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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上床去

  第一絲曙光落在大地之上時。秦逍和沐夜姬已經回到了木頭巷。

  門窗緊閉,兩人對面坐在房間的桌子邊上,裝有一百兩現銀的袋子放在桌子中間,一千五百兩銀票也擺在桌上。

  回屋之后,兩人就這樣坐在桌邊盯著銀子看了半天。

  秦逍自己都不相信眼前是真的。

  他在甲字監累死累活,兩年下來,除了用度,最終也不過存了二百多兩銀子,為此他心里一直都覺得自己算是個有錢人,畢竟普通人存有二百兩銀子那是屈指可數。

  可是這一趟從金鉤賭坊出來,除了自己的本錢以及幫沐夜姬贏回來的六十兩銀子,還賺了一千四百兩。

  一千四百兩銀子,對秦逍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對沐夜姬來說也同樣是天文數字。

  最讓秦逍心里舒坦的,卻是這些銀子是從甄侯府的嘴里奪過來。

  金鉤賭坊已經成了甄侯府的產業,那么從賭坊里贏回來的每一兩銀子,都是從甄家奪過來。

  屋內雖然靜的可怕,但兩人的心情卻是激情澎湃。

  秦逍發自內心感謝溫不道傳授的賭術,在甲字監找溫不道教授賭技,只是希望手頭多些本事,卻想不到最后卻用溫不道教授的本事,從溫不道以前的賭坊贏回來這樣一筆巨款。

  小師姑兩只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著下巴,看了桌上的銀子半天,終于沖著秦逍用溫柔到極致的語氣問道:“好師侄,你說該怎么分?”

  秦逍也不說話,打開袋子,從里面數了六十兩銀子推過去:“這是你在賭坊輸的,我幫你贏回來,以后要省著花。”

  小師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手里有一千多兩銀子,只分給我六十兩?”

  “嫌多?”秦逍伸手道:“那你拿回來一些。”

  小師姑迅速將六十兩銀子攬過去,蹙眉道:“小師侄,人不能這么沒良心,要不是我出手幫你打架,你覺得你能順順當當將這些銀子拿回來?”

  “要不是看在你打架的份上,那六十兩銀子你也甭想。”秦逍道:“我一年才二十兩銀子的薪俸,六十兩,足夠我干三年,你還不知足?”

  “小師侄,你要這樣做,會降低我對你的好感哦!”沐夜姬盯著秦逍面前一沓子銀票,就像貓看到老鼠,恨不得一口吞下。

  “你的好感太廉價,我不在乎。”秦逍滿不在乎:“而且你對我有好感又怎樣?又不能當飯吃。”

  小師姑頓時有些著急:“秦逍你個小混蛋,你想一個人獨吞啊?老娘知道你無恥,卻想不到你無恥到這個地步,簡直喪心病狂,你要真這樣,我可要殺人劫財了。”

  秦逍張開雙手,沖著桌上的銀票努了努嘴:“來,人在這里,你可大卸八塊,銀票在桌上,你可以搶,我絕不攔著。”

  小師姑氣的俏臉嫣紅,酥胸起伏,狠狠剜了秦逍一眼,罵道:“留著這些銀子給自己買棺材吧,老娘還不稀罕了。早就看出你是個冷血無情的王八蛋,以后就算你在我眼前被人剁成肉醬,老娘也不會看一眼。”

  秦逍笑道:“小師姑,你火氣大,脫了衣服用井水泄泄火。”不等小師姑說話,認真起來:“這些銀子我也不能留。”

  小師姑奇道:“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只是個小獄卒,今天在賭坊這么一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賭坊贏了上千兩銀子。”秦逍憂心忡忡:“對了,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什么什么有罪,什么璧無罪.....!”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小師姑白了秦逍一眼,不屑道:“沒讀過書就不要裝模作樣。”

  “是啊,懷璧其罪,你想想,龜城魚龍混雜,潛伏著許多像小師姑這樣窮兇極惡的家伙,萬一他們心生歹念盯上了我,我不是要倒大霉?”秦逍唉聲嘆氣:“所以這銀子不能留在手里,必須要盡快解決。”

  小師姑并不在乎他罵自己窮兇極惡,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你身手那么弱,要是手里拿著上千兩銀子,當然會惹人垂涎。”

  “你是第一個垂涎的。”

  小師姑厚著臉皮笑道:“就當我是,不過你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把這些銀子丟給我,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秦逍不屑道:“小師姑,你這么貪財,很容易被有錢人騙。”

  “給我銀子,上當受騙我也愿意。”小師姑眨了眨眼睛。

  秦逍想了一想,才道:“有辦法了,將這些銀子交給都尉府,那就萬事大吉了。”

