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張疏月不是一般人,否則她不會代表海州九都衛出現在處州,不會在這個年紀管理著處州上下這么多的東西。
但面對如今處州的情況,她依舊手腳冰涼,心跳加速,一時間緩不過神來。
太快了,處州從一片安詳到突然陷入困境的進程實在太快,壓根就沒有給他們多少反應的時間。
這一切都還是建立在他們這段時間盡可能拔除香火教在處州府城內力量的前提下。
如果沒有楊常帶來的消息呢?如果他們在此之前無動于衷呢?
是不是現在她張某人的腦袋已經被香火教掛在處州府城門樓上了。
看了一眼正在和那香火教馭者做對手的黑袍男人,張疏月咬緊嘴唇,沒有再多做猶豫,隨即領著一群人離開戰場。
他們直奔楊家拳館而去。
九都衛在處州并不是說就沒有馭者了,張疏月來的時候帶來三個,同時在處州本土又用異獸肉等物資招募到了幾個,手底下的手頭其實并不算少,這段時間她對付香火教也有這些人的功勞。
但是她清楚,這些人沒辦法和那位香火教總管做對手,這些家伙的實力他們很明白。
只有楊常,只有那個他們看不明白卻有著極強實力的男人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切。
從官府城區一路跑到楊家拳館所在的區域,越接近目的地,張疏月的心越是冰冷。
原因很簡單,她看到的并不是楊常正在領著楊家拳館人馬鎮壓局面的情況,而是滿大街瘋狂的香火教徒以及只能勉強守住周圍幾個街道,卻沒有太大辦法繼續擴大戰果的楊家拳館。
張疏月親自拿劍,用利刃刺透面前幾個香火教徒的身體,雖然有士卒在她的身邊護衛,但她依舊被襲擊數次,身上軟甲的某個部件都已然快到撕裂的狀態。
來到幾個楊家拳館武者的面前,她率先問話:“楊常呢!”
被問話的武者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以及身后的一眾護衛,眉頭微微一皺:“我不認識你,我家館主的蹤跡不方便透露。”
被人直接拒絕,張疏月當即就想發作,此時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但她勉強忍住內心的煩亂:“我是楊常的朋友,也是處州府城的代理太守,我在問話,你老老實實告訴我。”
她隨手扔出一塊令牌:“再問你,你家館主在哪!”
說話間,頭頂驚雷炸開,原本有些昏暗陰沉的天空更是出現烏云,涼風從遠處吹來,血腥味從遠處撲來,讓人不適。
隨之而來的還有逐漸加大的雨滴。
下雨了。
被問話的武者終于不再猶豫:“館主正午時分被一個師兄叫走,現在沒有回來。”
張疏月急忙問道:“他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消息。”
“沒有,館主做事向來不需要和我們解釋,更何況我們原本只是覺得他出去走一走,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到這里,張疏月呼出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的護衛說的沒錯,楊常因為先前的行動太過耀眼,早就被香火教盯上,所以才會在整個事情爆發的前一段時間把楊常叫走,為的就是殺死這個有可能影響他們計劃的男人。
如果楊常現在已經身死,那她應該怎么辦。
就靠手中的底牌,真的可以解決面前的一切嗎?
她的底牌是為那位香火教總管準備的,可問題是這么長時間過去,那位總管還是沒有現身,如果一直這么下去,迎接她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下場。
難道要走?
