我跟你媽……”
“我好像找到不對勁的地方了。”高似道忽然拿起客廳電視柜上放著的相框,其中一張是一家三口在景福宮前拍攝的紀念照,看樣子起碼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畫面中的崔海娜只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女孩而已,雖然她現在似乎也沒長開……
這張照片別的地方都很正常,但在一家三口背后不太遠的地方,有個男人正面著鏡頭揮手微笑。在別人的照片里搶鏡頭的人很多,可這個男人卻顯得非常怪異,因為他實在太鮮活了,就好像活在照片里一樣,“他是不是太新了?”
“確實。”高向前點了點頭,這張照片只是放在相框里并沒有進行塑封,經過十多年的光照所以已經有些變色了,其他人物都是如此,唯獨這個男人像是剛被拍攝下來的一樣,顯得極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