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曦將車停在了路邊,李子安從貨柜箱里出來,上了副駕駛室。
這個時候應該是丟棄這輛貨柜車,然后乘坐范才偉駕駛的寶馬SUV去接莎爾娜才對,可是董曦想和李子安談談,李子安也想和董曦談談,坐在那輛寶馬SUV里有兩只燈泡,不好談。
不過,李子安上車之后董曦沒有離開啟動車子上路,而是湊過來看李子安身上的傷。
李子安說道:“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
“渾身是血還說是小傷,我一天不在你的身邊,你就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嗎?”董曦一邊檢查李子安的傷口,一邊叨叨。
女人都喜歡叨叨自己的男人,這是天性。
李子安的心里卻是一片暖暖的感受。
董曦從褲子的破口看到了傷口,果然都愈合了,她這才放松下來,不過看見李子安胸口上的傷口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你中彈了嗎?”
“沒有,有一個穿風衣的家伙用西洋劍刺的。”
董曦的心中一片駭然:“用西洋劍刺的?”
李子安說道:“開車吧,路上我講給你聽。”
董曦這才啟動車子往維特爾斯巴赫王宮方向駛去。
李子安將掘金者刺殺他的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當時他的處境很兇險,也很狼狽,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給人的感覺卻是他占了上風,那個風衣男很慘,如果不是運氣好,都死在凱撒酒店的宴會廳了。
這也是男人的天性。
就不說吹牛了,那太俗氣,大師不是吹牛,是藝術加工。
董曦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兇悍:“聽你這么一說,他也沒有了不起的,下次我要是遇見了他,我一定給你報仇,他在你身上戳了幾個洞,我十倍還給他。”
“別啊,如果你見到了他,你得躲著他。”
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眼神里有多了一絲疑惑。
李子安干咳了一聲:“好吧,我坦白,他很厲害,但這不是他的實力比我更強,而是他手里的那把西洋劍連我的合金胸甲都能戳穿,很是厲害,我手里沒有武器,處處受制,所以才受了點傷。”
董曦想笑,但忍住了。
“我懷疑他的身上有火種,比漢克還要厲害一些。”李子安補充了一下。
吹牛事小,但要是誤導了董媳婦就事大了。
“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有火種?”董曦的心里一片好奇。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漢克身上的火種是黃波的,最后又被姑師大月兒拿走了,我一直以為就兩個火種,一個在我老婆身上,一個在漢克的身上,卻沒想又冒出一個。”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董曦說。
“什么?”
董曦說道:“掘金者身上的不是火種,是一種相似的東西,也來自那個神秘的世界。”
李子安想了一下,覺得有可能,可更多的卻是困惑與茫然。
想必浩瀚的宇宙來說,地球實在是太小了,就跟這個世界上的一粒沙子一樣渺小。人類不過是生活在這顆小沙粒上的生物,放在無邊的宇宙之中又算什么?
董曦繼續發揮她的想象力:“掘金、掘金,他們一定在尋找什么,不然不會是這么奇怪的名字,他們尋找的東西肯定與羅盤有關,與姑師大月兒有關,你覺得是什么?”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
“下次你再見到姑師大月兒,你問問她,她肯定知道。”
“她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人,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算見了面,她也不一定告訴我。”
“你就不知道用點子智慧嗎?”
“什么點子智慧?”
“比如美男計什么的。”董曦說。
李子安:“……”
正經聊天,扯哪里去了?
董曦又看了李子安一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但是……”
李子安本來想問她的,她自己說出來也省去了麻煩。
董曦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歐洲這邊的領導找我過去聊了聊,她想讓我回去,不要摻和這次的黑鍋,我說服不了她,我給老總打了個電話,是老總說服了她。”
“這么說,接下來你會跟我一起去意塔利,對嗎?”
“當然,你別想甩開我。”董曦說。
李子安笑了笑:“那就好,你在我身邊,我心里踏實。”
她的確是來遲了一點,但總算是在關鍵時刻趕來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從凱撒酒店脫身。
李子安也不想問那個穆姨的事了,掃地僧已經解決了問題,他再問就顯得多余了。
董曦又往前開了一段路,然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一個華人小伙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上了那輛貨柜車,開著車就走了。
李子安訝然道:“療養院不會在這邊真開了一家清潔公司吧?”
