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廠長，傳動軸的直徑不能增大，真沒辦法增加，要是再增加直徑，整個并車齒輪箱的結構又要改，你們再想想辦法。”
“龐主任，我們廠的壓機是自由鍛，如果換成模鍛的話會好些。”潘廠長叫苦道。
“潘廠長，不是我小氣，就現在的項目經費緊張，要是再搞個模鍛壓機那可不行。”龐元山已經猜到潘廠長的額外想法了。
自由鍛就是采用鍛錘等設備讓工件成形，而模鍛就是用利用模具讓工件鍛造成形，就品質和精度而言模鍛效果好，可是模鍛要開模具，投資特別大，產品不如自由鍛靈活，一般的小批量使用自由鍛。
所以潘廠長提出要用模鍛明顯就是要想經費，而這恰恰是沒有的。
“誒，這不1307所的龐總工嗎？”蘇長空一愣。
“蘇工，跟龐總工認識？”吳實問。
“何止，認識，老熟人了！”
讓所有的人都傻眼的一幕出現了，1307所的龐元山，直接走到蘇長空面前，他本想偷偷地溜進會議室，那想直接給被堵住了，蘇長空這才明白龔榮之急急忙忙是去忙龐元山的項目。
“老文，你這有點厚道了，原來蘇工跟龐總工這么熟啊！”潘副廠長假裝報怨道。
“老潘，這可不能怪我，1199廠的動力分廠就有海軍的一部分，你不會不知道吧？”江城汽輪機廠的廠長文慶壽笑道。
“對，對，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潘副廠長拍了一下腦袋道。
原來，之前蘇長空本來還想著怎么回復李工的事情呢，就被吳實叫了出去到了會場，一看有一半是熟人，這些熟人多數與海軍有關。
而且最讓蘇長空意外的是，他出現了后，大家居然不開會了，跟他聊起了天。
“長空，我過幾天還說去秦川找你呢，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了你，怎么，你們1199廠跟魔都重機廠也有合作。”龐元山問。
“最近有點活請魔都重機廠幫忙，對了，龐主任，我這不會打擾開會吧？”蘇長空見大家都看著他，于是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
“長空，今天我們遇到困難了，之前聽龔總說廠里來一個冶煉專家，我一聽居然是你，這不就立馬把你請來了，咱們這會都還指望你給點意見呢。”龐元山道。
“我那是什么專家啊！。”蘇長空道。
“好了，長空，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先看一下圖紙要求。”
龐元山也沒想到蘇長空這個搞燃氣輪機的專家，居然對冶煉鍛造這么有研究，他甚至都在想，“看來蘇長空的潛力還很大啊，自己得再多了解一下他背后的1199廠，尤其聽說1199廠最近在搞坦克，自己一會得去看蘇長空在魔都重機廠看看蘇長空到底在干什么項目！”
“龐主任，你這個傳動軸是用在并車齒輪箱上的，瞧這些數據，最后的輸出接近9萬馬力了，就我目前在魔都重機廠了解的情況，倒是能生產出來，只是……”
并車齒輪箱是將多臺發動機動并在一起輸出動力，當時國內缺少大型燃氣輪機，不得不增加燃氣輪機數量。
蘇長空還沒說完，龐主任就打斷了，而且表示有點急事，會議暫停，這一下讓在場的人有點莫名其妙。
雖然會議結束了，可是關于會議的話題依舊在繼續。
“老文，你們汽輪機廠跟1199廠可是合作伙伴，這個時候你得多幫我們說幾句好話，雖然會沒開完，可是剛才，蘇工說的話我可是聽明白了，不只是傳動軸，整個并車齒輪箱都不是問題，幫個忙去說說，看能不能把整個并車齒輪箱給我們做。”潘副廠長道。
“老潘，看你說的，咱們可以是這一片的四大金剛，傳動軸這項目，還是我介紹的，我不幫你們，我幫誰啊！”文慶壽笑道。
“老文，聽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可是聽說你們用來燒煤，燒天然氣的燃氣輪機你銷量很好，這有了錢，又想重振旗鼓搞朝船這塊的燃氣輪機？”潘副廠長問。
“老潘你眼光很毒嗎，雖說燒煤和燒天然氣的燃氣輪機銷量好，可是1199廠說就目前技術而言2萬千瓦到3萬千瓦的燃氣輪機至少要1年才能實現技術突破，目前廠里生產的燃氣輪機基本都1萬千瓦。”文慶壽道。
他跟潘副廠長關系相當好，兩人是一起長大的。
“你們廠的燃氣輪機不是自己研發的嗎，怎么還要聽1199廠的？”直到此時潘副廠長才清楚1199廠與江城汽輪機廠的關系，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老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設計是我們廠自己設計，可是材料搞不定啊，我們廠60年代根據SL的M1艦用燃氣輪機開發的燃氣輪機早就設計好了，可是渦輪葉片，燃燒室沒法生產，這不半年前些1199廠解決了這些問題，生產出來的燃氣輪機直接上了062護衛艇，最近部隊反應效果不錯，打算更新一批062護衛艦的動力，第一批20艘。”文慶壽道。
“20艘，那豈不是要40臺燃氣輪機，這訂單可不小，而且062護衛艇的產量可是高達上百艘，這要是都下訂單，你們江城汽輪機廠那可是幾年都不愁了，這還不說其他的軍艦改燃氣輪機，老文你的眼光才真正的毒。”潘副廠長驚道。
此時很多的企業都面臨一個方向的問題，由于之前的生產都按計劃的，可是現在變了，很多企業的就茫然了，像江城汽輪機廠，60年代國內相繼發現的大慶，勝利油田，在70年代達到了產量峰值，用燃氣輪機發電慢慢興趣，江城汽輪機廠也在這段時間，研發了不少的燃氣輪機發電機，可是好景不長，70年代西方出現了石油危機和國內外匯短缺，石油出口開始擴大，用油發電立馬就停止發展，甚至到了后來就停了。
由此國內很多汽輪機廠都不生產燃氣輪機發電機，江城汽輪機廠要不是蘇長空的出現，日子現在也不好過。
魔都重機廠也是一樣，由于國內的重機產業基本在一重所在的北方，魔都缺乏相關的產業鏈，也沒什么訂單，所以魔都重機廠的日子一直不好過，即便有國內最大的電渣重熔爐項目支撐前到了90年代末直接出現多年的虧損，甚至到了最后只能在北方開了分公司，這才緩過來，熬過了國內的產業升級，超出了困境，。
不過潘副廠長和文慶壽也是算相當地有遠見一直在想辦法找訂單。
“誰說不是呢，這一切變得太快了，我們半年前還在為訂單發愁呢，現在訂單都排到1年后了。”文慶壽感慨道。
“什么？1年后？”潘副廠長這下無語了，自己廠里咋就沒這么好的事。
于是他回味了一下文慶壽的話，靈機一動，心想，“自己廠的200噸電渣重熔爐看著是大項目，可是等真用上了，那得等好幾年之后，再這之前？既然江城汽輪機廠可以跟在1199廠吃香的喝辣的，為什么自己家的工廠就不能呢，這事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潘副廠長是越想越覺得他有重大的失誤，之前就只想1199廠要搞大壓機，可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遠景計劃，而眼前應該去開發1199廠的訂單。
這邊潘副廠長在想1199廠的訂單，另一邊龐元山卻是在想，怎么再挖挖1199廠的潛力，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去看1199廠在魔都重機廠的電渣重熔爐瞧瞧，這些被龔榮之說得神乎其神設備到底到底有多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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