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房遺愛帶領兩個護衛來到了房府,此時房遺愛的母親盧氏早早地就在房府門口等著自己的兒子。
房遺愛看到母親帶著一家子人等著自己,馬上從馬上跳下來,給母親行禮。
盧氏一把抓住自己兒子的手,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身上每一處,盧氏看著從小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兒子。
“二郎一個人在外受苦了吧?”盧氏關心地道。
房遺直聽到盧氏的話嘴角抽了抽,心想:他會受苦,現在他不僅有萬貫家財,每天還有美食享受,而且好像還有不少地奇珍異寶。簡直過的神仙一樣的生活。
房遺愛認真地聽著盧氏關心自己的話,并沒有什么不耐煩。這只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正常反應而已,無論兒子在外面有多高的地位,多豐富的財富,她總是感覺沒在自己的照顧下,兒子在外面過得并不好。
房遺愛笑著說:“母親,我有那么多仆人照顧,能有什么受苦的,你沒看到我都胖了嗎?”
盧氏看著自己的兒子,面色紅潤,身子也很是魁梧,馬上放心了不少,隨后領著房遺愛進府。
進得府中,盧氏終于也問出了自己想了一早上的疑問。
“俊兒,當初皇帝驅逐你的時候說沒有詔令不得返回長安,這才幾個月,皇帝為何詔你回長安啊。”
“母親放心,皇帝詔我回長安是因為長樂公主病重,在孫思邈的推薦之下,皇帝詔我來為公主治病,如今公主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而且皇帝也解除了我無詔不得返回長安的禁令。”房遺愛一一解釋道。
盧氏聽了很是激動,道“那以后就可以住在房府了,和你每天見面了。”
自己的二兒子以往雖然紈绔,卻最是得自己的喜愛,雖然只是離開自己幾個月,但是自己卻感覺到思念無比。
房遺愛聽到盧氏的話,嚇了一跳,自己好不容易搬出府的,哪里會再回來,回到府里做事多有不便之處。
房遺愛趕忙道:“母親,兒子現在已經貴為伯爵,已經在外面有皇帝賜的府邸,哪能還像以前一樣住在房府內,這樣兒子會成為大唐貴族們的笑柄的。”
盧氏一聽事關自己兒子的名聲,馬上不再強迫自己的兒子。如果放在以前,不需要在乎自己兒子的名聲,因為以前他的名聲已經爛得不行了。但是現在兒子已經貴為開國縣伯,而且被人稱為長安第一才子,有的人甚至稱其為‘文曲君’。可謂是風頭無兩,作為母親,他也不會去拖兒子的后腿。
太極宮含元殿上 在長安五品以上的在職官員幾乎都在這里,大臣們各自分站兩旁。
李世民今日在朝上直接宣旨解除房遺愛的禁令。旨意剛下完,大殿內開始一片沸騰。
武將一方沒有任何人表態,一來他們和房玄齡并沒有什么大的矛盾,二來他們剛分到了人家送來的新鮮蔬菜。總不能剛吃了人家的飯就砸人家的碗吧。再加上房遺愛與程家交情很好,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對房遺愛不利。
五姓七家的官員也沒有什么動作,他們和房玄齡同屬山東士族一方,雖然房玄齡代表的是一些小士族,但到底是親近了不少。
關隴集團官員則不然,驅逐房遺愛出長安,可是他們一手操作的,如今皇帝卻無故讓他回來,這怎么可以。
此時,關隴集團的一名老邁的官員站了出來:“啟稟陛下,臣有本奏,不知藍田縣伯有什么功績,可以讓陛下解除自己親自下的詔令。
豈不知君無戲言,身為一國之軍,豈能朝令夕改呢?
…………”
這個關隴集團的老官員是于家家主的弟弟于安言,擔任秘書丞多年,沒有什么政治智慧,如果不是他的家世顯赫,而且經學學問不錯,怎么可能做到從五品上的職位。
李世民沉聲道:“哦,難道這一點小事朕還決定不了嗎,你是在質問朕嗎?啊!于秘丞。”
李世民臉色嚴肅,語氣也很冷,此時關隴集團的官員們也是心里一個冷顫。
于安言頓時一身冷汗,看來皇帝是真的生氣了,此時他微微偏頭看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也不由得在心里罵聲豬隊友,皇帝才剛下詔,你就急著跳出來,你倒是等皇帝把話說完啊。
長孫無忌只得站出來:“陛下,這也是我們的疑問,禁令剛下了幾個月,不知房遺愛又有了什么功績,畢竟如果沒有原因貿然修改詔令,有損陛下的威嚴。于大人也是為了陛下著想,希望陛下開恩。”
于安言趕緊連連磕頭:“是啊,陛下,我也是為了陛下啊?請陛下開恩啊。”
李世民看著眼前年近古稀的老頭淚流滿面,鼻涕抹了一臉,不由得暗罵不要臉,為了躲避責罰竟然如此惡心。
其實李世民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重罰他,畢竟于家也是關隴集團的重要成員之一,而且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即使是作為皇帝的他也不能輕易折辱他。
“念你年事已高,今日就不責罰你了,哼!”李世民面帶怒色道。
“愛卿們都在疑惑我為什么解除詔令,那么今天朕就要跟大家念叨念叨吧。
就在昨日,長樂公主突然病重,昏迷不醒,御醫束手無策,恰孫神醫在長安,孫神醫依然束手無策。”
當李世民說到孫神醫束手無策的時候,大臣們馬上開始議論紛紛,在大家的心中孫思邈幾乎就代表了大唐醫術的巔峰,如果孫思邈束手無策,那么就是就只有等死了。
李世民看著大殿上嗡嗡作響,大太監王德皇帝隱隱有些怒色,他大喊道:“肅靜!”
本來吵鬧的大殿馬上靜了下來,皇帝繼續講道:“之后孫神醫推薦了藍田縣伯房遺愛,房遺愛星夜入長安,救醒了公主。
當初房遺愛獻上雪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唐缺鹽之苦,可謂是功在千秋。當時朕迫于民間輿論將之驅逐出長安,朕深感不安。如今他救長樂公主于危難之間。
眾愛卿認為如此功勞夠不夠朕解除詔令。”
關隴集團的大臣們聽到此言,再也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