  他這還真不是隨口說說。

  雖說贏了上千兩銀子,但這銀子秦逍握在手里總覺得有些燙手。

  都尉府這些年處境艱難,正如孟子墨所言,馬快的馬匹都比別人瘦些,說到底,還是缺銀子導致。

  西陵門閥提供的部分銀兩,只夠給衙差們發放薪水,而且還時常拖欠,至若都尉府的裝備馬匹等等,朝廷一直以國庫緊張為由,多年來實際上并沒有給西陵都護府提供實際的幫助,都護府那邊勉強擠出一些款項,用來保障各都尉府的運轉,也只能是勉強維持。

  秦逍當初在甲字監進行改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知道韓雨農一直為用銀愁煩。

  甲字監的收益,一部分歸屬甲字監所有,一部分則是交給了都尉府的銀庫,但比起都尉府的花銷,甲字監提供的銀子畢竟有限,不可能真正解決都尉府的這個難題。

  也正是因為甲字監的收益給了都尉府不小幫助,韓雨農才對甲字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以他的性情,自然不會允許秦逍在監牢里做生意。

  秦逍記得很清楚,馬快總共有十八匹官馬,這兩年已經死了兩匹,只剩下十六匹,這就導致馬快衙差還不能一人一匹馬,為此韓雨農曾向西陵都護府請求調撥幾匹馬過來,但卻一匹馬也沒能過來。

  秦逍一直很擔心,如果都尉府的官馬最終全都死去,那馬快是不是可以解散了。

  如今自己手里有上千兩燙手的銀子,如果將這些因子交給韓雨農,自然可以為都尉府添置馬匹,甚至可以更換大家的裝備,他可是很清楚,都尉府這幾年一直沒有給大家更換裝備,佩刀磨了又磨。

  韓雨農來到西陵之前,都尉府是甄家的走狗,衙差們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每年的衣裳裝備都會更換。

  但韓雨農維護帝國的利益,自然成了甄侯府的眼中釘,都尉府的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秦逍有時候甚至想,如果不是韓雨農的存在,都尉府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帝國的精力似乎從沒有真正地放在過西陵,也從未給予都尉府應有的支持,都尉府的大部分人只是為了吃口飯,只有韓雨農等少數人始終舉著帝國的旗幟,讓都尉府成為帝國在甄郡的最后陣地。

  沐夜姬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秦逍,睜大美麗眼睛:“你是不是瘋了?將銀子交給都尉府?”

  “我是都尉府的人,將銀子交上去似乎也沒什么不對吧?”

  “你真的瘋了。”小師姑作出了判斷:“你在都尉府當差,是從那里領薪俸過日子,不是讓你當爛好人送銀子,都尉府要銀子,讓他們找皇帝要去,和你有什么關系?秦逍,我可提醒你,千萬別做傻事。”

  秦逍只是笑笑,知道這樣做在別人眼里看來,那還真是爛好人,傻得可以。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做,你再分我一些。”小師姑恨恨道:“到底是都尉府和你親,還是我和你親?我好歹是你師姑,是自己人,銀子給外人不給自己人,你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生怕秦逍不答應,俏臉帶霜:“你要不答應,我把銀票都燒了,燒了不義之財,那也不算我搶你的。”

  秦逍頓時愕然,心想這小師姑竟然來這么一手,惱道:“不義之財,那你還舔著臉找我要?”心知小師姑真要發起狠來,那是說得出做得到,若真的將銀票都燒了,想送給韓雨農也是不成。

  他想了一下,終是拿了兩張銀票丟過去,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

  雖然只有二百兩,但小師姑明顯覺得可以接受,本來沉下去的俏臉立時又堆起笑容,拿過銀票親了一口,也不嫌棄這銀票被無數人轉手過,隨即直接往胸脯里揣進去,讓秦逍不忍直視。

  “起來,把外衣先脫了,到床上趴著。”小師姑站起身來,很淑女地整理了一下頭發。

  秦逍一怔,往床上瞧了一眼,心臟撲通撲通加快:“你要做什么?”

  “讓你上去就上去。”小師姑美眸顯出冷厲之色:“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給你臉你就接著。”

  秦逍看了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起身道:“小師姑,你先睡吧,我要去衙門當差。”轉身要走,卻覺輕風閃過,影子一滑,小師姑已經擋在他身前,要不是他及時后退,幾乎裝在小師姑腴美柔軟的嬌軀上。

  “你聽不懂我的話?”小師姑抬手指著床:“我讓你上去趴著,現在,立刻,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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