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常的話讓蔡國夏久久失神,他愣在原地,仿佛一時間沒能從突然抵達的轉變中脫住。
那個女鬼真的死了?王家催動一切都沒辦法解決的女鬼真的就此消散了?
原來高高在上的王家原來不過如此,自己這位賢侄只要一腳就能將他踩死。
大公子。
原本對他們向來都是看不起,動則打罵的大公子原來也點本事,如今更是成為了跪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憐爬蟲。
蔡國夏一點點從地上站起來,他隨手撿起地上一把斷刀,這是先前被大公子扔進來的人留下的,
眼看著蔡國夏一點點接近自己,大公子的聲音逐漸驚恐起來:“不!蔡國夏,你不能這樣,王家給了你一切,你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都是王家賞賜給你的。”
“我對你有恩,你不能殺我!”
“恩?”聽了這些話,蔡國夏的表情越發猙獰:“我在王家給你們欺辱了十五年,十五年的功夫才讓我爬到這里。”
“老爺明明還有余力,你卻要因為權勢親手逼死他,王家這么多男丁,老爺最疼愛的就是你,而你卻親手殺死了他,這厲鬼就是因為你而來的,你個畜生!”
“我辛苦半生就是為了桐兒能夠有更好的出息,可以不像我一樣卑躬屈膝,但是你奪走了桐兒,你殺了他,你該死!”
在說到蔡桐時,蔡國夏流露出的是一股赤裸裸的恨意。
他并沒有什么力氣,所以走的很慢,為了防止大公子多做反抗,楊常直接把他的雙手踢碎。
大公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蔡國夏越發接近,隨著斷刀揮下,這位王家大少爺的視野逐漸灰暗,一種呼吸不上來的從昏昏欲睡感涌上心頭。
不能睡,不能睡啊!
這是大公子的最后想法,只可惜無論他的心里怎么掙扎,現實世界的死亡已然給他定下了一個結局。
殺完大公子,蔡國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
楊常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等待了片刻。
不一會兒,蔡國夏再鼓足精力,帶著楊常走出后院。
王府外面已然陷入了一團火海,大概是所有人都不認為大公子能夠活著走出來,再加上王家絕大多數的武裝力量都已然被楊常摧毀,剩下的人沒有壓抑了。
在壓抑許久的情況下,人往往會滋生出一種源自于靈魂深處的瘋狂,毫無疑問,王家昌盛背后的代價是一個個被奴役到極致的靈魂。
他們不單純奴役城外的佃戶,更控制著府內的每一個下人。
如今王家的威嚴不復存在,一切終于爆發。
楊常同樣沒有閑著,在蔡國夏的帶領下,他一腳踢入王家的寶庫,再殺死七八個王家死士后,直接將寶庫內最為值錢的東西掠奪走。
大量的金票,許多的武學和心法以及一部分看上去就名貴到極致的藥材。
金票不用多說,以后不管去哪里這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大夏國范圍內沒有金票幾乎等于寸步難行。
楊常現在的武道境界雖然已然超過了已知的極限,但他明白自己依舊是可以變強,可以晉升的。
武學和心法永遠不夠,越多越好。
而一些百年乃至千年的藥材原本就是松屏城乃至整個處州府都獨有的東西,這種東西對于一般人來說服用后可能還會有太過補的情況,但對于楊常這種動則加點突破的人來說卻是剛剛好。
洗劫王家的東西,楊常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
做完這一切后,楊常完全沒有掩藏自己所作所為的意思,很快整個松屏城高層都知道了楊常的存在。
一個人,殺死四個入勁武者、幾十上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一把火燒了王家之后還如同沒事人一般繼續在松屏城內行走。
楊常表露出來的態度很明顯,他壓根不怕任何人的報復。
如果想死,大可來試試。
無論是官府還是松屏城的一眾大家族都不是蠢貨,他們確實狂妄、自命不凡,但楊常擺出了自己的實力,王家那個女鬼消失就是最好的答卷。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松屏城內沒有一家勢力愿意來招惹楊常,相反,在王家一把火燒光王家的第二天,官府和其他幾大家族還派人來送了點東西給楊常,順帶著探了探口風。
楊常給出的答案,他會離開松屏城,松屏城日后如何,和他沒什么關系。
會離開。
得到這個答案后,一眾勢力再沒有多說什么,給了東西匆匆離開,繼續建設他們的內城。
沒了王家,事情一樣要做。
松屏城內的情況還在加劇,外城逐漸被拋起,正如先前王家大管家所說的一般,松屏城內的糧食越發緊張,在內城的模塊初步構造好后,外城的糧店就已然收縮。
原因很簡單,大家族要準備自己之后的用度,如今城外也再不會有糧食運進來了。
先是長時間的旱災使得大量的田地干旱,糧食的產量少的可憐,再是城外的許多地方如同鹿頭村一般,許許多多的稻田都被一把火燒干凈。
是誰燒的很難說清,但現實就是這樣。
現如今松屏城內的糧食屬于坐吃山空,沒有持續增加的情況下,大家族當然要優先保全自己,在內城構建好,外城的騷亂很難對他們造成影響后,索性攤牌。
不賣了!
這樣的情況楊常看在眼里,但他沒打算去阻止這一切。
他是一個武者,是一個兒子,是很多人的希望和支柱,但他唯獨不是圣人。
他會為鹿頭村的那位老人家留下一些銅錢,但不會腦抽到在這個時候多生事端。
就算他為松屏城的百姓爭到了大家族的糧食又能怎么樣?糧災還是會繼續,只要這個世道如此,該死的人還是會死的。
在這段時間里楊常派人聯系了昔日的手下,其中有不少人表露出了和楊常一同離去的想法。
這些人的加入是有必要的,雖然楊常現在的實力十分恐怖,但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更何況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總得有人來幫忙。
家中,楊富水的臉上有些擔憂:“老三,我們現在要搬到哪里去。”
這個問題楊常思考過很多遍,也猶豫過很多次。
這段時間里他搜集了不少的信息,大概明白了如今處州附近的情況。
“先去府城,再去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