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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人恩重

  王謫當年打遍圣地無敵手,把三大修行圣地虐了個遍,和三大修行圣地,其實算是有仇的。

  當年姚聽寒能進稷山書院,只怕也是靠了道宗平退思的關系。不然的話,以宋凝真和王謫的關系,稷山書院能行?

  而且修行者大考,考的是存神境以下的修行者,存神境以上,對三大圣地來說,已經失去了可塑性,招入門下,完全沒有意義。

  所以宋凝真讓梁晉不要使用陸吾法術、暴露師承,是有原因的。

  而宋凝真告誡梁晉不要讓姚聽寒知道,就是因為她一個母親,對姚聽寒性格的了解了。

  姚小姐那樣子,雖然在自己和云守劍對簿公堂的時候,也說過要上公堂幫自己說謊,但畢竟沒去。她也不是個說謊的材料。讓她幫忙遮掩,肯定有風險。

  知子莫若母。宋凝真不讓姚聽寒知道,也是合情合理。

  對此梁晉自然點頭答應:“聽明白了。”

  宋凝真微微頷首,道:“那等清影再來,你就跟她走吧。”

  花清影很快來了回山丘上,看到兩個憔悴謝頂的茅草屋,喃喃說道:“沒天理了。”聽到宋凝真轉述梁晉的情況后,又喃喃說了一句:“沒天理了。”

  宋凝真在花清影的身側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她們甚至還把梁晉圍在中間研究了半天,想研究研究這個玩意兒到底是個什么神奇物種,怎么就能修煉多個神源多個神靈。

  她們修煉的時候師尊王謫也蹲在旁邊,但她顯然對此沒有多少興趣,只是單純的湊熱鬧。

  研究了半天之后,師姐妹二人一無所獲,只能將梁晉的情況歸結于天命太高、高到離譜了。

  之后花清影就帶梁晉下了山去。

  因為剛剛下過了一場暴雨,出山的路泥濘不堪,但這對于如今的梁晉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他只需要隨便召喚出一把春日小劍或者秋天小劍,就能夠憑虛御風了。

  春風活躍卻狂亂、秋風蕭瑟卻和緩,駕馭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梁晉用了近乎一個月的時間,才掌握了兩柄小劍的駕駛方法。

  他如今跟在花清影身旁,駕馭的是秋天小劍的瑟瑟秋風。

  出了山林上了官道,花清影就讓梁晉收起了秋風小劍。

  “你要參加修行者大考,就不能在人前顯露法術神通,如今且先把法術收起,老實走路吧。”

  花清影說著咂了咂嘴,吐槽道,“這弄得怎么像我安插人手去三大圣地里偷神通似的?”

  梁晉道:“師……嗯……花總捕我看你樣子,怎么一說起這個,這么興奮?你跟三大圣地有仇么?”

  “沒仇,只是看他們不爽。你那小仙子不包含在內。”

  花清影說著,在官道上大步流星地向前而去。

  梁晉跟在后面,走有一陣,就到了離長安城最近的一處驛站。

  二人到驛站里取了馬來,打馬入了長安,又快馬加鞭到了長安街衙門。

  梁晉的突然出現,讓衙門里眾人都頗為意外。王捕頭更是驚喜不已,感嘆道:“哈哈哈哈,小梁你可算回來了。有你在衙門,回溯現場,許多疑難案件,就能迎刃而解了!”

  然后花總捕立馬就潑了他一頭冷水:“梁晉還不能離開衙門,今遭回來,是為參加修行者大考的。大考之后,再幫你破案不遲。陸隼,你還派人跟著小梁,在大考之前,不要讓小梁遠離衙門。”

  陸隼應了聲“喏”,又安排了郭靈敏來,笑說道:“你上山以后,聽寒仙子又去鬧了那么大的事。如今你可不敢亂跑了,劍宮上下都憋了口氣,只怕都等著找你撒氣呢。”

  梁晉微微一怔:“發生了什么事?”

  “倒是沒什么,就是聽寒仙子去劍宮找云守劍比了個武,把個劍宮大師兄打得閉關了,至今未出。”

  陸總捕簡單解釋了一句,“聽寒仙子因此也被稷山書院禁足山門了。兩派首席弟子,如今都好久沒現身了。聽寒仙子暫且不提,劍宮那邊,坊間都傳云師兄被揍得爬不起來,至今都在養傷呢。”

  梁晉點點頭,心里倒是懂了。以云師兄那樣子,姚仙子受傷應該不可能,只是單純被禁足了。而那位劍宮大師兄,受得最多的,怕還是心傷。

  說起來,這位云師兄雖然可恨,但到底也可悲可嘆啊!

  梁晉如是想著的同時,想到姚小姐竟然能為自己做這么多,心里又不由有些感動。

  沒有想到,姚小姐那樣子,竟然還是個性情中人。

  “哦對了,不說這一茬,我差點忘了。”

  花總捕突然說道,“聽寒上山以前,讓我跟你說一句。她去找云守劍,其實有一半的原因,是想打消云守劍亂七八糟的心思,并非是為了你。讓你不要自作多情。”

  這個轉述里,當然少不了融入花總捕的個人風格。但聽花清影轉述姚小姐的話,梁晉還是不由啞然失笑。

  這解釋的,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嗤,誰信啊!”

  “一半是這樣,那不是還有另外一半呢嗎?”

  “美人恩重,小梁你不如今晚就到稷山書院去,以身相許報答恩情。”

  果然,眾同僚都調侃起來。甚至說起到稷山書院去以身相許,還有臭不要臉的同僚起哄:“帶我一個。”

  而在眾同僚起哄喧鬧的時候,王捕頭正在黯然神傷。得知不能使用梁晉這個秘密武器,王捕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點勁兒也沒有。

  梁晉注意到王捕頭恍恍惚惚,興致缺缺,不想參與話題,只一味地摩挲著手里的一個精巧木珠。

  那木珠怎么那么眼熟?!

  梁晉微微一愣。

  好像初春之時,同僚樓光正給他的,也是這樣一個木珠。

  樓光正也就罷了,怎么王捕頭也玩起木珠了?

  心里有了這個東西,梁晉就不由留神關注起來。

  這一留神,可了不得。他駭然發現,不只是樓光正和王捕頭,衙門里許多同僚,都在拿著這樣的木珠把玩。仿佛這小小的桃木珠子,成了長安街六扇門捕快的標配!

  這他娘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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