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狹窄的通道后,呈現在里昂面前的,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地下空間。
高度在兩到三米,略有起伏,闊度大概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
四下尋望,到處都是未被開發的原生態環境,水坑、石柱。
“呦呵!這手合會干別的不行,倒是挺會找地方的,這么極品的天然溶洞都能找到。”
有一說一,里昂覺得這個地下空間里就差一只玩電腦的蝙蝠老爺了。
在距離出口最遠的地下空間另一端的盡頭墻壁處,幾支插在墻壁上的火把映照出手合會五人站在石臺上的身影。
“里昂,那邊,正好是五個人。”
里昂既然出來了,托尼等人當然也緊隨其后,剛一出洞口,托尼就注意到那邊的五人組。
沒辦法,整個地下空間就數那邊亮堂,瞎子都能看見!
棍叟:……
馬特:……
(我感覺受到了冒犯!!!)
“嗯,應該,沒錯了。”
當雙手插兜的里昂,浮在天空的鋼鐵俠,看不清表情的馬特和根本就沒有表情的棍叟一起走到祭壇下方一點地方的時候,祭壇上終于有人說話。
“信,在哪里。”
里昂聽到是一個男的說話,他記得手合會跳的最歡的和實力最強的都不是男人,不知道這時候怎么會是一個男人率先開口。
而且,信?
我長得很像個郵差嗎?
有帶著面罩的郵差?
有穿著鐵皮的郵差?
有一身紅皮衣的郵差?
有七八十歲還拄著拐的盲郵差?
棍叟:……(再次感到被冒犯!)
眾所周知,郵差周末不上班!
“啊!那個,信是吧!你老婆說她不愛你了,那天她忘帶鑰匙多虧了隔壁的家庭教師才沒被雨淋濕,后來她發現隔壁的鄰居又會修水管又會搞按摩的,比你強多了~你的信她都沒收,更別提給你回信了。我白跑一趟啊大叔!”
再一次。托尼再一次有感而發:“里昂,你這瞎話章口就萊的本事,真的是可以的。”
拍拍里昂的肩膀,托尼道:“不過我覺得,他說的信,可能是那個被你砍掉腦袋的家伙。”
里昂道:“我人送外號諾克薩斯斷頭臺,被我砍掉腦袋的人多了,我哪知道哪個是信,哪個是郵件!”
托尼一臉黑線,好在有面甲遮著看不到:“就是剛才那個穿西裝的!”
哦!!!
了解了解!!
“那個,信是吧,哈哈哈,我想起來了,哎!他和你穿著一樣的西裝啊大叔,呵呵呵呵呵,被我砍了。”
豎掌為刀,右手在空中斜劈,比劃了一下:“就這么砍的。”
里昂決定,自己可能會看到一個暴躁的敵人,張牙舞爪的咆哮著沖下來找自己報仇。
然而他又猜錯了。
沒有。
臺上還是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女聲說話:“棍叟,你又來了。這次你是來送死的嗎。”
不知道是高夫人還是另一個名字好長的女人。
從一到教堂就很安靜的棍叟這個時候,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很干凈,很純粹,不像是一個滿手血腥的老人能綻放的笑容。
至少不應該是棍叟能笑出來的笑容。
“是啊,我又來了。”
提氣開聲,棍叟朗聲說道:“給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送“死”來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祭壇上的村上跳下來,直奔里昂!
另外的三個手指也一同跳下,各自挑選了一個敵人。
除了看似老態龍鐘命不久矣的高夫人,八個人分成四組,各自開戰!
村上的長刀砍來的時候,里昂還插著兜,昂著頭,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一刀斬落,濺起大片的碎石和塵土。村上提刀后跳,謹慎的看著眼前彌漫的煙霧。
“沒砍到……”
煙霧中傳來一陣略顯輕佻的聲音:“不是正聊著上門送禮的事情嗎,怎么突然就開打了,唉,現在的老年人,不講道德!”
突然間煙霧被沖散,里昂握著斬馬劍風一樣的突進到村上面前。
兩刀相交,村上防住了里昂的突然襲擊。
“誒?你是第一個防住我這招的,老頭子武藝不錯嘛。你叫咩名啊。”
雙手用力架開里昂的長刀,村上道:“我是信的師傅,村上。”
看來,雖然壞事做了一籮筐,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心性淡泊不為外物所動的惡心樣子,可對自己的徒弟,還是在乎的嘛。
“哦,你就是那個西裝男的師傅啊!”里昂扛著刀,不緊不慢:“你比他強了不少呢,那個什么,信!對,信。他就沒抗住我這招:木葉光輪雷神極速一刀斬!”
用刀背敲敲身邊的石頭,里昂笑的很是開心:“很可惜啊,剛才你要是沒接住,這時候你的腦袋應該也掉了。”
村上并不答話,而是撇了一眼戰場上的其他戰局。又隱晦的看了一眼祭壇上委坐的高夫人。
左手反握武士刀,從斜下把刀刃從眼前劃過,右手橫掌在身前防備著敵人。
村上看清楚了,刀刃上,確實有一道小小的崩口。
“這個家伙,有問題……”
村上自忖絕不是個弱者,在叛出昆侖之前他就是人類中的頂尖人物,而這搶來的幾百年的時光里,他亦是時刻沒有忘記磨煉自己的武藝。
單論刀的技法,村上覺得,自己應該是地球上最強的人之一了。
可是,他仍然差點沒防住那突如其來的一刀。
“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的刀也不正常!”
看著里昂手里拿著那把絕對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在那邊一刀一刀的砍石頭,村上的心在滴血。
作為手合會五指中最有錢的那個,村上對財富的追求和龍類似。
不單單是指金錢,而是一切的寶物,和所有凌駕于同類的東西,他都喜歡。
刀自然也是。
他現在手里這把刀就是十分名貴的極品。本來是他最喜歡的一把,一直隨身攜帶,為他自己立下了汗馬功勞。
今天卻被里昂砍了個口子。
村上一開始還心疼的不行,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它不是最好的,那也就不值得自己這么喜歡了。
那把長刀,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好東西。
挽刀行了一個抱拳禮,村上道:“你是一個強者。年輕人,報上你的名字!”
里昂一看這小日子過得不錯的老家伙居然還挺居高臨下的,整得挺有優越感!
“我啊,我姓范,因為我說話一直冷冰冰的不懂禮貌,所以他們都叫我……”
長刀刺出!
村上慌亂的擋住,可倉皇之下,脖子還是被劃開一道小口子,鮮血橫流。
“……說話的時候小心點!”
里昂笑著說出了后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