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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章 毒死那只鳥

  比爾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鐵架床上,床上的床單和被套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霉味。

  他只用了三秒鐘就找回了狀態,他猛地從鐵架床上撐坐起來,一雙眼睛快速觀察房間內的情況。

  房間里沒人。

  地上散落著一些垃圾,衛生紙、塑料袋什么的,還有缺了一只的拖鞋。

  他的大腦已經有了判斷。

  這里是工廠宿舍的房間!

  比爾的視線移到了房門上。

  房門緊閉著,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不過根據他的經驗,他判斷門外一定站著一個或者兩個看守他的人。

  他悄悄下了床,躡手躡腳往房門口潛行過去。

  門角有一根木棒,手腕粗,一米出頭的長度。

  比爾伸手將木棒抓在了手中,心中也有一絲慶幸和竊喜。

  對方真的是大意啊,看來并不專業,不然房間里怎么會有這樣一根木棒,這不就是讓他拿著木棒去敲悶棍嗎?

  比爾右手握著木棒,左手抓住門把,輕輕地輕輕地往逆時針方向擰動。

  劣質的門鎖里發出了一個彈珠彈動的聲音,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比爾猛地推開了門,舉著木棒沖了出去。

  門邊果然站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還在抽煙。

  比爾動作迅猛至極,狠狠一棒子砸在了那個人的后腦勺。

  手腕粗的木棒從那個人的后腦勺上彈了起來,反作用一下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棒子打斷了其實也無所謂,只要人打倒了就沒問題,可是那個人非但沒倒,還慢吞吞敵回過了頭來,更過分的是叼在嘴角的煙就連煙灰都沒掉一粒!

  比爾頓時懵逼了。

  這張臉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那是大師的盛世美顏。

  李子安轉過了身來,伸手拿下叼在嘴角的香煙,彈了一下煙灰,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把這煙頭吃下肚子去,我就放你走。”

  比爾看了一眼那紅紅的半截煙頭,然后往地上啐了一口:“呵——腿!”

  地上多了一口濃痰。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你知道我之前扎進你身體里的是什么藥嗎?”

  比爾微微愣了一下,雖然還保持著鎮靜,可是眼神里卻已經有掩藏不住的緊張了。

  李子安說道:“那種毒藥叫化身膏,你的身體會從皮膚開始潰爛,瘙癢鉆心,然后是你的內臟,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會全身化膿而死。”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雖然心里已經害怕了,可是比爾的口氣還是很強硬。

  “看看你被扎中的地方。”

  比爾跟著抬起了右手的手背。

  他的右手的手背有一個明顯的針孔,那周圍的皮膚已經有點潰爛的跡象了,傷口里冒出來的也是黑黑的膿水。他不看還不覺得癢,這一看就覺得癢了,而且那種癢很奇怪,是那種癢到了心里面沒法撓的癢。

  李子安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我的朋友,看見了嗎?你不相信也沒什么,你大可以離開這里,然后回去等死。”

  笑,這溫和的聲音,無一不讓比爾心底發毛,可是他還是固執地維持著他的硬漢形象:“你馬上給我解毒!”

  李子安抽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頭扔在了比爾剛剛吐在地上的那口濃痰上:“我剛才把話說得很清楚,把煙頭吃了,我再考慮給不給你解毒。”

  比爾看了一眼掉在濃痰里的煙頭,心頭一股怒氣噌噌往上冒,他的一雙拳頭也握得青筋冒起。

  德州牛仔出身的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想打我又不敢,不如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就連你剛才敲我的那一下悶棍,我也原諒你了。”

  比爾半信半疑的看了李子安一眼,試探地道:“你真的放我走?”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當然是真的,雖然你們那邊的媒體把我描述的很不堪,但我還是要跟你說,我真的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比爾哪里還肯跟李子安廢話,拔腿就走。與李子安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提防著李子安突然出手襲擊,可是直到他走過去了好幾步,李子安都沒有出手。

  這個家伙就這樣放我走了?

  比爾心中有些不信,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見李子安正對著他微笑。

  “你看,我是不是一個講誠信的人?你走吧,我真不會出手襲擊你。”李子安的臉上保持著微笑。

  比爾心里一片狐疑,但他不敢停留,扭頭就走。

  他剛走兩步,身后又傳來了李子安的聲音:“比爾先生,你把你的拉鏈拉開看一下,你別多心,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拉開拉鏈看一下?