張疏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她猶豫片刻,不再多說什么,直接加入楊家拳館的戰斗當中。
她決定先把楊家拳館內的武者和戰斗力解放出來,以此慢慢解決處州府城內的香火教教徒,盡可能完成對府城的處理。
只可惜她是這么想的,有些人卻不愿意讓她把計劃完成。
在一片大雨磅礴當中,張疏月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他不和其他的武者或者士卒一樣,盡可能的斬殺周圍的敵人,而是仿佛和這大雨融為一體,似乎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只有張疏月是他的目標。
兩個武者擋在他的面前,被他輕松殺死。
一群身家戰甲手持精鋼的士卒對他擺出陣型,妄圖盡可能的阻礙他的腳步,卻在瞬息間被完成割喉。
沒人能夠阻擋,這個男人似乎無所顧忌。
雨點打在他的身上并不會流下水滴,而是融入他的身體,化作一個個小蟲子在他的體內游動,似乎擁有生命。
他滿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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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鄰家大男孩。
如果不是因為張疏月親眼看著他殺死自己的數個下屬,她也不會把這個家伙當成威脅。
“張疏月?找到你了。”
“我的同伴被你的護衛攔住,不愧是海州九都衛主的親生女兒,一個護衛居然都有這樣的戰力,只可惜你好像沒把處州的情況當回事,也不知道多派點人手來,以至于現在要被我殺死。”
“一個多好的姑娘,有這么一個好爹,以后前途無量,卻要在這個地方被斬成很多段。”
這個男人的話很多,頗有一種喋喋不休的話癆感覺。
但張疏月并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她明白這個“話癆”的恐怖。
對此,張疏月只是狠下心來道:“還沒有這么簡單。”
在她的身旁,馭者朝著面前的雨滴男人而去。
這是她身邊最后的一個馭者,其他的人手都已經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看到這一幕,雨滴男人沒有多說什么,單純嘲笑道:“最后一個,去死吧。”
在兩個馭者即將碰面的瞬間,雨滴男人仿佛溶于水液,在半空中被雨滴同化。
九都衛方面的馭者瞳孔一縮,當即意識到了其中的危險,一對骨翅出現從他的背后破出,他剛準備做出某些動作,卻突然于空中一愣。
下一刻,他死了。
沒有任何的征兆,也不清楚力量究竟從哪里來。
這個馭者死后,雨滴男人再從水中出現,拍了拍自己左肩里的蟲子,他神情悠閑的朝著張疏月而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剛剛那個家伙放在眼里,只是單純踩死了一只螞蟻。
張疏月雖然極為震驚,但也明白這個時候她只能跑。
逃跑的同時,她握緊口袋里的東西。
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這個東西了。
張疏月不想楊家拳館因為自己受到馭者的攻擊,所以她直接跳出了楊家拳館的大院,一路朝著另一塊區域而去。
在一個小巷子前,她終于停下了腳步。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濺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她已經把身上所有的重物扔出,不過縱使如此,長時間的跋涉還是帶走了她的體力,讓她只能躲在巷子的一段大喘氣。
一陣踏在雨水上的腳步聲出現在她的耳中,雨滴男人依舊保持著那副微笑,他慢慢靠近張疏月,似乎因為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對張疏月失去了剩余的耐心。
“你已經浪費我很多時間,去死吧。”
聲音落下,卻是張疏月率先動手。
一把不過五六厘米上下,很是殘破的小劍被她拿出,她把小劍狠狠的扎進自己的手指,血液流出,被小劍吸收。
在雨滴男人靠近她的瞬間,張疏月徑直把小劍刺入他的體內。
仿佛是遇到了開水的冰雪,雨滴男人的身體迅速開始崩潰,一種莫名強大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炸開,他和他體內的詭異在瞬息間都遭受到了大量的威脅。
張疏月在剎那間觀察到了面前這個雨滴男人的胃部也詭異的蹤影,隨即朝著男人的胃部刺去。
她的目的很簡單,殺死男人體內的詭異,以讓男人隨著自己體內的詭異一同死亡。
想法很好,而且張疏月也如愿以償。
小劍刺入男人的胃部,巨大的威能在他的胃部炸開,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和余地,他體內的詭異直接死亡。
沒有反駁的機會,沒有再掙扎的時間。
完全是一種鎮壓與碾殺。
這就是張疏月最大的底牌,這把小劍是她真正的依仗,別的不敢多說,至少在處州府城不會有可以對付小劍的詭異存在。
只要刺入,迎接詭異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雨滴男人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張疏月倒在地上大口呼吸,雨滴順著她的頭發一路流下,進入她的嘴中。
沒有味道。
她在思考之后的事情應該怎么辦。
張疏月正準備站起身來回到楊家拳館,繼續之后的事情,卻發現面前應該已經死去的雨滴男人又一次爬了起來。
他的胃部流出大量的鮮血,一只詭異的尸體從中跌落,粉末同步出現。
詭異死亡,馭者卻沒有死?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道理!
然而下一刻,張疏月微微一愣,她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雨滴男人慘敗的臉頰露出最后一個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一只蟲子模樣的東西從肉皮中顯現:“沒錯,我駕馭了兩只詭異。”
“賤貨,這把劍很厲害,但是今天你還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