董曦說道:“不是療養院在這邊開了一家清潔公司,而是那個同志在一家清潔公司上班,不然我怎么會開著那輛貨柜車來接你,本來是該那位同志去酒店拿床單床套回公司去洗的。還多虧了他,不然我只能拿著槍來接應你了。”
原來是這樣。
一輛寶馬SUV停在了兩人身邊。
李子安和董曦上了車,范才偉啟動車子繼續行駛,往前沒開多遠就到了維特爾斯巴赫王宮廣場。
范才偉將車子停在了小樓門前。
莎爾娜從小樓里出來,快速上了車,坐在了李子安旁邊,與董曦又將李子安夾在了中間。
范才偉又啟動車子上了路。
寶馬SUV剛剛離開,一輛大眾越野車就來到了維特爾斯巴赫王宮廣場。
車子沒有開窗,駕駛室里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兜帽,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隔著車窗玻璃看著那幢小樓。
他的眼睛里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也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到了極致。
幾分鐘后,大眾SUV也離開了。
路上車流穿梭不停。
寶馬SUV里,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伸手進衣兜將那一枚手里劍掏了出來,然后遞到眼前去看。
那手里劍上面還殘留著一點那個光頭青年的血跡,整體呈銀色,銀色之中卻又泛著一點綠,小小的東西卻沉甸甸的,重量比同等體積的鋼鐵要重的多,密度很大。
董曦和莎爾娜都湊了過來,看著李子安拿在手中的手里見。
莎爾娜好奇地道:“這是什么東西?”
李子安說道:“這是那個掘金者使用的暗器,當時一個光頭黨的青年用來福槍向他開槍,結果他就用這個東西干掉了那個青年。”
“我看這東西像是忍者的手里劍,那個家伙是東瀛人嗎?董曦說。
李子安說道:“我沒看見他的臉,他的身高和你差不多,東瀛人很少有這么高的,我覺得不像是東瀛人,看他的體型應該跟西方人差不多,而且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么真正的忍者吧?”
董曦說道:“這個可說不一定,我見過的那些大師都是沒什么真本事,就靠一張嘴哄人的假大師。可你這樣的大師卻不同,你有真本事,那么既然你這樣的大師都有,為什么就不能有真正的忍者?”
李子安本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么真正的忍者存在,可是董媳婦這么一說,再結合之前跟那個掘金者的戰斗經過一想,他也開始相信那個家伙是一個真正的忍者了。
“我看看這東西。”莎爾娜說。
李子安將那一枚手里劍遞給了她。
莎爾娜拿著那枚手里劍看了看,然后又嗅了嗅,最后又用手敲了敲。
“對了,你學過地質學,你知道這東西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嗎?”李子安看她很專業的樣子,想起了這個。
莎爾娜說道:“這應該是一種合金,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材質的合金,不過我覺得……”
李子安心中一動:“你覺得什么?”
莎爾娜說道:“我覺得這手里劍的材料跟那只羅盤的材料有些相同性,雖然不是一樣的材料,但是也應該有關系。”
李子安說道:“那個掘金者手里有一把西洋劍,用的也是這種材料,能戳穿我的防彈胸甲,如果這種合金能批量生產,用于軍事領域,那就無敵了。”
孟剛回頭說了一句:“老板,我早就想說了,那個家伙身上的風衣也有問題,我明明擊中了他,可他卻一點事都沒有,換做別人,就算是穿著防彈背心,挨我那兩槍也死定了。”
“對,那個家伙不怕子彈,以后你們見著他躲遠一點,千萬不要戀戰。”李子安說。
車里的氣氛莫名變得有點沉重了,面對這樣一個變態的對手,任誰都輕松不起來。更讓人郁悶的是,對于那個風衣男掘金者,這邊是一無所知,可那個掘金者卻很清楚這邊的情況。
李子安本來還想研究一下這手里劍的材料,打造一把五米長的青龍偃月刀砍死那個風衣男掘金者,莎爾娜說跟羅盤的材質是一個體系的,他連想都懶得去想了。東方療養院那么多科學家、專家研究羅盤的材料都沒有結果,僅憑黑鍋公司的實力怎么可能研究得出來。
對了!
管家婆!
李子安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線靈光,心中的郁悶和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科學家和專家研究不出來,因為他們也是普通人,可管家婆不是,她算是半個外星人。她的前任能創造出領先中原文明兩千多年的天下國,她比前任精武女王更厲害,這事到了她手里,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老……李,你在笑什么?”董曦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呵呵笑了笑:“我在想,我們去哪家吃飯好。”
“這一帶你熟嗎?”董曦問。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不熟。”
董曦看著他不說話了。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忽然想起了來電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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