  比爾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跳,腳步也停了下來。

  “拉開拉鏈你的鳥不會飛,但看一眼卻有助于你盡早安排后世,以免留下遺憾。”李子安說。

  這話好像是個電訊信號,激活了開關,一股奇癢從那個地方蔓延開來,轉眼間就發展到了無法忍耐的程度!

  比爾沒撐過三秒鐘就著急地拉開了拉鏈,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就連魂也差點飛了。

  那只鳥好像被開水淋過,爛糟糟的,潰爛的皮膚上還粘著一些黑色的藥膏。

  “我用棉簽給你涂了相當劑量的化身膏,就你身上的劑量,用不了七七四十九天,只需要半個月你就會全身化膿而死,請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死法有它痛苦。你之所以沒有立刻發作,是因為我還給你涂了一點金創膏,那種膏藥有鎮痛止癢的效果,但是隨著你的皮膚潰爛的面積和深度增加,它就沒有作用了。”李子安的聲音平平淡淡。

  可這樣的聲音和話語落在比爾的耳朵里卻猶如惡魔的語言,每一個音節都讓他心驚肉跳,恐懼緊張。

  “你走吧,我不攔你,回去跟爸爸媽媽道個別,然后再定一個好一點的棺材,或許再預約一個靠譜一點的牧師,還有出殯的bgm也要選好。”李子安說。

  比爾忽然轉身過來,表情猙獰地道:“我是燈塔領事館的外交人員,你殺了我,你就不怕引起戰爭嗎?”

  李子安神色一凜:“呃……我倒沒想過這一點,我該怎么辦?”

  “給我解藥!我……

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比爾仿佛從李子安的畏懼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我告訴你,我這次是執行中情局新任局長華萊士先生的命令,我的每一步行動都受cia的監控,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cia會在30分鐘內知道,你根本就瞞不住!”

  “然后呢?”李子安問。

  “然后……”比爾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李子安笑著說道:“看來你還弄不清楚情況,我跟你講講吧。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也把燈塔看得太過牛逼了。你在這邊從事間諜活動,你就要有死的覺悟。我殺你,就跟殺一條狗沒什么區別。難道你還指望燈塔為了你這樣一條狗發動戰爭嗎,你太幼稚了,華爾街的那些人才是燈塔真正的主人,他們要的是錢,讓他們去欺負一下中東的小國弱國還可以,因為那樣有錢賺,可是跟這邊打會要他們的命,他們的命那么金貴,他們舍得嗎?”

  比爾沉默了。

  “我再跟你說說我,我是cia的頭號通緝犯,西方自由世界的頭號敵人,我被制裁,我也被通緝,但你看我,我活得多滋潤,我有因為你們的制裁掉一根毛嗎?”李子安舉起了他的左手,故意將1300萬的腕表對著比爾,“你看,這是我老婆送給我的表,1300萬,漂亮嗎?”

  比爾咬緊了牙齒,他真的快忍不住下去了,他忍受著比死還難受的癢,那家伙卻還在炫耀1300萬的表!

  李子安將手放了下去,心滿意足了。

  他本來是想在范才偉的面前炫耀一下的,結果那小子眼瞎,只看到了13萬,這事就跟一根魚刺一樣卡在他的喉嚨里,現在這根刺終于拔掉了,他也舒服了。

  戴這么貴的表,這么也得讓人知道吧?

  這就跟那些紋花臂的,多冷的天都想打赤膊一樣。

  “你……你想怎么樣?”比爾終于上道了。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不就對了嗎?我可以救你,還可以讓你發財,我就一個條件,那就是叛變cia,做我的線人。”

  比爾的嘴唇顫了顫,卻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叛變cia?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要你做的事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給華萊士傳遞一些我想傳遞給他的信息就行了,只要你答應,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解藥,另外還有200萬美元的報酬。這件事完結之后,你走你的,沒人留你,你可以拿著這筆錢過上一段快活的日子。”

  比爾還在猶豫。

  李子安說道:“我沒有那么時間給你思考,我數到三,如果你還沒有做出決定,你不走我走。”略微停頓了一下,他開始數數,“一、二!”

  比爾突然說道:“我能不能不吃那個煙頭?”

  李子安一腳踩在了那只煙頭上,大步往樓梯口走去:“跟我來。”

  比爾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跟著李子安往樓梯口走去。

  “我的朋友,把拉鏈拉上。”李子安提醒了一句。

  比爾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將拉鏈拉上,比狗還乖。

  大師的心中卻是一聲嘆息。

  我做得是不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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