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子安不敢將小腹賣給風衣男,挨一劍,然后換一次打腦袋的機會。
他的右手直接抓想了細長的西洋劍的劍尖,但在伸手之前,他捏碎了握在掌心之中的幾顆特制的彈丸,一團黑煙頓時從他的掌心之中冒出來,出現在了他和風衣男之間。
西洋劍的劍尖穿透了西服和襯衫,刺進了皮膚。
李子安的右手抓著了劍尖。
手上傳來刺痛,鮮血涌冒。
李子安忽然將西洋劍的劍尖往旁邊一引,松開劍尖的右手一掌拍向了風衣男的面門。
他的計劃本來是用蘸了爐身血的拳頭砸風衣男的面門的,只要風衣男的身上有火種,一旦沾上他的爐身血,火種就會不穩定,從而導致風衣男的不穩定。可是計劃比不上變化,門馬克偷襲風衣男的一槍給了風衣男助力,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受傷是手掌威力更大,爐身血滋滋的往外冒,就問你怕不怕!
右掌穿過滾滾毒煙,手掌所向,黑色毒煙倒卷,掌未至,掌風便裹帶著幾十滴爐身血撲卷了過去。
如果風衣男的兜帽下是一頭飄移的長發的話,這一掌的掌風必定給他梳一個倒背頭。這一掌要是拍在風衣男的臉上的話,風衣男的鼻梁肯定會爛成一堆骨頭渣子!
然而,右臂打直了,卻什么都沒有打到。
李子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是對于一個能躲子彈的怪物來說,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利刃破空的風聲。
一線寒芒從黑色的濃煙的側面刺過來。
李子安的雙腳還沒有落地,人在離地一尺的高度,無處借力,無法躲閃,那細細的劍尖瞬間就突破到了身側,再往前遞一點就會扎進他的腰肋。那里是肝臟和腎臟的位置,一旦被扎上,半條命就搭進去了!
情急之下,李子安猛地一抬大腿,用大腿接住劍尖。
大腿中劍,爐身血飛濺。
不等那風衣男拔劍,李子安中劍的右腿一抬,一腳踹向了風衣男的手腕。
這劍太快太鋒利了,讓他忌憚,他必須要拿下。
風衣男的左拳突然轟了下來,狠狠的打在了李子安的右腳的腳背上。
巨大的力量傳來,李子安感覺他的腳背就像是被鐵錘砸了一下,而且還是墊在鐵板上的狠狠一砸。
沒踢中。
但是風衣男卻被擴散開去的毒煙卷中,他慌忙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一步。
西洋劍從大腿上脫離,李子安慌忙退后。
他現在很后悔沒有帶合金工具箱出來,如果有合金工具箱在手,他可以用工具箱格擋,只要防著風衣男的西洋劍,他的拳頭會教風衣男怎樣做人!
可是,他沒有帶合金工具箱過來。
他其實有想過帶合金工具箱過來,可是又想著他是一個人過來,手里要拿著手機跟人談生意,手里再提著一只箱子的話,那感覺會很怪異,所以就沒帶。再加上有孟剛帶著狙擊步槍保護他,應該問題不大。可是這風衣男進來之前先關燈,孟剛根本就看不見宴會廳里的情況,就不敢冒然開槍。
開槍隨便開,但是打中的有可能是老板。
這個房間之中有監控,可是沒有燈,莎爾娜也看不見,她也不敢出聲,因為會讓他分心。
砰砰砰!
一個近處的特工在 風衣男躲避毒煙,退后的時候扣動了扳機,一顆顆子彈射向了風衣男。
有好幾顆都打在了風衣男的胸膛上。
這一次風衣男沒能躲開,但那些彈頭卻都順著他的風衣掉在了地上。
李子安看見了,那些彈頭甚至沒能打爛他的風衣!
這是什么高科技的衣服?
風衣男忽然往那個特工撲去。
沒有半點意外,一線寒芒閃過,那個特工的腦門中劍,劍尖從腦后穿了出來,瞬間就死亡了。
那顆腦袋滾落在了一個女人的身邊。
“啊——”女人尖叫了一聲,然后雙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尖叫的余音里,李子安沖向了掉在地上的一支手槍。
風衣男手里有劍,他的手里什么都沒有,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戰斗。
身后忽然傳來物體高速運行的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我草!”李子安心里一聲罵,身體往側面一撲。
他剛剛將身體扔出去,一道黑影就從他身邊沖了過去。
依舊是人劍合一。
他真的懷疑這家伙前世是令狐沖,或者西門吹雪誰誰的,是小說之中才會有的絕世劍客,而不是現實世界之中的人物。
血光之劫不易過。
這次真的是很兇險啊!
可那次觀星所求之卦里還有一句“天降神兵闖將去”,他都這么兇險了,再玩下去沒準就領盒飯了,神兵怎么還不現身?
