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方圓十多米的地方冒出來的小生物,這要是擴大了范圍,又該是何等情形?
他甚至有心飛天而去,再不落地!
……太太太惡心啦!!!
大小就不喜歡腿多和蠕動的的生物,再加上花花綠綠的顏色,姜易都方了。
這讓他想起了地球小說了反派大BOSS經常說的一句話:這污濁的世界,必將XXXXX……
搓搓臉蛋,他趕緊收斂的真我感應,畢竟這玩意擴散開來雖能嚇唬其他生物,可讓自己對外界的感知達到了巔峰,就像把眼珠子按在這些蟲豸上觀察似的……
看得一清二楚,聞得明明白白,連其身上的寄生物蠕動的樣子都似掌上觀紋,關鍵是“離”得太近了!
真我感知是什么?那是六識、甚至所有知覺的集合體,呃,比如味覺……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頭發、眉毛、鼻毛、耳毛等不可不留的毛發全都豎起,就跟要造反似的!
他又讓法力護罩一直保持著彈抖狀態,雖沒有殺傷力,卻能讓一起外來物都遠離自己!
壓低身形沖刺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崖,石頭密布,沒有植被,如今看來當真是上好的停留之地。
姜易一溜煙兒跑過去,動作如同快進了的攀巖高手,幾個呼吸之后就翻上了十多米的石崖,法力擴散,把石頭上的雜物和微生物都吹散了去,這才舒心的坐了下去。
他一時間有些愁苦:若修行有成的人是個潔癖患者,那他會不會玩個滅世什么的?
要么去太陽尚筑巢?
呃,金烏是不就是受不了小生物的熙熙攘攘然后跑掉的吧,沒事兒還要燒烤一番滅菌?
面帶愁容,目光空洞,姜易覺得自己都有些雜念橫生了。
好久沒有這般如心煩氣躁,難道只是因為對各種蛇蟲鼠蟻和微生物的厭惡?
索性盤坐下來,一手拄著膝蓋,一手撐著下巴,雙眼略顯空洞的看著眼前碧波起伏的山林。
松濤陣陣,清風送爽,空氣中各種自然的味道流轉,然后被法力護盾……阻擋在外!
不得不阻擋,南方的濕潤的天氣讓微生物繁殖效率遠超北方,一股風刮過來,密密麻麻的螨蟲如同溫度適宜的江河之中的浮游生物。
紛飛的鳥兒眼神尖銳,常人眼中只是在無聊的用嘴雕琢羽毛,可在姜易眼中,它們如同水里的魚兒一般,那是吞咽著細微的“浮游”生物。
據說很多外國人的體味兒特別重,一天不洗澡就沒臉見人,三天不噴香水就能把自己臭昏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微生物群落太適合在他們身上和體內繁殖。
中大有不少外國人,但大多是一兩年才來的交流生,冷戰的封閉讓周邊國家少有民間交流,姜易也不怎么熟悉,更不敢專門去聞一聞。
蟲豸給他的感覺太入心入肺,現在一時間也沒了繼續深入森林尋找道友的心思。
他便就著松濤、竹林之聲,一側身子,墊著背包側躺下去,滋味兒卻是極好的。
就這么放空心思躺著,也沒細算時間過去多久,恍惚間就看到明月已當空,月色之下,青云舒卷,蟲兒輕叫,天地間宛如一抹水墨畫。
回神坐起,雙臂后撐,兩條腿凌空垂在山崖上,他只覺得心神爽朗,宛如被月色洗滌過一般。
而真我神靈與天空月色一上一下兩兩映照,宛如水中月、鏡中物,也不知哪一個為真,哪一個為假。
借假修真,煉真入假,一時間認知都有些混淆。
順著感覺,姜易真我感應擴散開來,心神剎那間出現在高空之中,“背后”銀月照耀,四周月色朦朧,天地之間何所阻隔。
這般情形,卻是比原來感應的距離打了許多,方圓十里盡在心頭。
下一刻,姜易眉頭跳動,身子也站了起來望向西南方,根本顧不上歡喜自己又莫名其妙提升了性功境界。
他此時真我如同明月懸空,天上地下無所不達,感應之內無物不察。
心分多用之下,身體背上背包,一步三米直往先前感應到的地方而去。
感應之處與此時此地之間直線距離不足八里,可為了消弭隱患,他只能遇山爬山,見水涉水,路程翻了好幾倍。
山巒起伏、溝壑凌亂、河流交錯、林木密布,這八里地尋常人怎么也要走兩三個小時才行。
與姜易而言,即便只是步行而不飛騰,躲開風景保護區內的監控之余,也不過半小時便到了。
站在一處小山丘上,姜易看向山坡下一處空地。
那里正有一個身著薄衫的女子慢悠悠的打著拳,與地球上的《太極拳》頗有相似度。
在他的感應中,這位女子心神平穩、波瀾不起,身體純凈而柔和,雖沒有千斤大力,可勁力流轉圓潤通透,卻已是武術洗髓、養生納紫氣的高深境界。
看皮肉骨相年齡不過雙十年華,實際年齡也頂多二十七八歲,可這般境界卻超出了姜易所見之人,當真資質非凡,怕是傳承也極為高深。
姜易看向另外一邊,那里有一座三進的院落。
前院正房高有九米,卻只有一層,顯然不是尋常屋舍,而是玄門供養先賢的大殿。
在看院中有青銅大鼎鎮院,鼎內有高香熏染,顯然是廟宇道觀所在。
二進院落中有曲調低沉而悠揚的誦經聲傳來,伴隨著香火氣息給人以十足的莊重敢。
三進院落內則燈火通明,一男一女正悠閑的攤在躺椅中晃晃悠悠,一手平板電腦,一手大蒲扇,閑適的表情與練功女子格格不入。
眼睛可見只有三人,面容還有幾成相似之處,俊秀之余,氣質均不俗,倒是惹人矚目。
三人應當是兄弟姐妹,但穿著就天差地別了。
練功的女子身著白色綢緞練功服,上下沒有一點修飾,甚至女人們喜愛的首飾都沒有一件。
后兩者男子大褲衩小背心趿拉板骷髏項鏈,女子大背心熱褲人字拖鹿骨手串兒,均是一副城里人出來避暑的模樣。
發型也是迥異。
前者女子將頭發盤成了道髻,配上平淡雅致的面容,清爽而莊重。
而后者男子雞冠殺馬特,女子長毛寸偏劉海兒,像極了理發店圖冊中的人物活過來一般,給人一種想拽住頭發使勁兒薅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