風衣男雙腳落地,轉身,右手一抬,細長的西洋劍指著李子安,說了一句話:“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又是這句話。
這句話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是掘金者。
或許不是無意的暴露,而是殺人之前留個名。
果然,風衣男又補了一句:“你死定了。”
音落,他身上的風衣毫無征兆的鼓了起來,這情況跟李子安打真氣波動拳是一樣的,他在集聚力量!
這將是他的最后一擊。
一個特工舉起了槍,槍口也對準了風衣男,可是卻沒有開槍的勇氣。
前面一個同袍向風衣男開了槍,腦袋掉在了地上,脖子現在都還在噴血。
李子安身上的衣服也無風自動,袖口和褲管都鼓了起來。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風衣男的肩膀,判斷風衣男會怎么動,那西洋劍又要刺向他的哪里。
他很被動。
但這就是應劫,只能硬撐。
風衣男突然動了,身形一晃,細長的西洋劍刺向了李子安的面門。
突然,宴會廳的燈光亮了。
風衣男的身影微微滯了一下,他似乎討厭燈光。
他的臉龐也在燈光下暴露了出來,雖然只是一部分,卻能看見他的鼻子與嘴巴,他的嘴唇是慘綠色的,很是詭異。
還有他的風衣,那長長的風衣并不是普通的布料制成的,燈光照射下,黑色里面卻藏著一點點綠。那感覺就像是用強光手電照射翡翠之中的墨翠一樣,本來是黑色的,可用光一照,就變成了綠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帶著面具的光頭青年突然從宴會廳的門口沖了進來,手里端著一支霰彈槍,二話沒有說對著風衣男就開了一槍。
風衣男被轟了一個正著。
這槍不是手槍,牛都能打倒,別說是人了。
風衣男的身體被掀飛了起來。
趁你病,要你命!
李子安哪里肯錯過這個機會,一個跨步上前,右拳猛地揮出,一拳抽在了風衣男的胸膛上。
“噗!”風衣男噴出了一口血來,卻也就在那一瞬間,右手一揮,手中的西洋劍從李子安的右臂大臂上劃了過去。
李子安的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口。
風衣男的雙腳落地,左手一揮,一線寒芒飛出。
李子安本來沒有看清楚,可是一秒鐘之后他就看清楚了,因為下一秒鐘它就扎在了那個光頭青年的腦門上。
那是一枚風車形狀的四瓣手里劍,東瀛忍者的暗器。
這家伙是忍者嗎?
嘩啦!
又是一堵鋼化玻璃碎裂。
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從破開的窗戶中怒射進來,擊中了風衣男的胸膛。
孟剛出手了。
風衣男的蹬蹬退了兩步。
李子安以為風衣男的胸膛會像炸醬一樣爆開,可是他竟然沒倒,地面上也多了一顆變了形的彈頭。
那風衣究竟是什么做的?
這個時候本來不該去這個問題,可是李子安的心中卻還是冒出了這個念頭。
孟剛手里拿的可是德意志最先進的狙擊步槍之一啊,一公里外能把一頭犀牛打死,卻沒能干掉風衣男!
如果是董曦在對面的大樓天臺上,她或許會選擇風衣男的腦袋開槍,如果運氣好的話,就能擊中風衣男的臉龐。
風衣男的臉上沒有防護,如果他的臉能硬接狙擊步槍的子彈……
李子安覺得他也沒有必要這么辛苦掙扎了,直接讓導演發一份盒飯,還有100塊的群眾演員辛苦費,然后他就拿著那一百塊錢去影視城外面的洗腳房洗個腳,按摩放松一下。
帶資入組……
那樣的話還打個錘子啊。
嘩啦!
又是一堵落地窗的鋼化玻璃破碎。
第二顆子彈飛射進來,再次擊中了風衣男的胸膛。
風衣男又被掀退了兩步,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大樓天臺,綠幽幽的眼睛里滿是攝人兇光。
但也就只是看了一眼,那之后他突然橫移一步,然后轉身向對面的窗戶沖刺。
他剛剛啟動,第三顆子彈便擦著他的肩頭飛了過去。
嘩啦!
對面的一堵落地窗破碎。
幾乎就在落地窗碎裂的同一瞬間,風衣男的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大雕一樣飛了出去。
李子安沒追,只是看著空蕩蕩的窗戶有點走神。身上的幾處傷口還有點隱隱作痛,但已經沒有再流血了,可他的感覺卻還是很糟糕。
自從出山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狼狽過。他所遇到的所有對手之中,除了姑師大月兒打不贏,還有黃波有點難對付,其他的對手幾乎都是被他吊打,但是這一次卻是他被“欺負”了。
身后傳來了急促而又凌亂的腳步聲。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是CIA的特工,十好幾個。沖在前面的他一個都不認識,沖在最后面的那一個卻是化成灰他都認得,是丁仕常。
這跟電影里演的一樣,壞人裝完逼就跑,然后警察或者特工就拍馬趕到。
正義可能遲到,但不會缺席。
這話說的好像就是眼前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